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流落塞外（五）
“你既是中原人的血脉，可有中原的名字？”
“没有，阿爸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母亲也已经去世了，阿母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都听师父的，请师父为我取名字吧。”
“那你阿母没有告诉你你父亲的姓氏吗？”
“没有，她应该…也不知道吧…”
见他又伤感又悲切的模样，风司羽微一思索，对他道：“那你便随我的姓，我为你取个名字吧！对了，你这嘎咕托的意思是？”
“是忠诚的意思。”
“好，我本名姓风，便为你取名：风衔。取忠诚之既内激兮，抑衔忍而不长之意。”
“多谢师父！”风衔激动万分的叩了三个头，算是行了敬师礼。
“师父，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师父，我将来学好了武功，是不是也可以像你这样，保护公主，护佑一族平安了？师父…”
“怎么这些你都要来问我的吗？”
“是啊！阿母说，师父不仅是要传授武功，更主要是教会弟子如何行正路，做栋梁之材的。”
“你的阿母，还真是个明智的人…”
说完这话，风司羽心中却微感惶惶，暗道：“我这一生，一向都是率性而为，做事全凭自己喜好。能够让自己武功精进的方法不少，真正教导自己做人的…除了二哥时常警醒自己，也只有那一人了，可惜自己与那人的缘分，却是…”
“原来，你姓风！”远处呼延灼华看着这边二人，端着手中的点心和酒壶，缓缓走过去。
“多谢公主殿下！”
“多谢公主殿下！”风衔学着也说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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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待这一切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风司羽十分随意的问道。
“我？我要继续勤加修习武艺，不负父亲对我的用心栽培！”贺步瑜正色回道。
“嘿嘿，我看大哥，更适合接任武林盟主呢。这说话的神情，简直与贺盟主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啊！”
“别胡说，武林盟主向来是由能者居之，我大哥他，也是众望所归。”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叶风澈对风司羽使了个眼色。
“二哥，你有什么打算啊？”风司羽赶忙将话题转移到叶风澈身上。
“我？墨芸山庄已经重建，我的愿望，是将墨芸山庄发扬光大。不负师父在天之灵。”叶风澈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似乎已经想到日后墨芸山庄的未来。
“你呢？司羽，你有何打算？”贺步瑜见他问过了自己二人，于是回敬了他。
“没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风司羽也十分随意的回答了。
“随我回墨芸山庄吧，那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那里，有我们的师父！”叶风澈十分认真的看着风司羽，等待他的答案。
“好！”风司羽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
是啊！家，墨芸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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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风衔这个小家伙，风司羽心中想到的，却是那位唯一一个精心教导自己做人的人：叶墨寒！
回想起当年，初入墨芸山庄时的情形，竟恍如隔世…
（“习武是为了什么？风司羽，你来回答。”
“为了要锄强扶弱，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风司羽想了想答道。
“是！也不是！习好武功，是为了保护你身边想保护的人，不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当然还有更主要的原因。”
“侠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往小了说，是为家人朋友，为一门一派；往大了说，是为国为民，为天下苍生。若能拯救众生，能换来更多的人生活安定，才是侠之意义所在！”
“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教导！”众弟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然什么都懂，为何不认真听为师授课？还有，叶风澈，不是叫你好好照看他吗？怎么跟他一起胡闹起来了？贺步瑜，你身为大师兄，又在做什么？”
“师父！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都已经学会了，才没有认真修习的，与师兄无关！”风司羽抢先回答道。
“不是的师父，司羽他没有…”叶风澈忍不住辩解道。
“好了，你们两个，继续认真听课！”贺步瑜原本很认真，这时见叶墨寒提起才发现风司羽和叶风澈二人的小动作，忍不住回头教训道。
