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历史的见证者
大门缓缓开启，台阶下的人们脸上各有姿态，甘将起身向观星阁门前望去，就刚才传出的声音分析，这场战斗肯定很是精彩，不过比试的场景恐怕只有观星阁中作为监考官的将军们才知道。
两道人影从黑暗的屋檐下走出，一阵叹息声响起，盔甲声在前面响起，两人先后走出，脸色平静，骁果军士兵对着洪峰点头后便自行离开，雷灵表现出平淡无奇的样子，回到几人的身边坐下，闭上眼睛休息。
“第十组！雷灵胜！”
台阶下的众人开始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话语声，目光投向这里，都对这个女孩的表现感到惊讶，已经有人开始讨论起她是来自哪个学院，哪个门派等等这一类话题。
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走向这边，甘将对这个人略微有些印象，令狐信，来自并州苍林学院，并州距离平京不远，是周国五州管辖领地最大，苍林学院更是众学院中的佼佼者，每年为大周军方培养军队十万余人，并州目前由刘通将军管辖。
“姑娘真是好武艺，不知来自哪里呢？”
令狐信俨然一副君子风度，现在尤其是在皇宫中，自然更不能失了礼节，很多学院随从前来的女学生已经是花容失色，眼睛在他身上久久不能离开。
......
雷灵没有回答他，众人都在原地休息，甘将等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位是在和她说话。
“咳咳，姑娘是来自哪家学院呢？”
看到没人鸟他，提高音量后再次问道。
几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令狐信，甘将表现的很意外，他看向雷灵，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看来刚才那一战耗费了她巨大的体力，于是起身代她回答道：“我们是从北疆过来！”
“北疆！我听说那里还在和元军交战，你们是从军营到此？”
令狐信很是意外的语气再次问道，看到甘将点头后，便行礼回去。
院中突然变得安静，似乎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就连下一场要上去比试的学子都已经大脑空白的掉了先一样，完全没有挺好洪峰在叫他的名字。还好有上官明哲站出来大叫道：“哎哎哎，还打不打了，这咋这么慢呢，搞得老夫兴趣都快要消失了！”
此时那位学子听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将要上台比试，不顾形象的飞奔到台阶上，精心琢磨，细心挑选了一位士兵，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上官明哲喜不自胜，看着甘将身边的雷灵，很用力的点头称赞，“这小姑娘真不错，很有我当年的气质，大战前临危不乱，大战时七进七出，大战后默默无闻......”
听到此处的甘将正准备开口再让他闭嘴，但听到他后面说的话也是心中一紧，他在牢房中听过这个故事。
“要是我两个小孙女还在，现在也应该长这么大了，可惜......”
齐川知道上官明哲家里的情况，他是前朝遗老，曾是幽州管辖领地的将军，先帝带着四子征战时攻打幽州，年轻的上官在城门上看着城下的数万周军铁骑，自知幽州的兵力抵挡不到援军的到来，他独自一人出城，手中只有一柄长剑，没有坐骑，也没有甲胄在身。他对着军前的先帝说，我一人保我一城将士百姓，希望将军不要为难他们，倘若将军答应，我现在就把这颗人头砍下......
先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而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四个儿子，先帝共有九子，五儿三女，最小的孩子出生后不幸夭折。随先帝上马征战是年纪较大的四个儿子，其余的孩子还在光着屁股满地跑。四子去，三子回。这句话在民间广为流传，他们亲眼见证三子继承帝位。
四个儿子中只有华紫开口为上官求情，恳请先帝放过他。爱民者，民爱之。不仅是如此，在如此硝烟四起的时候，还能有这等人在，真的是微乎其微。将遇良才，怎能不爱惜。
周国的盛世开启，百姓安居乐业，上天却不眷顾他，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等到下了早朝回到府中的上官万万没想到，见到是一片火海。国家刚刚稳定，一切百废待兴，收拾完家人的骨灰，再次向着皇宫而去......
先帝在临终时对华紫叮嘱，他是百姓之好官，国家之福将......
甘将抓住他的手，“老头儿，你可不能那么早就死了，北疆还没收复。”
“哈哈哈，老夫也能希望活到那个时候。但愿有那么一天，能去那里看看。”
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他的眼神依旧很有光泽，那里充满国家之希望。
最终，第二轮的名单下来了，“穆云！雷灵！明月！令狐信！四人通过考核！”
听完最终的晋级名单，上官明哲的声音响起，“看来明年大朝试的规则要改一改了，现在的程度，太简单！”
甘将脸上一团黑线，“老头儿，你没在开玩笑吧！你还要死几个人才能满意吗。”
“哈哈哈......”
雷灵对战令狐信！明月对战穆云！这是最终抽签选出来的名单，但是这个名单在出来后引来很多人的不满，这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啊，大朝试在先帝在位时期逐渐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最后的武试男女学子不分一组！男女有别，这个不能改变，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许多不成文的规则。
上官嘴角上扬，“真有人坐不住了，看来这次有的好玩，自先帝初办朝试，还未有女子夺过武甲状元！不过文科女状元在八年前已经被破了，哈哈哈！”
第一场比试即将开始，雷灵和令狐信的对决终究是要开始，两人同时起身向着台阶走去，台阶下方的相遇，二人没有任何摩拳擦掌的意味，一左一右，画面很是和谐。
“不知姑娘可否赏脸，明日午时我请你去百香阁品茶。”
“没兴趣！”
令狐信被无情的拒绝掉，那姑娘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怒火真的是越烧越大。
一阵令山河破碎的声音响起，甘将明白这是小姑奶奶出招的声音，上官明哲很是惊讶的看向甘将说道：“这姑娘竟然会破军拳，我记得北疆的军营中都没人会用的吧，这可是西凉王的拳法，就连我也学不会。你小子是不是也会用？改日教教我！”
甘将没有理会，耳朵仔细听着从观星阁传出的声音，出招的不同自然能判断出二人。“再次破军拳，这声音是长枪发出的，鞭子被挡了回来......”
齐川等人听着甘将嘴里不停的说着，看着乔伊、冬冬、杜殷飞，一脸茫然，他怎么知道的。上官明哲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甘将，纠正说：“那不是鞭子被挡住了，而是打到长枪一瞬间被收回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
伴随着声音停止，雷灵一人走了出来，看不到令狐信的身影。直至洪峰的话传入众人耳中后才得知，他伤势过重，无法再参加后面的比试。
现场的情绪瞬时到达高潮，很多已经被淘汰的学子和他们的随从人员都高呼起雷灵的名字，当然其中也有人用着怨毒的眼睛看着她，这些都对她没有人任何影响，仍然平静的走到甘将身边走下，闭目养神，等待最后的决战，她为这一战准备整整十六年。
明月，穆云还在众人未停的高呼中走进观星阁。
在这高呼声中，杜殷飞手中的书依旧缓慢地翻阅着，齐川还在和上官明哲有说有笑，甘将默默看着她，乔伊双手在雷灵后背按压为她缓解疲劳，冬冬坐在杜殷飞身边随着视线一直在他手中的书本上，和先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似乎外界一切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完全没有人在意接下来的这场比赛究竟怎么样。
随着大门开启，一切都是定数，已经有了结果。
“穆云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