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开张吃三年, 这样的生意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杜峮他们一条街上的店都叫古董店，但是又有几家卖的真是值钱的古董呢？
大多能有值个一两万的老物、旧物，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大多还是一些做古、做旧的工艺品, 比如裴然买的铜制品, 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玉佩手镯。
也都不值多少钱。
杜峮忙着好一阵子, 才把所有的客人都招呼完。
等到人走了，他大概算陈一下，这十几单生意下来，竟然赚了1888元。
虽然这里还得去掉店铺运作的成本。
可是！
这都多久了, 他没有卖出过这么多的东西！
从昨晚上开始，杜峮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平复过。
他的店确实是想盘出去, 但是就这么真的转了手了？
而他还在店里上班？
感觉一切像梦一样。
今天一早来开店门，在看到裴然果然来了的那一瞬间, 那份真实感才像是落实了。
原来他真的已经将店盘出去了。
杜峮确实是个实诚的人, 既然将店盘出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果断就将自己从老板的位置, 转到了员工的身份上。
这一转换，他的心情竟然变轻松了许多。
以后都不用担心这店是赚是亏了，店能开多久, 他就安安分分拿多久的工资。
要是哪天店开不下去了，他最多再去找工作嘛。
心态良好。
所以裴然一个大喇叭招来了许多生意，他也没有一点羡慕嫉妒，或是后悔。
反正换了他自己，还是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
卖了一上午的东西, 裴然等到老袁从警局回来, 就一起去老许的店里吃中饭。
杜峮已经被裴然任命了“店长”一职, 店里的事情都不需要裴然再操心。
剩下的一些事情，可不就有金秘书和律师们一起帮着处理么。
逐渐当老板当出了点乐趣来。
裴然从社畜打工人，摇身一变，也从了指挥别人干活的大老板。
嗯，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老袁去报完了案，心情看着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上当受骗是让人气恼，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他买东西本来也不准备出手，就是自己摆在家里把玩，对他来说，经济上的损失，远比情感上受伤来得轻。
再看杜峮店里忙，也帮着乐呵呵照顾了一会儿生意，招呼客人。
人就缓过来了。
杜峮看他与自己以后的老板熟悉，便也和他搭话拉近关系，一来二去，两人还说好了，以后老袁没事，就来店里玩，杜峮教他怎么识别假古董。
别看杜峮做生意不怎么行，好歹他也是一个老板，看真货也不太在行，但是看假货的眼光还是有一点的，这个圈子里拿货的规矩，弄懂了一大半，基本上也等于将假古董这个圈子搞懂了一大半。
反正他们普通人的生活里，基本上也接触不到什么名贵的真古董，更别说有技术含量的假古董了。
老袁一听，顿时大感兴趣，立即和对方加了微信，准备以后细说。
去到老许的店里吃饭的时候，许筱婷正好也在。
看到裴然过来，她立即高高兴兴地将人招呼了起来。
店里此时刚忙过一波生意，倒是清闲了下来。
老许拉着老袁去了旁边桌吃东西，边说着话。
许筱婷一点不浪费时间，把裴然和瞿罡点的东西端上桌之后，立即就拿了一本记账本过来。
许筱婷：“裴哥，这是开业到昨天的收支记录，你看一下。”
账本被翻开到了第一页，放到了裴然的面前。
裴然一口塞了一只小笼包在嘴里，皮薄汁多，鲜香可口，就是那种家里自己做的扎实的口感。
太好吃了！
他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许筱婷，没有去看那账本。
“吾不是嗦了，这店和吾没关系，泥不用跟我嗦这些，还有那个店名，最好也改了。”
嘴里这一口太满，他说话有点转不过舌头。
许筱婷经历过上次被撕欠条之后，对于裴然现在的反应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一点也不觉得无措，反而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裴哥，我知道你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我在乎，我们家都很在乎，这笔钱改变了我们一家的生活，甚至它还会改变我和我妹妹的人生，所以我们也更不能将这当成运气，理所当然地把从天而降的馅饼当成自己的放进口袋里，这样以后我和我妹妹，如果再遇到挫折和困难，也许我们就会失去依靠自己努力的能力，总想着有人能够平白无故地帮我们，我们不想变成那个样子，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人生。”
裴然静静地听她说完，将那一口小笼包吞了下去，终于将视线落到了账本上。
他拿起来看了起来。
记录其实是从开业前几天就开始的。
选店面，转让出租，再到装修，买各种工具，再后来到开业后，正常的每日食材购买支出，营业收入。
记得十分清楚仔细。
