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忍气吞声
本来妺喜以为,淳维一直恨自己,来施暴只是趁着夏桀不在来宣泄对自己的怨愤,来一次发泄了怒火也就完了,不会再来。
可她不知道,淳维的目的根本不仅仅是泄愤的问题,而是要控制她,堵住她的嘴。而且他竟然一次就吃馋了,他发现妺喜这个女人虽然年龄大点儿,可确如祉秀、赵及所说,姿容艳丽、魅力不减,和二玉还是完全两种风格,也很让人销魂。
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七岁失怙,却有很强的恋母情结,他从妺喜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竟然得到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这么做是报复了自己那个混蛋老爸,还有那个让他一直憎恨的坏女人妺喜,这不止是一种生理上的满足,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这种满足是在二玉和自己府内那些美女们那里得不到的,他以前从没有如此体验,这让他有点痴迷。
祉秀、赵及还给他出馊主意,一定要占住妺喜,套牢她,让她在夏桀面前开不了口;同时,如果制服控制了妺喜,就等于控制了后宫。可是要达到这个目的,一次肯定不行。
所以,只过了两天,淳维又带着兵丁武器,傍晚闯进了长春殿。
妺喜见淳维又来了,吓得浑身发抖,要挣扎反抗,淳维就剑架着脖子威胁她,如果不从,就把先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杀了,然后要你的命,还要把你娘家有施氏也灭了。
那些家兵都把刀剑戈矛对着叔嬉等人,她们吓得惊叫啼哭起来。
妺喜知道淳维粗暴凶悍,说得出就做得出,伯狸被杀就是明证,如果不从,自己恐怕真活不到夏桀回来那天,那可就是冤沉海底。何况事情已经发生,再抗拒也没什么意义,还会导致杀身之祸、连累族人,最后只能闭眼咬牙,含羞忍耻,屈从了。
淳维大喜,扔了剑,抱起妺喜又进了寝殿,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走。
从此以后,淳维天天到牧宫后宫来过夜,一夜在二玉的苕华殿那里,一夜在妺喜的长春殿那里,倒是非常准时。
对于二玉来说,是会两情相悦的情人;可对于妺喜来说,是被强暴。淳维也不像对待二玉那样知道温柔温存,他本来就怨恨憎恶这个女人,行事时也极其凶悍粗暴,只顾自己痛快,根本就不管妺喜的死活,因为他把这个当成一种报复妺喜的手段。而且他的“骏牡儿”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可怜妺喜即使是过来人也受不了这种如狼似虎的折腾,每次都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半死不活,第二天连起床都困难,简直苦不堪言。
淳维走后,她都让宫人赶快准备香汤沐浴,把身体洗了又洗,一边洗一边哭泣咒骂淳维是畜生,是禽兽。
此后每见到淳维闯来,妺喜就心惊胆战、浑身发软,如同大难临头——本来是男欢女爱的乐事,现在在妺喜这里几乎成了酷刑,从身体到内心都是煎熬。
淳维还接受祉秀和赵及的建议,去二玉那里,都是黑夜入宫,天不亮就走人;到妺喜那里却天不黑就入宫,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走,在众宫人面前招摇过市。
同时,赵及还使坏,让人散布流言,说元妃妺喜勾引世子淳维,母子烝报,丧尽人伦云云,唯独不说淳维和二玉的事儿。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情是传播得最快的,很快宫里宫外、整个夏邑都路人皆知,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的书里也常这么说,比如《有夏志传》里就白纸黑字地写“淳维既长,妹喜即烝之与淫。履癸(即夏桀)又不为之娶,淳维乘履癸出,则同妹喜颠倒酣饮于宫中”,其实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
