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第152节
木桐很喜欢何姿,一见到她就阿姨阿姨地叫个不停,和她亲昵得很。
君喻和他玩得很好,神情温和,很有耐心。
周六一早,君喻和何姿陪着木桐去了游乐场,小孩子都很喜欢的地方。
木桐开心地在游乐场里跑来跑去,何姿跟在身后看着他,见他玩得高兴,她也高兴。
在他人眼里看来,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惹人羡慕,父母恩爱,孩子可爱,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木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何姿拿出手帕帮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慢点,别摔着了。”
木桐笑着点了点头,想拉着何姿一起去坐旋转木马。
何姿无奈,只好由着他,君喻跟着她身旁,低头看见了她松开的鞋带,立刻弯腰蹲下身子帮她系着鞋带,不紧不慢,白色的鞋带在他手中被系得很好。
大庭广众之下,他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弯腰。
“去玩吧,小心点。”他系好鞋带起身轻声对她说道。
何姿点了点头,由着孩子拉着自己,旋转木马,她和孩子玩着,君喻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眼底布满了柔和的光晕,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如同春天开放了小花。
游乐场的拐角处,有老人在卖着五彩缤纷的气球,许多孩子都在吵闹着买,老人将一只只气球放在孩子手中。
君喻买了两只气球,孩子一只,她一只,亮色的气球将脸颊映得红润了,飘飘荡荡在风中摇摆着。
前方不远处有玩偶人在派发礼物,穿着可爱的卡通玩偶服,憨笨地手舞足蹈,做着滑稽的动作,对每个孩子很是友好。
木桐和何姿上前和它合影,君喻拿着照相机拍着照片,照片中,何姿笑得很真实,格外灿烂。
不远处,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将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看了下来,傅施年不舍地看着何姿,那么开怀的笑颜多么难得,他希望将这一秒永远留在脑海中,将是最美的。
看了好久,这次是他先走了。
回去后,他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一只钢笔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每一个字似乎都凝聚着他极大的心绪,每下一笔都知道要花多大的力气,把墨迹渗透进了纸张中,甚至把信纸都写破了。
直到晚上,钢笔都没有放下。
翌日,他起得很早,为家人做了一顿早餐,做得不好是一定的,这次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为家人做早餐。
傅母的震惊是有的,看着桌上的早餐,感动少不了。
上午九点半,何姿从佣人手中接到了一封信,是送来不久的。
她疑惑,信封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不明地拆开信封查看,一张白色的信纸上刚劲有力的字迹可以推断出这并非是一般人。
“小姿,你好。”
此次写下的这封信,不是因为其他什么,是因为我再也不能再见你了。
与你相识转眼已是几载,白驹过隙,尽管有五年的朝夕相处是我不择手段夺来的,我也满足了,能有五年一直看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事,这辈子我死而无憾。就算你的嘴里一直唤的都是君喻的名字,我也甘之若饴,当你外婆出了事,我想过不去拿这事来胁迫你,可当我知道你要去法国找君喻时,强烈的私心和占有欲作祟了,我再不想白白丢失这次机会,我想要得到你,所以就有了之后我一厢情愿,强取豪夺的事,做下了这些事我不后悔。有些事到了现在也是要说明白的时候了,你外婆之所以在临终前要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外婆因脑肿瘤导致了视力低下,我便将错就错,让她把我误认为君喻,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事,你心里一定恨惨了我,我也认了。五年里,我未曾对你有过过线的举动,一切也不过是我对你的爱在作祟罢了,如今你知道了,和君喻在一起也就没有精神上的枷锁了。
何姿,说句实话,我对你的爱不比君喻少,我爱你,这是真的。
今后我可能不能再保护你了,君喻会保护好你的,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一扇铁窗,我亲自走进去。
听不见看不见你和他,也少了我的一些心痛,过往,支撑完我这一生。
傅施年
信纸读完,从指间戛然掉落在地,悲凉地飘荡在冰冷的地板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法院外 冷风把有些吹淡了
乌云被风刮得盖住了太阳,顷刻间,地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何姿怔怔地站在原地,发疼的眼睛仰头看着天花板,却觉得愈加发痛刺疼,呼吸堵在心口上,吸一口气都凉透了。
那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就落在她的脚边,她却没有低头再去看。
一双手握成了紧紧的拳头,攥着衣角,就再也放不开了。
阿姨走了过来,看见地上掉落着一张信纸,不明所以地弯腰捡起,“这是什么纸,怎么掉在地上了?”
