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剿灭山匪（十）

贺步瑜依旧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开口，他自然会将理由说出。

果然，莫青峰继续说道：“说来惭愧，当年，我在年轻一辈中，虽然也算佼佼者，但我师父真正的衣钵，却不能继承。”

“世人皆知，大侠风煜殇，是因为得到神器火之羽，才能够有这样的成就，更由此创立赤溟门。”

“而我，虽是他得力的弟子，但却因种种原因，不能承继他手中的神器火之羽，也就是你之后看到的：凤凰金羽。”

“那时，尽管风司羽不肯拜师，师父却依然倾囊相授，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与了他。”

“越是往后，师父对风司羽越是喜爱，更是多次提及要收他为徒的想法，而他，也只是搪塞过去。”

“那时，我们都以为，只要真心相待，必然能够得到他的回报。可谁知，原来他真正觊觎是，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器和师父一个屋子的武功秘籍。”

“他心知，若我们二人都在，他必然不会轻易得手。所以，三年前，他趁我外出之际，不知如何欺骗了师父，将他…杀害了。”

听到这里，贺步瑜面色虽然不变，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怎么可能，风司羽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其实，当初风司羽得知风煜殇是自己外公时，也是惊讶不小。但那时，他正处在容爵岛。关于柳松寒所有的一切，他都未曾向人提及。

即便是叶风澈贺步瑜二人，风司羽也只是提到了他的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其他的事，他都已经深深封存在记忆中，无论是贺步瑜还是叶风澈，都并不知晓风翎以及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时贺步瑜所想，只是惊骇于风司羽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莫青峰没有理会贺步瑜，继续说道：“待得我回去之时，见到的，也只是师父的尸首而已。”说到此处，他竟然已经落下了泪。

半晌之后，又正色继续说道：“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凤凰金羽，而那些武功秘籍，也都消失不见了。”

贺步瑜忽然打断道：“传言，神器是认主的，若当真如此，即便他抢走了火之羽，也是没有用的。”

“呵呵”莫青峰无奈又满脸悲伤的笑了两声，说道：“是啊，可是那时的他，是不知道的啊！”

“应当是他将那火之羽抢走之后，发现那神器再无用处，他已经将它销毁了也说不定。这也正是为什么，他自出山以来，只是以凤凰金羽传人的身份示人，却从未真正使用过神器的原因。”

贺步瑜听了这样的回答，只能继续沉默。

“可怜师父真心待他，还想着要收他为徒，传他衣钵。呵呵，若他真的能够多忍些时日，或许，师父便会将神器传授于他了。”

莫青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待将师父安葬之后，我便发誓，一定要除了这个恶人！”

“于是，我便寻着他的踪迹，一路追到了长安、大漠、最后是苗疆。可惜的是，每次我赶到时，你们都已经离开了。只有在苗疆，我寻到了被人陷害、囚禁的贺公子你。”

“那时，我并不知你与他是否一伙，所以只能出言试探。好在，经此一事，我多少能够知晓，公子你，应当与他不是一伙的。”

“我处理好苗疆的事情之后，便直接赶去了武林大会，还未到时，便已经听到了风司羽接手赤溟门的消息。”

“之后，我便继续寻着他的踪迹，一路追着他，到了洛阳。可待我找到了他，与他交手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年，他不仅学会了师父的武功，更是将那师父送他的那些秘籍上的武功，一并修习了。与他一战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之后，我受了重伤，勉强逃离。之后，我便去寻了赤溟门的几人，这些人中，在得知师父被害一事之后，便马上调动人马，前去洛阳围攻风司羽。”

“不可能，以向无极对风大侠的忠心，若他得知，不可能还是会帮着风司羽。”贺步瑜想到这里，马上出言反驳。

莫青峰再无奈一笑：“怎么敢去寻他呀，以他的性格，若我去了，说了实话，必然会被他扣留，带到风司羽面前与他对峙。”

“那时的风司羽，手握金羽令，又是以师父传人的身份示人，我若与他对峙，又有几分胜算呢！”

