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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黑化 第17节

☆、021

阮湘南跟着大家去吃了海鲜大排档,下午又去KTV唱歌,总算同事们都还算有人性,没有安排通宵玩乐的打算,要知道她刚坐了近十二小时的飞机,还有时差没有颠倒过来,只累得想回家趴在床上再也不起来。

叶徵见她到后来开始呵欠连天,便推了她一下:“要不要先回去?”

阮湘南摇摇头:“等大家一起走。”

叶徵倒是先站起身,歉然道:“我突然有点事要先走,就不继续了,这场我请客,到时候把账单给我。”

护士长立刻翻出酒水单来:“既然是你叶主任请客,我们大家都不客气了啊。”

叶徵走到包厢门口,转过头问:“湘南,我跟你顺路,可以带你一程,你现在走吗?”

他给了台阶下,她自然不会不接住,便也跟大家道了别,往外走。

叶徵发动车子,见她靠在车窗边上,连安全带都没有打算系,便提醒她:“英国都可以不系安全带上路的吗?”

阮湘南抬手把安全带系上了,又打了个呵欠:“知道啦。”

叶徵在方向盘上敲着手指,隔了片刻忽然问:“你跟卓琰……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

“别总是这样逼他,”他终于放下手刹,踩下油门,把车子转到正路上,“有时候做得太过分了也不太好。”

“你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

“你听不懂?”叶徵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装不懂吧?我承认,你对谁都不错,对我也不错,就是对他差了一点,其实我也很羡慕他。”

阮湘南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敷衍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非要我对你态度很差,你才会很高兴?”

“不会。”叶徵直白地回答,“你的态度要是恶劣起来,我只有敬谢不敏。”

他把她送到家附近,又道:“对了,我姐姐姐夫要离婚了。”

阮湘南知道他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句,必定有他的深意,便转过头,继续等待他的下一句。

谁知叶徵只是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事不是么?恋爱了还可以分手,结了婚还可以离婚,没有规定非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不可。”

阮湘南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考虑下我那天的建议?”

她跟叶徵凑成一对,似乎从表面上看也没什么不好,勉强还算得上不好的理由也就是上班八小时都要时常面对面,下了班还要继续面对面,这样很容易厌烦。但是他们气场相合,对彼此都还算了解,似乎以后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太差。

阮湘南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凑合。最起码的诚意,也得是你有点喜欢我才行吧。”她是不太懂叶徵现在的想法。

叶徵微笑着跟她道别:“OK,等你有了想法再跟我说。”

她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对着叶徵她什么出格的想法都没有了。

卓琰最后只得回酒店,一进门厅,就有酒店经理上前跟他问候:“卓先生,你看今晚排的菜单怎么样?”

卓琰匆匆扫了一眼,颔首道:“就这样吧。”

现在他自己的住处被叶徙鸠占鹊巢,自己家又不好回,他的父亲有了新太太,新太太跟他的年纪相差也不大,回家住总归不太方便,最后竟然只能睡酒店。

他坐在落地窗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他工作用的电脑,满脑子不着边际的想法,就算动用了所有的克制力还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卓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站起来,从挂在立式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里拿出车钥匙,又出了房门。

他很快就来到阮湘南住的那幢楼下,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又回转身去——这个时候急巴巴地来找她,分明就是倒贴的表现,就算自虐也没有这样的。

可是当他走到了楼梯下口,又停住脚步。

外面天色尚且透亮,却已到了晚饭时间。有家庭主妇接了小孩回家,走过他身边,又忍不住回头看。

卓琰觉得烦躁不堪,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和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又有点被烟雾呛到。他站在那里,看着长长的一截烟灰垂下来,又落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楼上下来,惊讶地叫了他的名字:“卓琰?”

阮湘南站在楼梯顶端,手上提着垃圾袋,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颈。她走到他面前,又道:“你是来找我的?”

卓琰道:“不是,我现在就走。”才刚转过身便感觉到被挽住臂弯,他的下一步便再也踏不下去了。他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挽留,谁知道等了一会儿,身后那个人还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臂弯拉开:“我走了。”

阮湘南忙再次拖住他的手臂:“咳咳,那个——你晚饭吃了吗?”她不待他回答,又道:“我今天自己做了饭,味道应该不会太差。你等我下,我下楼把垃圾倒了就回来。”言罢,就直接从他的身边擦过。

她走路的姿态轻盈,很快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卓琰站在那里,把烟和打火机都收起来,抱着臂等。阮湘南很快就回转过来,他居高临下朝她扬了扬下巴:“你太慢了。”

阮湘南这一圈来回是用跑的,还有点喘气:“我发觉你的绅士风度就从来没有针对我使用过。”

卓琰跟着她往楼上走:“因为我知道什么叫因人而异。”

阮湘南走过四楼时,只见房门打开,司朝从里面探出头来:“我妈妈刚才还说你今天回来,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他很快就看到她身后的人,站直了身体。卓琰也停住脚步,望着楼道下面。司朝向着阮湘南笑了笑,拖长声音撒娇:“你之前说要给我礼物的,难道你忘记掉了吗?”说话的时候,他瞟了卓琰好几眼。

卓琰抱着臂,朝向另一边,当作没有听到。

阮湘南道:“当然没有忘记,而且我也没有忘记我走之前送了你几本习题册,我还说过,等我回来会检查你的作业。”

