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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沈阳送画六

半个小时过去,我和伟伟身边各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酒瓶,伟伟的脸色微微变黄,额头开始冒汗,估计在后悔刚才跟我拼酒的决定,亦或在想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来,那样至少还有接替自己的。

我嚼一口爆三样,又品一片糟溜鱼片儿,拎起酒瓶对伟伟说道,“伟哥,你就是我哥哥,咱哥俩儿干了这一瓶!”说完“咕咚咕咚”一整瓶儿啤酒灌下去。

伟伟伸手要拦,奈何起身已站不稳,咬咬牙,一脸苦相得看着我,“文宁兄弟,好酒量,干!”酒干了一半,放下酒瓶接着说道,“怪不得你选啤酒,照这样下去再干十瓶儿,你小子也没事儿,看来我真是失算了。”

“伟哥说哪里话,我只是更习惯啤酒罢了,这会儿也上头呢,输赢未定,一会儿咱俩再干一瓶!”我嘴上应酬着,心里冷笑道,“伟伟,打三岁我爷爷就喂我喝啤酒,别的不敢说,十几二十瓶儿酒就跟玩似的,跟我拼啤酒,您还真得掂量掂量!”

“别,别!”听我说还要干一瓶,伟伟干脆把举起的瓶子又放下,看看身边已烂醉如泥,却仍要逞强的林朝阳,拱拱手说道,“文宁,兄弟,论胆识,论酒量,哥哥都服了,我们哥俩有事相求!”

我郑重坐回座位,高蓉没喝酒,老鹏还清醒,从目前的形势看,三对二,我们完胜,我也不想再折腾面前这俩对手,况且今天就是来谈事的。

“伟哥,什么指教,我文宁洗耳恭听!”我目光坚定得看向伟伟说道。

“这。。咳咳。。”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一时语塞,伟伟停顿片刻说道,“林老板对文先生手上的编钟很感兴趣。”

“这点我知道。”

“不知文先生可否愿意割爱,价钱好商量。”

“愿意!”听到我的回答,在场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刚才还醉得就要睡过去的林朝阳也瞬间惊醒过来,身子不自主向我探了探。

“那这价钱。。”伟伟喜出望外般问道。

“还不到谈的时候呢!”我打断伟伟的话头,“我没看到林家的诚意!”

“怎么我们才算有诚意?”伟伟没答话,林朝阳急切得抢先问道。

“怎么算?抱鼓这事怎么算?”我看看林朝阳,又看看伟伟,轻蔑得一笑。

伟伟和林朝阳均是一愣,对对眼神,低下头不再说话。

“伟伟,我问你!”我前探身子看向伟伟,“是林老板说只要我们替他往沈阳送一幅画,就以两百万价格把抱鼓转让给我们,对,还是不对?”

“对!”伟伟咬咬嘴唇,看看我,随即躲闪着我的眼神。

“嗯,钱我带来了,抱鼓的事不谈,却非得扯上什么青铜器,这样出尔反尔,我能和林家做生意吗,敢和林家做生意吗?”

“这。。”林朝阳听我贬低林家信誉,本能得要反驳,却不知该怎样反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恨恨得看着我。

“文宁,不,文先生”伟伟双手支着桌子,鼓足勇气说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让您愿意和我们谈青铜器?”

“很简单,把抱鼓的生意做完,我想我会有兴趣的!”我抱起胳膊,眼神不容伟伟和林朝阳置疑。

“这我们得回去请示,不能现在答应你!”伟伟为难得说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想好了,来宾馆找我!”我前探身子,盯住林朝阳和伟伟的眼睛。

“那。。那我们怎么看到你的诚意呢?”林朝阳不敢和我对视,

极力躲避着我的眼神,但终归有任务在身,气鼓鼓得说道。

“哼”我冷笑一声,随即转向高蓉,“蓉姐,把编钟的照片给他们几张,再发几件咱有的其他青铜器的,省的让人家小瞧了咱。”这是我临时决定的,事先没与高蓉和老鹏商量,趁几人不注意,我悄悄朝高蓉眨了眨眼,希望她能明白。