后面还附有一份员工名单，和每日工作时长，月工资、奖金支出等等。
除了账本之外，还有一份合同，应该是许筱婷自己拟的。
裴然负责出钱，许家负责出技术和经理管理，除了正常的日常工资之外，剩下的净收益，许家和裴然五五分成。
也不说这个分成的方式谁占便宜，谁吃亏，裴然看着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见许筱婷坚持，仿佛裴然要再不接受这个提议，她就另外再想办法，绝对不白要这个钱。
裴然这次没有再拒绝，拿笔就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许家人再成为第二个江瀚。
当初的江瀚，可也是真心没想要原主中奖得来的那部分钱。
只可惜，人心易变，也许只有白纸黑字写出来的赤裸裸的利益交易才是最牢固不易变的。
许筱婷等到裴然签完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这样，她们一家同样还是欠了裴然的人情，但和纯借钱欠人情可不一样。
以后她们可以好好赚钱，这样裴然也会分到更多的钱，这份人情总是在一点一点填还。
许筱婷不想欠别人太多，那样会让她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现在这样刚刚好，她感激裴然对她们全家给予的善意，更感激他给了她偿还的机会，这让她觉得很轻松。
裴然不在意这些。
他懂许筱婷的想法，世上最难偿还的就是人情债，越是善良的人，人情在他们心里便越沉重。
签完字，就将许筱婷给他的协议书递给了瞿罡，让他帮自己收着，回头让金秘书拿去给律师。
金秘书忙得要死，还要额外处理老板不断冒出来的产业。
他觉得自己的辞职信上的离职理由应该改一改——
干太多与他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心累，遂辞职。
裴总不知道自家的秘书小哥快要闹情绪罢工了，吃完饭，宝贝似的把一只铜制的金蟾和一只招财猫都搬回了自己办公室。
招财猫……那不是他昨晚手里抱着招财猫，就把女主捡的漏给捡到了自己手里么，这猫真招财啊，必须自己留下，不卖！
多的另一只招财猫，他正好可以送去小陈哥的饲料厂里。
正想得美，他在办公室里都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听着还挺耳熟的。
金秘书敲了门探头，人没进来：“裴总，江……江瀚江先生来了。”
裴然最近都没有听到江瀚和原主那对父母的消息，心底里还正奇怪，他们怎么就这么消停了？
这不人就来了。
裴然问：“他来找我的？”
金秘书：“不是，江先生来找柳副总。”
竟然不是来找自己的，看来柳意挺能啊，估计是把江瀚气得不轻。
他摆摆手：“那就让柳副总去处理吧。”
反正不找他，他乐得清闲。
继续拿块小手帕擦金蟾和招财猫，想想又拿手机给它们拍了张在办公室安家落户的照片。
配字：五十万。
金秘书：“……好的。”
柳意已经去见江瀚了。
说起来，其实柳意也没有拖人太久，时间摆在那里，这也才没过几天。
但是柳意就讨人厌在，今天问人一个问题，江瀚那边找人去了解情况，圆说法，回来和柳意一说，柳意表现得十分满意。
直说马上去催裴总拍板。
然后过一两天没动静，江瀚一问，柳意又道歉说自己太忙了，项目的事，后来他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都没来得及问。
就又丢个问题给江瀚。
江瀚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里。
几次之后，他终于“清醒”了，人家这是在玩他呢！
至于这其中的为什么，他都不用去想，肯定是裴然指使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江瀚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意。
他本来还以为能配合着裴然干这种恶心人的事情的，肯定是个猥琐的老男人。
结果两相一见面。
一个个子偏矮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别说和猥琐不搭边，就连职场这个词都与他不怎么搭边。
柳意见人就笑，这也算是职场的习惯了。
“江先生？没想到你会来公司，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来公司一段时间，可是听说了江先生在公司里不少的传奇故事，来来，我们到这边的会客室坐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来给江先生泡个茶，哦，还是咖啡？按着江先生的口味来，你们还记得的吧？”
江瀚：“……”
是这个人了！是这个味儿！
太特么恶心人了！
江瀚和柳意喝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茶，想聊的事情，最后竟然一件也没有聊成。
柳意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实在太强了。
气得江瀚几次都想拍桌子走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成，只能按下那股冲动。
不过到最后，他的语气也已经变得非常不好了。
江瀚：“这个项目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了朋友争取来的，你到底能不能接今天就给个准话，我可没有本事一直给你们拖着。”