他眼珠转了转,道:“如果我说我都做完了,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当然想要——嗯,我现在不告诉你,等下次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哦。”司朝在唇边竖起食指,朝她眨了眨眼。他脸庞清秀,年纪又小,撒娇起来也显得很可爱。

卓琰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小鬼是在挑衅他。

他要是会被挑拨起来,才不正常。

阮湘南跟司朝道别了,转过头说:“你今天真难得,居然穿了便服。”她觉得从某一方面来说,卓琰的毅力真是非一般人可比,就算是艳阳烈日之下,该工作和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他都能端端正正地穿着西装,哪怕在没有冷气的极端时刻。

“本来想去打球的,结果人手不齐。”总之,他来这里只能是因为顺路和巧合,不是特意过来看她的。

阮湘南很给面子地没有直接戳穿他:“这样啊。”

她打开房门,侧身让他先进去,又转身帮他拿拖鞋,再泡了红茶给他:“滇红养胃,是上次医院出去旅游买回来的,你喝喝看。”

卓琰望着面前那杯热气袅袅的茶杯,隔了片刻才拿在手中,喝了一口。

阮湘南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她本来就做得差不多,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再炒了一个菜,端出来摆上桌。

卓琰看着桌上的葱烤鲫鱼,忽然道:“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也常常会做这道家常菜给我们吃。她觉得高级餐厅里的配菜都太匠气了。”

阮湘南微微一笑,把筷子递给他:“那你要不要尝尝看我做的?”

卓琰接过筷子,夹住鱼尾,直接把中间的骨头抽出来,夹起一块鱼脊背上的鱼肉,放进嘴里。阮湘南知道他餐桌礼仪向来都很讲究,吃饭时尽量都保证食不言,但还是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还算过得去,就是野生鲫鱼刺多,吃起来麻烦。”

阮湘南夹起一条鲫鱼,专门挑出脊背上那块肉,又剔掉上面的鱼刺,放在他碗里:“但凡味道好的,吃起来当然都会有点麻烦。不过这也很值得,你说对吗?”

卓琰看着她,眼神有点奇怪。

阮湘南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问道,“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我是说下班以后,我过来接你。”

“明天?”阮湘南怔了一下,“可是明天我没空。”

卓琰只觉得又被她扇了记耳光,还附带着逼真的回响:“……没空就算了。”

阮湘南又道:“明天我要值班,后天可以调休,后天可以吗?”

“后天我未必有空。”卓琰抬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风纪扣,有点难耐地吐出一口气,真正面对着她了,才知道似乎除了互相挖苦和嘲讽,他们之间就没有话题了。任何认识时间久一些的人,都不会别扭成这样。

阮湘南继续帮他剔鱼刺,低着头的样子倒是很温婉。

他的口味向来都挑剔,但是也还算捧她的场,几乎把菜都吃完了,也吃了两碗饭。他沉默地吃完饭,也没提告辞,就坐在那边,看她进进出出忙碌。

她身姿轻盈,走路的时候,裙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腿,勾画出美好的弧度。而她露出来的优雅的后颈曲线,让他忍不住回想当年在酒店里的那个吻痕的位置,尽管这个想法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阮湘南又重新泡了茶给他,侧过头看他:“我脸上应该没有东西吧?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奇怪啊。”

安雅的番外

安雅坐在安全通道里。

给她面试的是全身一身黑打扮的女面试官,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刺激到对方脆弱的神经,直接朝她开火挖苦她整整半小时。

她今天也是随意了点,穿着时尚设计的慢跑鞋和热裤来面试。

可是对方就从她衣着开炮,还问了她很多如何避税的问题,可是她是来应聘文秘的啊,避税这种问题难道不该问边上那个财务生吗?

安雅埋头在膝盖,蹭掉眼泪的痕迹,正准备以一个潇洒的姿态站起来扬长而去,忽见楼道上走下来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看上去不会比她年纪大,容貌是有点奢侈的英俊,穿着端正的黑西装灰色衬衫,就连衬衫的第一颗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好了。

他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就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出去了。

安雅心里郁闷,自己哭哭啼啼满脸花妆的样子都被帅哥看到了,瞬间形象倒扣到负分。她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来,忽见刚才那个年轻帅哥又回转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杯纸杯咖啡。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笑着搭讪:“你也是来面试的?”

只有新来面试的应届生才会穿得这么正经端正,生怕别人看出了一点怯场的意味。真正沉稳成熟的人根本不需要扮老成。

那人微微一笑:“嗯,的确是来面试的。”

安雅叼着纸杯咖啡:“那你怎么还不进去面试,却回过来帮我倒咖啡?”

那人又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安雅大胆猜测:“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天雷勾地火?”

他的笑容更大更明亮了。

安雅喝了口咖啡,那味道真是一直苦到心里去,原来心情阴郁的时候喝什么味道都不会好:“看在你这么好心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吧,里面那个黑衣服的面试官今天心情不好,只要别惹到她,一定没问题的。”

他回想了一下她说的心情不好的面试官是谁,最后又问:“你把她惹火了?”

“我没有去惹她,不知道怎么触碰到她那根脆弱的神经了。”她把背包甩到肩上,姿态倒是很洒脱,如果忽视她眼睑底下化开来的黑色睫毛膏的话,“Bye-bye,祝你面试成功,不像我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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