高蓉会意得朝我眨眨眼,随即转向林朝阳和伟伟,“二位,传到谁的QQ上呢?”那一刻我的心瞬间踏实下来,我们之间的默契又增加了几分。

“我的吧。。”伟伟没反应过来似的下意识答道,眼睛直勾勾得看看我,又看看高蓉,仿佛不敢相信似的,随即机械般将手机递了过去。

。。。

“宁儿,你说他们一定会回来吗?”刚回到宾馆,一进房间,老鹏便急着问道。

“赌一把,我猜他们会来的!”我重重得倒在床上,揉着太阳穴说道,话说半斤白酒加十几瓶啤的,我这小身子骨还真有点儿顶不住。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一个星期,林家都没再与我们联系。高蓉和老鹏愈加显得沉不住气,每天面对他们期盼而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我的内心也在煎熬着,到底是老狐狸,还真能抻劲儿!

“蓉姐,快开学了吧!”眼看到要到九月份,这天早饭时,我有意无意于高蓉聊着天,“学校事多吗,是不是也该忙了?”

“哎,我说宁儿”高蓉瞪起眼睛,小嘴一撅,嗔怒道,“怎么,想哄我走了,告诉你小子,没门儿!学校没事儿,工作早已安排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拿回翡翠抱鼓,林家。。”高蓉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我知道高蓉没说出口的话,不由咬咬嘴唇低下了头。

“宁儿”一旁的老鹏憋不住了,不顾高蓉使劲摇头的表情,说道,“我说这林家还要抻到啥时候,咱就在这耗着?”

“哎,不耗着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心里苦笑道,论着急,我这两天嘴里全是水泡,一点儿不比他俩轻松,可他俩能抱怨,我又跟谁抱怨呢,向谁要答案呢?

终归我是三个人的主心骨,咬咬牙,只得强作乐观说道,“这不正好给咱时间养精蓄锐嘛!”

“哎,净说漂亮话儿!你呀,我这二百来斤算是扔给你了,没辙!”老鹏苦笑着摇摇头,一口喝完碗里的米粥,“得,睡觉去咯!”

“老鹏,今儿咱出去转转?”这几天为了安全,我们哪都没去,可总窝在宾馆也不行,得给他俩散散心,于是我提议道。

“好啊!去哪?”一听要出去,老鹏和高蓉都来了精神,一脸期盼看着我。

“蓉姐,天津除了沈阳道,哪还有古玩市场,咱淘换点儿玩意去?”

“嗯”高蓉想一下说道,“去鼓楼吧,商业街那撂摊儿的不少,兴许能淘换点玩意呢!”

“走着,搂草打兔子,咱也为繁荣TJ市场做点贡献!”我答应着,起身搂过老鹏,一行三人连追带闹出了门。

这天津鼓楼可有来头,俗话说“天津卫三宗宝,鼓楼,炮台,铃铛堡”,打明朝弘治六年就修建的鼓楼,据说是天津的发源地,或者说TJ市就是以鼓楼为中心,向四周不断扩张而来的。

鼓楼商业街为十字型,贯穿鼓楼,呈大鹏展翅之雄姿,打解放前就是天津商贾云集之地,改革开放后,更是恢复明清青砖瓦房的建筑风格,将北街打造成古玩、金银、艺术品市场,将南街打造成以民俗、商业、餐饮为主的不夜城,据说还有“鬼市”呢。

我们直奔被称为“北方古玩城”的北街,站在街口向内瞭望,与沈阳道栉次鳞比的沿街大铺不同,街道两旁挤满了足有上百个地摊儿,一眼望不到边,三三两两的人群或聚集摊前,或沿街踅摸想要的物件儿,和潘家园真是有得一拼。

