第一十五章 第2形

时间流逝，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威廉也已经十二岁了。威廉的脸庞依旧稚嫩，不过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凌厉，颇有些锋芒毕露的味道。

一年的时间里，威廉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基本上是把波罗区的老底儿掏空了，波罗区已经教不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了，不过就在今天波罗区要给威廉上最后一课，也是极为关键的一课。

对于易形者而言，如果双方存在一种情感纽带，更容易附身到动物伙伴身上。易形者及动物意识间的联系会影响双方的个性，一旦人类意识不能胜过动物的，就会对人类本身有不利影响。

一个未经训练的易形者可能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进入动物的意识，尤其是进入睡眠时，且是和自己亲近、已有纽带存在的动物。

若易形者侵占动物意识时，该动物被杀，则会对人类造成极为严重的损伤。若易形者在侵入动物意识时被杀，则他一部分的意识会残留于该生物中。易形者为人所惧或迷信，很多人错误地认为他们能够转变自己的外表。

在占据其它生物躯体时，该生物的死亡并不会造成易形者的死亡。当他的本体死亡时，才算“真正的”死亡，他的意识仍然残存，不过会变得更为简单，残留于在他控制的动物意识中。在他的第二次生命中，易形者的记忆会逐渐模糊，直到人性完全消失。

今天，波罗区教授的就是异形者最需要注意，且无法练习的东西，那就是第二次生命的开启。

只见波罗区今天格外不同，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带着自己出去，而是在院子里挑了一块暖和的地方，布置了两个座位。

波罗区占领了最舒适的一个，然后示意威廉坐下，威廉知道了波罗区有话要说，所以也就乖乖坐下。

波罗区道：“威廉，你来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威廉：“一年多一点儿。”

“算算日子，的确是早点儿，不过也确实到了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了，毕竟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你了，只能告诉你一些算是异形者禁忌的事情，这的确值得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讲道这里，波罗区忍不住透露出些许无奈，有时候学生太聪明了也不净算是好事儿，“你知道异形者最怕什么吗？威廉。”

“最怕的情况……应该是动物伙伴的死亡了吧！”

波罗区点点头，“确实如此，动物伙伴的死，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会在动物伙伴的身体中经历一次死亡。当然，也许……不止一次，唯独这一点儿我无法让你亲身体会，只能亲口告诉你。”

“死亡……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你会在动物伙伴体内体验濒死的经历，那种滋味，啧啧~~实在是难受极了。不过只要你的本体没有事情你就不会死，这一点儿你也应该知道，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体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非常重要了，那就是关于异形者开启第二次生命……据说你会忘记一切，但是活着的人永远无法告诉你真正的感受，当人类的躯体死后，异形者的意志可以在动物体内存活，但记忆会一天天消退……直到有一天，人的痕迹不复存在，只有野兽存留。”

威廉：“第二次生命！真是神奇。”

波罗区笑笑：“神奇？孩子，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呢。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这分明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人印证过的猜测，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你，仅仅是因为我的老师也曾经这样对我叮嘱过。

就算是真的，变成口不能言，只能成为被兽性压垮的存在又有什么神奇的，不过是苟活而已。”

威廉：“没错，没有人死而复生来告诉我们他们真切感受，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波罗区点点头，“没错，这些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就这样辈辈相传，最开始的源头已经无从考究了，不过这都应该都是真的，我们在异形之时都曾感受过，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说到这里，波罗区表情复杂的看着威廉道：“这就是我能教给你最后的东东西了……你的天赋比我强，其他的训练无非就是再给你加加担子而已，你也该寻找第二只动物伙伴了，你可以做到。”

威廉也是惊喜道：“你是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寻找自己的第二个动物伙伴了？”

波罗区确定道：“是的，威廉。你不觉得吗？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以很轻易的让其他野兽屈服于你的意志，这意味着你可以占据任何野兽，诸神啊，我都还没能做到这一点，天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起威廉在外面那种信手拈来的表现，波罗区不禁感觉有种挫败感，无论是狗还是狼，熊或是獾，威廉都能够开始驾驭他们的躯体了。

波罗区：“你想好第二个伙伴要找什么动物了吗？”