柳意还是好声好气地，但是一脸为难：“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江先生是我们裴总的好朋友，不然这样的好项目也轮不到我们，我也十分看好这个项目，但是，我毕竟只是才来公司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请示过裴总，由裴总拍板了才能做决定，江先生你说是不是？我们裴总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天都不在公司，我都找不到人，我一定会尽快去请示裴总的。”
江瀚：“……”
还是这套台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把一套骗人的话，反反复复地用。
说得他自己仿佛都信了似的。
裴然到底是从哪里挖了这么一个“人才”？
柳意：“……”
无论嘻笑怒骂，微笑。
打工人的基本素养罢了。
江瀚最后实在坐不住，带着比来时更大的怒气走了。
这个叫柳意的，一直用那种“你是裴总的朋友其实你可以自己联系他”的眼神望着他。
可把他膈应得不行。
他现在就怀疑这人，其实什么事情都知道，就在那里装傻，看他笑话。
柳意微笑着送江瀚离开了公司，直到确定人真的走了，这才回去办公室。
裴总来了，他手头还有工作需要去汇报呢。
这个不靠谱的老板，他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到柳意进到裴然的办公室，裴然还在那里擦他的金蟾。
柳意的眼神落到了老板的办公桌上，那里多了两个与这个办公室的风格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个黑乎乎，一个金灿灿。
柳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
裴然：“公司的守护神，兼吉祥物，五十万。”
柳意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这两都有点丑。
他问：“一只叫五十，一只叫万？”
这就是个新思路了。
裴然想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
这也太随便了一点。
柳意强迫自己不要去管老板的这点小兴趣爱好，也不要去纠正老板的审美，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将自己最近的工作汇报了一遍，裴然认真听完，把需要他处理的部分都处理完了。
从柳意的工作条理来看，他就是个认真的人，还有点强迫症。
作为他的下属可能有点惨，但是作为他的上司，真的还挺爽的。
这个工作效率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地高。
最后，柳意又汇报了江瀚的事情。
裴然一算这时间，估计也拖不了多久了，便说：“你看情况处理吧，江瀚那边他也没有那么傻，不会一直上当的，以后接项目的时候，小心防范一点就是了。”
特别是他今天还来公司见了柳意，就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底了。
柳意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来找大老板汇报过，大老板也能看得清，那他就真的一点负担也没有了。
打工人，没有什么比有一个智商在线的老板更幸福的事了。
等到柳意从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的心情已经和进去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看着十分不错。
金秘书看到他那样子，想到自己刚拿到的关于古董店的转让协议，深刻感受到了人类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那天问我要的信封可以还给我了吗？”
柳意不愧是和他多年的朋友，立即get了他的意思。
“居安思危……不还。”
金秘书“切”了一声不理他了。
别等他再有下次，他非把今天的攒的这点小话全还回去。
……
裴然在办公室里擦了半天的“五十万”，时间咻地一下就过去了。
果然，上班摸鱼才是最香的。
他掐着点，一到时间就下班回家。
连前台小姐姐们都没抢过他第一个下班的名次。
金秘书手头的事情没做完，还需要加个小班，一抬眼就将自家老板到点走人的背影看了个清楚。
心累，已经不想说了。
裴然急着下班，自然是要回去看自家的猫猫狗狗。
赢钱钱和丑哥在家待着肯定很无聊，他要回去陪它们玩儿。
其实赢钱钱还好，一只猫，也没有多少要出去玩的心，家里的角角落落已经够它发挥了。
就是丑哥的精力有点过于旺盛了，裴然一天陪着它出去楼下跑两圈，这才让他的精力发泄得不至于拆家。
丑哥可有二哈的血统。
谁也不能小看它拆家的本事。
回到家，先给两小只喂食。
又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玩具，裴然这才顾上给自己弄吃的。
家里的门铃最近到点就会响起。
丑哥已经聪明到自己会去开门，裴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它早就已经蹲坐在门边等着了，得到主人允许，立即摇着尾巴人立起来，将门把给按开了。