何姿忽然转身大步走开了,小跑着出了门,很急促的样子。
阿姨有些惊讶,赶忙跟了上去,生怕会发生什么事,可何姿跑得太快了,出了铁门,奔跑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了车,她只对司机说了一句话,“去法院。”
阿姨没有追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越开越远,立刻打了一通电话给君喻,心里沉甸甸的。
傅家餐桌上的早餐做得丰盛,傅念晴起初还不相信,哥哥怎么会那么有心起得那么早为家人做早餐呢?可到最后不得不信了。
是哥哥做的,很照顾她的口味,特地做了她最喜欢吃的香蕉戚风蛋糕,放了少许的糖,香蕉放得多,做得不是很好。
但看得出,这顿早餐用了哥哥全部的心思,就好像想把几十年的遗憾都一齐补全似的。
一封白色信封定时在十点半寄送到傅家。
何姿一路上都在让司机把车开得快一些,抄近路,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可是路上总是在堵车,走走停停,走得不快。
司机为了缓解车内紧绷的气氛,特意打开了收音机,很凑巧,收音机中正播放着新闻,是重播,一段时间之前对傅施年的采访,节目介绍起他的身份,都是辉煌风光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二十多岁就取得了经济博士学位,自己创立的集团一跃跻身入了美国前几名,名字年年都在福布斯名人排行榜上,外貌出色,能力卓越,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别人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在他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高高在上,可他也有常人不知的难处。
她听着这些一字一句,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那张纸上的一字一句,未免太可惜了。
何姿没有再等下去,她怕自己来不及了,想要付车钱时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没有带出门一分钱,对此她很是抱歉,“对不起,我没带······。”
司机转头看着她,知道了她的难处,理解性地点了点头,还算开明,“算了,谁没有个难处,就当我做了一次活雷锋。”
何姿如何也不能白坐车,下了车后,暗暗记下了出租的车牌号,以后再还钱。
一路上,她是跑着去法院的,跑累了也不敢停下来,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个女子要如此拼命地奔跑。
她喘着气到达法院已是十点二十分,偌大宽阔的法院外冷得很,风一吹,连人都很少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高高的台阶,没有一秒是停歇的,心里是万万不想看到某些事情发生的。
可是老天偏偏让她亲眼目睹了这一事情的发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太多的无力都没办法了。
傅施年一身黑色衬衫,格外显眼,后面跟着几个法院人员。
他和她见面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站在法院外。
傅施年见了何姿,复杂是有的,难得地扬起了浅浅的笑看着她。
转头对身后的法院人员低声说了几句话,法院人员同意了,稍稍走开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他站在她面前,淡淡地出声问道,眼睛一直是在凝视着她的。
何姿望着他身后的法院,再看看方才跟在跟在他身后的人,什么都明白了。
“你不需要这样的,你明知道这会毁了你一辈子。”说得自私一些,他若是不去自首,君喻不拿出掌握在手中的证据,检察院的人不能怎样,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的。
傅施年开口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总是要接受惩罚的,怎么能逃呢?”
