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培提尔贝里席

有了合适的产品，如何能够一炮打响成了威廉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威廉所定下的高价格而言，已经注定了五石散必定会成为奢侈品。

而这样的定价，威廉其实也是有考量的。

首先，他要挣有钱人的钱。

其次，五石散的成瘾性几乎已经注定了它将风靡一时，而为了将危害降低到最小，必然不能让其价格太低，吃饭都成问题的平民可不会买这样的东西消遣，倒是生活富足的贵族乐意为这样的玩意儿买单。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为了敛财。

思来想去，真正有能力帮助威廉完成这个计划的，整个君临只有一人，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想到这位，威廉也对接下来要去哪儿有了打算。

君临妓馆，多设临街阳台，娼妇在其上揽客，衣着暴露甚少遮拦，君临的妓院多坐落在丝绸街，而小指头的妓院却不在其列。

威廉在罗恩的带领下了才在红堡西南方的鳗鱼巷附近找到了小指头的妓院，可以看得出他经营的还算好，即便出现在威廉眼前的是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三层木造建筑，可这里的人们进进出出，乐声和刺耳的笑容从内散溢。

妓院门边有一条沉甸甸的链子，上面挂着盏华丽的油灯，外面盖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只不过却并没有被点亮，因为此刻是白天。

进入其中，一个个衣着暴露，且画着各种妆容的女子纷纷迎上来，即便是她们也总是会乐意招呼俊俏的男人。

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见到威廉忍不住调笑道：“哪里来的漂亮公子哥呀，来到这儿，是要和姐姐们玩些游戏吗？”还有一些姑娘想要凑上来，不过威廉却打断了姑娘们接下来要说的话儿。

“我要找小指头大人，据我所知，这里是他的产业不是吗？”

听到威廉的来意，其中一个体态纤细的年轻姑娘说道：“你找贝里席大人做什么？大人可是朝中重臣，公务繁忙，若是没什么重要事，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这里的姑娘们每一个都能和你玩得开心，不妨挑选一个进去放松放松？”

威廉笑笑，“你们就告诉他说是哪个在朝中大放厥词的野人要见他，我想贝里席大人还是会乐意抽出空来见见我的，劳烦各位姐姐们帮忙传个信儿。”

表明来意的威廉并没有叫姑娘，反而是花了些钱找到了一个较为私密的包间静静等待小指头的到来，同时也回忆起关于这位野心家的资料。

培提尔·贝里席，现任御前会议财政大臣。培提尔出生在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小家族，毕生大部分努力都是为了提升他卑微的阶级，渴求权利和地位，期望成为伟大的人物。培提尔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在阴谋诡计方面更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大师，只不过，比他的聪明才智更庞大的当然是其野心。

等待许久，终于还是等来了他。

培提尔身材矮小、体型普通，但有着英俊的相貌。他有一双灰绿色眼睛，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深色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灰白。

小指头一见到威廉就开口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威廉对吧！你找我什么事情？”说着，培提尔来到威廉对面坐下，丝毫没有一点刻意，全程轻松淡定，仿佛两人之间就像是一对老朋友。

威廉等到培提尔坐定，才缓缓说道：“我为寻求合作而来，培提尔大人。”

小指头像是有些意外，

“哦？这倒是新鲜，你可以仔细说说。”

威廉继续道：“我代表炼金术士公会而来，像您寻求合作。我们研究出了一种药品，能够赋予人们极大地感官刺激，并且还具有挑起**的作用，这种药品绝对是各种寻求新鲜刺激的大人物们所急需的慰藉。这是成品，您不妨让人去试试效果，我们再继续谈接下来的事情。”说着，威廉取出一包五石散向贝里席递去。

小指头拿起小包看看，带着些调侃的说道：“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这个？推销你的药？”

威廉轻笑，“贝里席大人，这可不仅仅是药物，这可是能够让人忘乎所以、飘飘欲仙的东西，我不妨这样告诉您，您手中拿的是可以和野火相提并论的东西。当然，我指的在知名度方面，在未来的某一天。”

似乎是被威廉的话吊起了兴趣，小指头忍不住说道：“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神奇？让人忍不住怀疑呢！是和野火一样臭名昭著？”

威廉：“也许罢。不过野火确实有其神奇的功效，这点我相信五石散也是一样的，您不妨找人试药，我们拭目一观。”

小指头倒是并没有继续谈话，反倒是拿着那一小包药剂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又是一番漫长的等待，不过这次的等待却是有价值的，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小指头便满脸兴奋的来到了威廉这边。

贝里席带着些许坏笑，对威廉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东西确实能够有这样的能耐，甚至于你说的还有些保守了，这样的东西可以让我这家妓院的收益在再翻上好几倍，姑娘们会接客接到腿软的。”