本来妺喜失宠被弃,经历了人生的重大变故,受了许多挫折磨难,性格大变,脱去了浮华傲矜之气,持重沉稳了许多,不再也不能瞎闹乱折腾了。
从洛宫回到牧宫之后,她接受伊尹的建议,行事小心谨慎,在群臣百官面前恭敬严整,态度谦卑,不再象以前那么盛气凌人;她在洛宫受过饥寒之苦,更不敢再奢侈浪费。
倒不是因为后宫的供应不足,而是妺喜在洛宫期间自我检讨、自我反省了,她觉得自己被君上抛弃,是因为自己以前专宠专擅,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在洛宫挨饿受苦,是因为自己以前奢侈豪华、铺张浪费、挥霍无度,因而遭到了天谴,都是因果报应,以后再不敢这么弄了。
既然反省到这个份儿上,自然有了敬畏之心,也认识到了自己应尽的责任和做人的准则,所以在搭理后宫事务上也尽职尽责,公正果断,管理众嫔妃嫱御和寝宰、宫人照旧严格严厉,可态度大大温和,不再颐指气使、动辄谩骂殴打,而且知道呵护关心,对后宫人员生病的、怀孕的都亲自去看望抚慰;朝廷大臣的内眷有了生老病死之事,妺喜知道了,也会亲自上门或派人代表自己去看望安抚,大概知道自己失宠落魄,需要邀买人心,颇有点“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味道,这么一来,开始受到群臣和后宫众人的尊敬。
夏桀见她把后宫搭理得井井有条,嫔妃宫人也管理得次序整饬,举行典礼时在场面上行为举止有礼,进退应对合度,也非常满意,多次当众口头表扬嘉许,虽然不再招幸她,还是让她继续享受元妃的地位和待遇,真有点母仪天下的感觉了。
现在被淳维这么一折腾,又弄得形象毁败,威仪尽失,在众妃嫔面前抬不起头来。
那些社会流言自然也传到妺喜耳朵里,她本就因为被强暴的事儿够苦闷了,又听到这种传言,辩解无门,气得嚎啕大哭,又寻死了两次,都被叔嬉、季嬉、姴董等人及时发现救下来。
蛟妾又来苦劝:“元妃,现在这情况,就想开点儿吧。您、我都被君上冷落了、抛弃了,君上有了别的女人,可我们却没有别的男人,也不公平是不?君上、世子,哪个男人不是男人……”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妺喜瞪着泪眼说:“本宫可是君上明媒正娶的元妃,生是君上的人,死是君上的鬼,再怎么也不能再找别的男人,何况是世子。可现在,都这个岁数了,竟然发生这种事,还让那畜生传得路人皆知,让本宫怎么活呀……呜呜呜~~~”
蛟妾知道妺喜一直心里还装着夏桀,还想重回夏桀的怀抱,不由地叹口气,劝慰道:“元妃,别哭了,您就是哭死也没什么用。其实您应该自豪才对,都这个岁数,还能把世子迷成这样,说明您还年轻貌美,还是魅力无穷啊。”
“本宫年轻貌美也不是给这畜生受用的……”
“话是如此,可您得看眼下的境况啊。现在事实已经如此,您可有办法对付?”
“呜呜……连禁军都听那畜生的,宫内还有什么能对付?本宫要是有办法对付,还能到这个地步!”
“对啊,所以以臣妾看,您既然没法抗拒,就干脆在心里先把世子当个物件,凑合用着。反正女人也需要男人。”
“妹妹,你说得容易。你也是女人,你怎么不……”
“唉唉,元妃,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有伤病,啥事儿也做不了。”蛟妾摇摇头:“而且我也和元妃一样,心里只有君上,放不得别的男人,更不喜欢世子那样的,还是好好休息养病的好。”
“可他要去强迫你怎么办?”
“哈哈,您认为我是什么人?他来强迫我?他敢吗?”蛟妾咧着墨绿色的嘴唇笑起来,还故意用舌头舔舔嘴唇和牙齿。
“妹妹,本宫跟你商量一下,下次那畜生再来,你就吃了他,让他尸骨无存!”妺喜咬牙切齿地说。
“不行不行,我可不敢!我可是发过毒誓的,没有夏后允许,不许再随便吃人,何况还是世子,更使不得。”蛟妾摇着头说:“元妃,我还是想说,现在牧宫乃至整个夏邑的武力都让世子把持了,这事儿就很不好办啊,所以您还是要忍耐,至少得先保住性命,等君上回来,如何处理世子,那不是君上的一句话嘛。此事可万万性急不得。”
蛟妾走了,妺喜抽泣了一阵,想想蛟妾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咬咬牙:“罢罢!本宫等于是被恶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