唐镜和田晶晶进来，先和丑哥打了个招呼，又探头和厨房里的裴然打了招呼。
然后就专心陪着两只宠物玩了起来。
最近他们是这里的常客。
看得出来，主要是田晶晶实在很喜欢赢钱钱。
家里一多半的玩具都是田晶晶买来的。
唐镜是被拉着一起过来的，田晶晶一个女生老往人家年轻男人的家里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
虽然她本人没有那个意思，裴然同样也没有，但是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一避的。
于是，唐镜就被贡献出来当了丑哥的玩具。
丑哥：我真是谢谢你哦。
唐镜：其实我对狗的喜爱也没有到天天来玩的地步。
既然这么喜欢，唐镜都劝田晶晶自己养一只，只是田晶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又特别喜欢赢钱钱。
她每天都告诉自己明天别来了，但是到了第二天，又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唐镜都替她无语，还好裴然人好，不过这么打扰人家，还是有点讨人嫌。
唐镜心里在转着各种主意，与蹲坐在自己面前的丑哥两两对视，丑哥低着头向上翻着白眼看他，满脸都写满了鄙视。
这狗……明明开门的时候，看着还挺高兴的。
等人进了门，就一脸的不开心。
这也许就是对唐镜特殊的爱？
唐镜觉得自己如果和一条狗吵架的话，实在显得有点弱智，便果断去了厨房。
“裴哥今天上网了吗？你又火了。”
裴然又不是明星，平常没事更不可能会去网上关于自己的新闻。
他给自己的晚餐拍了根黄瓜，此时塞了一块进嘴里尝味道。
“我火了什么？”
他今天也没干什么什么事啊，都在办公室了……唔，味道刚刚好！
唐镜说：“其实也不是今天的事……”
他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某个词条的新闻递过来。
裴然凑过去看，手机里突然毫无预兆地蹦出一段音乐声。
“梆，梆，梆梆梆……”
这不就是他那天晚上坑黄大贵的时候用的音乐吗？
果然往下听就是他自己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自己录的视频都没有放到网上，倒是有看热闹的录了放上去了。
裴然最近还真挺火的，可能是因为颜值，也可能是因为他干的事情都挺吸晴的，加上长相辨识度又高。
两相一结合，这热度就更高了。
特别他还有位真爱粉“白小蝶”，一有他的消息出现，就去要了授权，转到了自己的那个账号下面。
转发评论就更加多了，不少路人都摸到了那个账号下面。
而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起来。
各种声音都冒了出来。
在裴然拿着大喇叭送锦旗这视频出现后，就有人不阴不阳地在那里说什么刷热度，肯定是为了赚钱。
也是巧合，第二天裴然果然就在他的“裴记”古董店搞了打折促销活动。
有些人可不就觉得已经看透了一切。
【现在的流量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要炒作就直说，还玩什么路人小哥，败好感。】
【网红吧，最终目的就是要钱，大家别上当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屏蔽掉吗，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
那个“白小蝶”的账号下只是个普通人，本来大家都是在视频下面舔颜。
突然就冒出来好多骂人的评论，账号主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也联系不到裴然本人，就找到唐镜他们的账号下面，问能不能联系到裴然，这些视频要不要删掉。
毕竟他的初衷只是喜欢裴然，而不是给裴然找麻烦。
裴然看了一眼评论区。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骂他，只是言辞间，大多觉得他是想走网红的路子，下一步要直播带货，对此观感并不好。
剩下大部分的人，还是觉得他长得帅，人看着也有趣，还问是不是真要直播，在哪里播，他们要去买买买。
“随他们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裴然不在意。
这都是小事情，唐镜说完了，便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件事情。
他已经考虑了挺久了。
“裴哥，你的赢钱钱是在哪里领养的？我也想去领养一只小猫，可以吗？”
让田晶晶天天来这里蹭猫，这事总是不太靠谱。
田晶晶自己不敢养，那不如就由他来养一只。
等到猫养大了，养久了，田晶晶心里的那点疑虑自然就打消了，到时候他就直接把猫给田晶晶。
能替救助站解决一只猫的去处，裴然也挺高兴的。
给了唐镜小陈哥的微信。
又想起自己要去参加饲料厂的开业仪式，就和他们说好了，到时候把他们一起带去。
这两人没个车，救助站地方又有点偏，打车过去也不方便，回来还要带只猫，估计还有一些宠物用的东西，那就更加不方便了。
于是，就这么好说了。
等到了饲料厂换牌开业的那天，裴然一早就带着他的礼物招财猫，两只小宠物，外加两个蹭车的小朋友，一起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