反正也没具体目的,我们三人索性闲逛起来,看看这家,瞅瞅那家,偶尔看上某个物件,偷瞥高蓉不屑的眼神和如学究般摇晃的脑袋,赶紧起身,再无捡漏的念头。

“宁儿,快看,那是谁?”就在我们快要走到街尽头的时候,老鹏突然一把拉住我,悄悄指向十来米远,一个角落里的摊位。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农民模样打扮的人映入我的眼帘,只见他上身一件白色短袖,下身蓝色裤子,裤脚卷到了膝盖,光脚穿一双不知多久没上油的皮鞋,浑身脏兮兮得蹲在一块白布前,白布上放着几个黑乎乎的物件儿,周身布满泥土,就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

我仔细回想着,怎么不会和这么个人有什么交集,不知是不是老鹏的话先入为主,我也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宁儿,熟人吗?”高蓉小声问道,眼睛也在不住打量着远处那位农民。

“老鹏,我也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我看向老鹏,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像不像现席那天被你打伤那小子?”

老鹏的话着实让我一惊,赶紧再仔细看向远处的农民,看脸,还真像那天被我打伤的小子,只是今天这身扮相,要不是老鹏眼尖还真认不出来。

“像!真像!”我轻声说道,“走,去看看!”

“等等!”我和老鹏刚要朝那摊位走去,高蓉一把拉住我,朝旁边一家凉茶店努努嘴,“别急,先盯着,看看情况再说!”

“蓉蓉,这小子干什么呢,难道是瑞云轩生意不好,也让员工摆地摊儿了?”九月的天津艳阳高照,一路走来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喝上几口沁人心脾的酸梅汤,简直凉爽到骨头里。老鹏边砸吧嘴,边问高蓉,这“蓉蓉”的称呼打我们认识就没改过口,气得高蓉直冲他翻白眼。

“叫姐姐!”高蓉嗔怒道,“钓凯子呢,一会儿准有好戏看!”

不用高蓉多解释,我也知道对方是在做什么,拉住老鹏的手低声说道,“鹏,你看那人的手,还有腿,白不白?”

“你他娘的对男人也感兴趣!”老鹏赶忙甩开我,满脸鄙夷。

“不是兄弟”我赶紧解释道,“你看他的手和腿,-白净不白净,像不像长期干农活的?”

“白个。。”老鹏刚想骂一句,听到我后半句话瞬间明白了什么,喃喃说道,“是,宁儿,你说的对,这哪像干农活的,还没我皮肤黑呢。”

摊位在我们斜对面十几米远,各种细节尽收眼底,而且我还注意到,摊位上摆的似乎是几件“玉器”,有一个赑屃最大,足有足球那么大,背中央有一块凿掉了,我知道,这是驼碑赑屃的典型样子,还有几个小玩意儿,都是黑褐色,半透明,星星洒洒混着泥土,有的土迹还没有没干透,里里外外透着土腥儿味,摊主四处张望着,并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我们。

“工艺品市场花几块、十几块买点玩意儿,土里滚上几天,扮上农民就拿这里卖,一个能卖几千、几万呢,专门蒙想捡漏的凯子!”高蓉吸溜着酸梅汤,满脸不屑得感叹道,“哎,都是行里玩烂儿的计俩,你说怎么还有人上当!”

“捡漏的心不变呗,谁不想着一夜暴富!”高蓉的感叹,我也有同感,即使再拙劣的骗局也有人上当,别说人家,我和老鹏刚入行时不也差点栽在孔辛庄的“舅舅”手里吗,人啊,总觉得天上会掉馅饼,其实真的是馅饼,掉下来也会把人砸死,哪有那么多白来的好事呢!

“不过这种把戏还得有托儿吧,要不凯子来了,谁帮他抬价呢?”我装作不经意扫视着摊位四周,突然离摊位四五米远,胡同口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

“小子,有你在就更好了!”我冷笑道,“老子等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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