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手心好温暖
这个时期不比她曾经的时代,百姓安居乐意,人人平等。
这里是皇权之上的封建王朝,百姓安居乐业说的都是繁华都城,至于其余的,可没这么太平。
路上除了宵小存在,还有草寇路霸,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好在那些人也不是见人就截,有些人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想法,像那些砍柴的卖菜的百姓,身上没两个钱,他们也懒得下山一趟。
草寇山匪的选择都是富裕的肥羊,其中很多都是提前得到消息的买卖,当然,有些勾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一般百姓,他们压根看不上眼。
那个人,乡下人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一年也难得去县城一趟。
随着车子轱辘辘的行驶,袁梦一直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林子时不时的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行,但一直没冒出头,跟了半路,她便确定,那帮人的对他们没有敌意。
也可能他们不是目标。
刚把匕首收起来,手背上就搭了一只微凉的手,袁梦看着他,片刻后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薄毯子,给他搭上。
路过一段低洼路时,车厢倾泻了一下,少年身体也跟着滚了过来。
袁梦看着怀里的人,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把人推出去。
距离县城还有段路程,袁梦一手枕着脖子,侧着身,闭着眼假寐,悠悠荡荡片刻,也跟着睡着了。
凳娃赶着车,偶尔回头看一眼,当看到两人睡得安静,龇牙一笑,车赶得更稳了。
直到县城门口,袁梦才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颊,也就愣了下,就恢复了正常。
“姐姐醒了?睡的怎样?”
百里修明脸色红红的,他醒的早一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窝在袁梦怀里,当时头皮一紧,随即就安静了,怪不得他睡得这么安稳,总能闻到股淡淡的幽香。
还有他手中握着的手,暖暖的,手心都是温软。
“还好,”
袁梦坐起身,抽出手,整理了下头发,对于两人交握的手没有半点惊讶。
少年好像很怕冷,就连睡着也是下意识的寻找热源。
看他蜷缩的姿势,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娃儿。
“咳~,袁姑姑,车子要入城门吗?”凳娃停下车,回头看向袁梦。
淳化县已经到了,如果要入城,每人需要交两文的入城费,如果客人不想多掏钱,在这里就可以下车了。
“入城,”
袁梦掏出几个大钱递过去,入城之后还有段距离,她怕少年抵不住,大白天的,也不能抱着人走。
进入城门,耳边立马就热闹了起来,两侧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小商小贩穿梭于街道中,吆喝着售卖着物品,比起他们镇子,热闹了好几倍。
县城内的街道比镇上宽敞多了,而且街道上都是青石铺路,就算下雨,也不泥泞。
淳化县她很熟悉,刚来时,她为了摸清地形,平时没少到处跑。
不过,这个时期的县城还是很繁华的,街道都属于井字形布局,主干道只有两条街道,南北的大街和东西大街。
再往外就是二道街,三道街,街与街的连接被称为胡同。
骡车停到南北大街的十字路口右侧,袁梦从车里下来,又把人扶下车,从兜里掏出一串前交给凳娃,
“赶紧回去吧,天黑前能赶回镇子。”
“谢谢袁姑姑,回去是空车,跑得快。”
凳娃把铜钱塞进怀里,调转车头,驱车离去。
袁梦指着对面的丰悦楼,
“这个丰悦楼跟镇上的是一个东家,前面是酒肆,后面是客栈,吃住一条龙,倒也方便,现住两天,你要是身体许可,可以多盘桓数日。”
“姐姐对这里很熟悉?”百里修明抬起头,看着丰悦楼几个字,随口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以前猎了几头鹿,县城的价格高一点,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袁梦说着,前一步走了进去,小二眼尖,直接迎了上来。
“袁姑姑,您来了,住宿还是打尖?”
“住宿打尖都要,先准备两间上房。”袁梦笑了下,直接开口。
“好嘞,请跟小的来。”小二领着人走到柜台,掌柜的做了记录,领了两个牌子,穿过一个回廊就是后院。
院子还不小,有花园子, 回廊连接着一座二层小楼,是住宿的地方,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东侧。
等小二送了热水过来,袁梦直接去了隔壁简单洗漱,换了身轻便的男士劲装出来,她到没有女扮男装的想法,就是觉得男装好穿戴一些。
片刻后,小二端着四碟小菜四个炊饼进来了。
“袁姑姑,都是时令小菜,您跟郎君先垫垫,回头需要什么您直接招呼。”
“知道了,下去吧,”袁梦说着,扔给他两个大钱,算是打赏。
“谢姑姑赏,小的告退。”看小二的神色,就知道两人很熟悉。
两人简单的用了饭,袁梦喝杯茶,
“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儿,办完回来一起吃晚饭。”
“好,我等着姐姐。”
百里修明瞅着袁梦的装扮,还别说,如此穿戴,很像个江湖侠士。
心里如此想,嘴里也是这么说的。
“姐姐如此装扮倒像个游走江湖的女侠,英姿飒爽。”
“是吗,太复杂的衣裳穿着麻烦,这样最简单。”
袁梦低头看了眼,孔雀蓝的劲装,束口的袖子,宽宽的腰带一束,就搞定了。
出了丰悦楼的大门,袁梦直接去了街道对面,回头看了眼十字大街的拐角处,便抬脚离开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 ,那里隐藏着一路尾随的人。
看着袁梦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隐在拐角处的三个人相视一眼,
“吴叔,你说她看到我们了吗?”
“咳~,暂时不用管她,咱们得先去找少主。”
吴宽拧着眉看着袁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根据打听到的消息,那位是少主的娘子。
至于入赘的说法,他只觉得荒唐,他们清雅贵气的少主,怎么可能屈居于一个乡下猎户?
其中定然有不可言说的苦衷,这点他得见了少主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