威廉：“这下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吧，贝里席大人。”

小指头嘴角带着些许笑容说道：“怎么个合作法？”

威廉想了想，说道：“我们出货，你们出力，赚到的钱，我们二八分账，我们占八成，贝里席大人占两成，如何？”

小指头一只手抚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眯着眼说道：“威廉，你这样可就没诚意了，这样的分成不妥，我觉得我的分成还应该再多些。”

威廉轻笑：“贝里席大人，若是您知道我的定价，就不会嫌赚的少了，你刚才手中的分量，价值一枚金龙。”

小指头却并没有向哈林那样表现的惊讶，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东西注定了是少数人才能够用得起的，不过这样一枚金龙的价格却是也超乎贝里席的预料。

“一枚金龙，对于有钱人来说确实是笔小钱，不过可不是人人都像兰尼斯特家那样有钱。你是想将这东西专门卖给有钱人？放弃一部分买家，换来有钱人的青睐，非常有聪明的想法，你想出来的？”

贝里席的确是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怪不得宫廷当中流传着他可以“把两枚金龙磨一磨就变成了三个”的说法。

威廉微微点头，“这不算什么，贝里席大人。比起您来可差远了，即便是您出身低微，却能够在入宫之后一路扶摇直上，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便已经成为了财政大臣，列席御前会议。您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我这顶多是些小聪明。”

说到这里，贝里席继续道：“何必妄自菲薄呢？威廉！国王可不会平白无故召见一个平民，不过你加入炼金术士公会实在是让人意外。”

听到小指头的话，威廉不禁动作微顿，这家伙可真是消息灵通呀。

威廉轻轻一笑，“我这人天生喜欢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加入炼金术士公会也不过是想要在君临多待一些时间罢了。”

贝里席继续道：“威廉，能够让艾德·史塔克心甘情愿为你写信求见国王，你和史塔克家族关系不浅吧，若是和史塔克家族交好那实在一件好事，我们的国王可是把艾德大人当做是手足兄弟一般看待。”

威廉解释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临冬城待过一段时间，和史塔克家的少爷们相处的还不错，艾德大人和凯特琳夫人待人亲切温和，听闻我要前往君临，主动帮我写了这封信，我对此实在是感激不尽。”

贝里席眉头一挑，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威廉继续道：“若是贝里席大人这边没有其他问题，第一批五石散将会在三天后为您送来……”

和小指头确认好交接事宜，威廉就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威廉不禁仔细回想着那些小指头不经意间问出的问题，看似是漫不经心，实则是在打听威廉和史塔克家的关系，和这个家伙打交道一定要格外小心，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等到回到公会之中，威廉就遇到了翘首以盼的老哈林。

老哈林见到威廉回来了当即上前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谈妥？”

威廉回道：“哈林智者，谈妥了，三天之后我们要交给小指头第一批货，至于说分成是二八分，我们占八成。”

老哈林当即兴奋的手舞足蹈，满满的全是即将变有钱的喜悦，他不用想都知道，只要威廉这一步走得顺利，以培提尔·贝里席的能力完全能够顶住来自贵族的压力，五石散必然会成为公会的摇钱树。

接下来的三天中，威廉将如何制造五石散的步骤一一教授给公会仅存的三位智者，三位老人得到制作方法之后立即如获至宝，经过简单的练手之后，很快就开始上手制造。

在这过程之中值得一提的就是，三位智者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向一位学徒学习，为了维护智者的威望以及奖励威廉的重大贡献，三人一致同意让威廉成为炼金术士公会的正是成员，这也就意味着威廉也就成了智者。

这样的晋升速度在炼金术士公会之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不过现在的炼金术士公会嘛，那所谓智者称呼的含金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真正让威廉在意的一点就是，成为炼金术士公会的正式会员之后也就有资格左右公会的发展。

这一点还是让威廉比较在意的，毕竟威廉接下来还打算继续招募一些人，总不好让公会一直处于大猫小猫三两只的状态。培养年轻一代的人才成了威廉接下来工作的重中之重，威廉要彻底改变炼金术士公会青黄不接的局面。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五石散的炼制成为了现在公会的至高任务，所有的工作都得给这件事让路。这三天里，威廉一边负责把控产品质量，一边手把手的教导三位智者如何调配五石散，这种药剂的制作其实并不复杂，三位智者很快就将其掌握，虽然技艺还有待提高，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是合格。

真正让三位智者感觉到压力还是关乎对药散的去毒和增效减副。

这个过程需要远超常人的耐心和细心，对于手法的要求也颇高，不过三位老头子总算是沉得住气，一次次的操作下来，凭借多年练就的谨慎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五石散的后期加工。

三天时间里，整整一千份五石散就这样被制作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