商场上的人,手里有几个是干净的,有谁在背后是没做过什么事的,几乎没有,他偏偏就选择了这条路,这个选择所代表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解了。
“别人都说傅施年是如何聪明,其实傻得透顶,你一辈子都休想取得我的原谅。”
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他一步步地去做,伤了他自己,也伤了其他人,如今走了个这样的结局。
他不断地点着头,“你恨我吧,应该的,以后就当从没出现过我这个人,好好和他生活下去。”
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好过,在纽约时,他曾握着她的手乞求她说,千万别忘了他。
“五年,我们没有人是过得好的,我至今还记得,药瘾发作时,咬住你的手,咬得满嘴都是血,你是那么无所谓地把手给我,有时想着,若是你能喜欢上别的女子,那个女子不是我,必定会是幸福的,可是我,你还有君喻,我们对于爱情都陷入了死角,固执地执着着,偏偏就输给了情字。”
傅施年在遇见她之前,是不在乎情的,不过是在人人口中随口说出的一个中文字,情场上无往不胜,都在讲究着金钱地位,对于女友随性得很多,断续地换过几任女友,没什么感觉。
可当那晚在KTV包厢中见到她后,放在她身上的关注点多了很多,尽管不是因为情,但也已经超出界限了。
何姿的笑,绽放在嘴边,不惊不扰,就是让人有莫名舒服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他就贪恋上了这种笑,后来想要的越来越多,掠夺也就重了起来。
“小姿,你以后会幸福的,一定会的。”他压抑着某些情绪,对她说,生怕情绪压制不住,某些东西就会一涌而出。
法国人员走了过来,时间到了。
傅施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她身旁擦身而过,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当走下台阶一半时,他看见了站在台阶下的君喻,他也同样在看着他。
牢狱,不是君喻亲手把他送进去的,而是他自愿走进去的。
君喻的心里是真的想要把他送进牢狱里吗?答案不一定是肯定的,若是真想如此,为什么不马上将证据递交给检察机关呢?
何姿说得也许是对的,报复不会让他得到快感,昔日亲密的兄弟朋友,如今反目成仇,置他于死地,进了牢房,他的人生将永远蒙上一层灰尘,成了不能洗去的污点。
傅施年看着君喻,过往小时的一幕幕依旧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并排而走,勾肩搭背的身影是常常有的,男孩关系友好的动作他们都做过,打篮球,做题目,运动会······
现在想起,眼睛满满地就湿润了。
小学一场运动会,短跑比赛,他穿着运动衫跑得飞快,却不小心被人撞到在赛道上,摔得严重,膝盖手肘处都是血,君喻抛下自己的比赛项目,架着他的胳膊一步步走到医务室。
他忍着疼痛对他说,谢谢。
君喻摇了摇头,回答说,跟我还谢什么,从小一起长大都像是亲兄弟了。
亲兄弟,多么亲切啊,周围的人都这么说的。
傅施年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何姿,就交给你了,让她幸福。”
君喻望着他,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你的动作真快,抢在前头,让我的处心积虑都白做了。”自嘲讪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傅施年压下了心底的一些东西,临走前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小时候,一块蛋糕都是一分为二的,你一块我一块,可是大多时候你把蛋糕都给了我,若是还有以后,我不会要了,不喜欢吃,你吃的多一些。”
冷风吹动着衣角,眼睛上凉凉的,看着他的背影走得越来越远,心里不是滋味。
之前恨他恨得入骨,希望再不相见,可到了此刻,恨意倒没有那么深了,他付出的代价不小。
十点半,一封信准时送到了傅家。
傅家签收,拆开了信,傅母阅读着信纸上的字句。
父亲,母亲和念晴,
在此我向你们致歉。
原谅我的不孝,与你们的不告而别,我已决定自首,接受国家政府对我的刑事惩罚,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不必在为我隐瞒了。三十多年来,照顾你们的时间极少,回家的次数也很少,作为一个儿子明显是不合格的,我很愧疚。您不必去怪任何人,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有错在先,偷走了何姿五年的光阴,逼她妥协,她的抑郁和我也有很大的关系,她和君喻的分开,我是始作俑者,所以没有资格去怪别人,君喻的所作所为不是没有道理,他在为何姿讨回一个公道。
幸好家里还有念晴,她可以替我好好照顾你们。
也不要来看我,免得徒增伤感,我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