“我能寻的，也不过是门内其他的几位堂主，好在，三位堂主答应与我一同应对。可谁知，风司羽的手段实在厉害，亲手击杀了两位堂主，而另一人，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则是直接沉寂了下来。”

“那之后，我得知他曾多次出入容爵岛，便想着借助江湖中人的力量，将他擒住，到时也好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而这，也是我联合几位掌门的目的。可惜的是，我早已多年不入江湖，与我相熟的，也不过是一些年纪长得，小门派的掌门而已。”

“容爵岛一事，没有想到，反倒成就了他，机缘巧合使得他成为了这魔教的教主。”

讲到这里，莫青峰忽然话题一转：“公子不会真的以为，容爵岛众人，如他所言，退回到岛上了吧！”

听了他的问话，贺步瑜眼睛微眯，反问道：“此话怎讲？”

“哼”莫青峰再次冷哼一声，回道：“据我所知，他们如今，正散落在江湖各处，只待风司羽一声令下…”

“有何证据？”贺步瑜冷冷的问道。

“这其中几人，我也见过的，之前在江湖各处，也都打过照面。公子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怎么可能不去查，在贺步瑜听了陆一鸣话之后，人就已经派出去了。只是，没有任何收获。这时听到莫青峰再次提及，贺步瑜开始怀疑，是自己查得不够仔细了。

“此事，我自会查证。”贺步瑜应了下来，忽然问道：“‘新月’的人，是你找的？”

莫青峰没有犹豫，直接点头说道：“不错，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轻易就被风司羽破解了。”

贺步瑜沉默，关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似乎已经全部知晓，但却又是有多处可疑。

最为可疑的地方，自然是风司羽在他和叶风澈的面前，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但莫青峰所言，又不无道理。

“公子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贺步瑜马上开口，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最为重要的事：“墨芸山庄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贺步瑜清楚记得，被莫青峰救下之时，他曾提及风司羽的武功，并且暗示他墨芸山庄一事，与风司羽有关。

“哎”莫青峰叹了口气，反问道：“难道公子心中，就没有计较吗？”

“公子与我交手多次，想必应该知晓了，我所用的，才是真正出自我师父，大侠风煜殇的武功。而风司羽，虽是修习过，但他使用更多的，还是出自那些武功秘籍。”

“他自己将那秘籍中的武功糅合，自然是可以自成一派。但这一派，却绝不是赤溟门的武功。”

“我曾在你们走后，擅自检查过墨芸山庄弟子的尸首，实不相瞒，那武功的路数，那出手狠辣果决，一招致命的招数，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

“我之所以能够一眼便认出，是因为师父，也是被人这样，一招了结了性命的。所以我那时，一面试探公子，一面又在提醒公子小心防范。”

贺步瑜听到这时，脑中早已是一片混乱，一面，他不愿相信莫青峰所言是事实，另一面，却在心底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贺公子，您没事吧？”

如此矛盾纠结了半晌，贺步瑜才缓缓回过神来，而这时，莫青峰已经叫了他几次了。

“没，我没事，你继续吧。”

“公子，老夫将所知道的事情，都已经一一告知了公子。那么公子，可有打算？”

贺步瑜尚未自之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反问道：“打算什么？”

“目的啊！公子，风司羽此行，目的为何？公子难道没有想过吗？”

“如今风司羽手握魔教和赤溟门，他的心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不再提及墨芸山庄，贺步瑜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反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莫青峰见他不肯开口直言，只好自己说出口：“盟主之位啊！公子！如今他在江湖之中的实力如此强大，那么他下一步的目标，自然便只有盟主之位了。”

“关于这一点，老夫不信公子从未想到过。如此非常时期，贺公子不会还在顾及与他的结义之情吧？”

贺步瑜并不打算在他面前展露真情，是以，他依旧沉默不语。

“公子可以想一想，早在他出手杀了你们师父叶墨寒的时候，便没有将你们的兄弟情谊放在心上了。若他真的顾及你们，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