威廉开始了思考，就异形伙伴而言：

狗，易建立联系，因其非常喜欢且信任人类，与之相处时间越长，侵入其意识越无障碍；狼，较为困难，需要建立起长期持久如同婚姻的纽带。人可友之，灭之，独无法驯之；

鸟，极具诱惑力，很快会失去与地面事物的联系，只想飞翔……

猫，残酷自负的野兽，难以控制，只可强迫。当然，阿尔法这种情况除外，被威廉亲手养大的绝对忠诚可靠，鹿类则过于软弱，长时间侵入它们的意识，勇士也会变懦夫。

威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寻找一只鸟类。

威廉：“我想找一只猫头鹰，一只角鸮。”

波罗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要想好了，异形成为鸟类可是其中最糟糕的选项了。人类天生就是活在土地上的，在天上逗留太久了，或许就不想下来了，我认识一些喜欢占据老鹰、猫头鹰身体的异形者，即便是回到本体他们也总是犹豫地呆坐着仰望那该死的蓝天。”

威廉点点头道：“我确定了，就选择角鴞，我可是希望有一只自己的猫头鹰了，现在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波罗区无奈叹息，“你这个臭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想要变成鸟儿，诸神啊，我该去哪儿给你弄这么只鸟儿呢？”

威廉窃喜，他就知道波罗区不是一向由着自己，毕竟自己表现得绝对不算是差劲，除却没有杀人见血外威廉一直是个不错的学生。至少在波罗区眼里的确算是听话了，别人家的野人小子，在超越老师后的这个时候该是无法无天了吧，但是威廉没有，他始终对波罗区带着敬意。

威廉看着正在发愁的波罗区笑道：“这一点倒是不用你担心了，阿尔法知道在哪儿能够找到那些鸟儿，这家伙平常时候可是没少上树掏鸟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波罗区：“这倒是省却了我的一番功夫。不过……威廉啊，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呀，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威廉也不尴尬，“早些时候我是有些想法，不过也是现在才刚刚做出决定的，我不是想看看高处的风景嘛！另外，飞行的鸟儿总有些优势不是吗？那可是一双眼睛啊，在某些时候……会有奇效的。”

波罗区：“你小子真是个人精，不过也确实如此，拥有鸟儿的异形者，总是在一些部落中比我们受欢迎得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威廉笑笑，“波罗区，我自己去把它带回来吧，我会采用些更温和的方式，不强迫它的方式，也许时间久一些，不过还好我不差这些时间。你会喜欢它的，那是一个灰色中带着些白点的小精灵，等我带它回来吧！”

自此威廉就常常去森林逗弄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或是给它食物博取信任，或是陪它游戏放松它的警惕，在加上威廉精神力强大给它施加的心理暗示，没有几天，这只猫鹰就被威廉所收服。

威廉给它取名叫做“猫头鹰女士”，这个家伙是一只雌鸟，头上有角状羽束，是一个强壮、具斑驳褐色的小家伙。有了感情基础之后，缔结伙伴关系就变得很简单，有了夜枭的存在，威廉也就开始感受飞翔的感觉。

威廉不禁自嘲，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双形人了。

借用夜枭的身躯翱翔天际，感觉的确很美妙，不过一到夜晚，威廉又有了新的烦恼，那就是猫头鹰夜晚的鸣叫，它们夜间出动觅食，叫声洪亮，在繁殖期常彻夜鸣叫不休。

不过所幸波罗区睡得死，吵闹只留给威廉一个人享受。

这算是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吗？

要不要考虑给它做绝育？似乎有点残忍。安了，安了，既然选择之前欠考虑了，现在还是不要抱怨的好，毕竟是自作自受。除了这点小缺憾之外，夜枭的一切都还好，算是个不错的伙伴。

至于为什么选择猫头鹰，这就是威廉对自己的一点期许了，总感觉……学习魔法不配上猫头鹰的话，总是缺了点什么。

嗯~~有些呆萌的夜枭，圆脸庞，大眼睛，还有一双直立的“耳朵”，相貌十分符合公众对猫头鹰形象的印象，再配上极佳的夜视能力，稍加训练也是送信的好帮手呢。

总而言之，威廉对这一次的选择还是非常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