“知道了，大师兄！”风司羽向着贺步瑜吐了吐舌头，转头继续看向叶墨寒。叶风澈在一旁也连忙正色看向叶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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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随着一声轻唤，思绪回转。抬头迎上他的，正是呼延灼华灼灼的目光。
“公主殿下！”
“我来是有事相商。”呼延灼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和吃食。
“公主请讲。”
“驸马其实不必如此见外，叫我灼华就好。或者，像父王那样，叫我华儿。”
“多谢公主抬爱！”
见他依旧如此，呼延灼华也没有气馁，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三日来，父王的葬礼已经完成。各大氏族也都做了表示。只是他们所谓的哀悼，也不过只是表面的文章而已，真心前来的，并没有几个。”
见他不言，呼延灼华又继续说道。
“如今形势，他们如此表现，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今日我又收到了这个。”
说着，从手中拿出了一张请柬递了过去。
风司羽拿过来看了一下，大致意思就是，为惦念老国主，同时也为选出下一任国主。乌恒和栽于十日后在乌恒族驻地宴请各族族长。
“公主殿下有何想法？”
“这乌恒一族，乃是我母亲的母族，那乌恒和栽，算起来应该算是我的表哥。”
“只是他今次宴请各族，想必是会做出万全的准备的。我们的人马大部分要留守在此，此去恐怕会万分的危险。”
“公主可放心安置人马，我会与公主同去，只需带上公主亲卫即可。”
“他们若想出手，宴会之上，是最好的时机。届时，即便人再多也没有用。还是留着人马守好这里。”
“好！一切都听驸马的！”
这一去，自是万分凶险，如此一来，相当于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付给他了。可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应该就是很有把握的吧。反正，呼延灼华就是觉得他十分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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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恒族大账，乌恒和栽对面坐着与他亲近的三个氏族的首领。桌上，放着一张纸。
“诸位，看一看我手下去中原调查的结果吧。能查出来的，并不多，就这一页纸而已。”
不待其他人回答，他就自顾自的念了起来：
“夜寻：军师。于永寿十六年，峡门关一役，出奇谋，助守将大破南蛮，致南蛮主将重创，十年之内未敢再起战事！”
众人听后都觉得奇怪，随后，乌恒和栽就给了他们答案。
“没有年龄，没有出身，没有其他事迹。这人凭空出现，又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原因为何？”
“难道？这个不是他的真名？”座下一人迟疑的道。
“没错？这决不可能是真名！可是，仅仅一个化名，竟然能够载入史册？！可见这人决非一般人可比！”
“主上！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多大的本事。我们只听从您的命令！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我们准备的万无一失，就不怕他能长了翅膀飞出去！”
“没错！管他是谁！杀了便是！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他还能反了天了！”
“就是！主上放心！这下一任国主之位，必然是您的！呼延灼华那小娘们，也是您的！”
“哈哈…”听了他最后一句，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是啊！来到了我的地盘，你就算是天皇老子，谅你也跑不出我的五指山！”乌恒和栽心中暗暗的道。
乌恒族的驻地，坐落于中原与草原的交界处，可以说是草原上一座重要的交通枢纽了，也是往来客商的必经之地。也正因为如此，这里倒是比呼延族的驻地热闹了许多。
风司羽一行人提前一日到达了乌恒族。宴会当天，几人准备妥当了之后。就带着马匹，准备出发。
“驸马！乌恒族来往客商不少，不如我们步行前去，顺便还可以在路上转一转，看看能否采买一些有用的东西。”
“全凭公主吩咐。”
几人缓慢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两侧的商品琳琅满目。其中竟还有不少中原人用的小部件。引得公主的贴身侍女克莉雅时不时的偷偷揪着公主的衣角停下来观看。
呼延灼华谨慎的偷眼看了看风司羽的脸色，发现他并未有什么不耐，便放心的随着小侍女去看那些新鲜玩意儿了。
待两人精挑细选了一番之后，带着满意的心情准备叫上风司羽离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停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一个物件，眨都没眨一下。
那是一个玉制的物体，圆桶形，20寸左右，上面还有大小不同的孔洞。呼延灼华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父王说过。这应该是一种乐器。
“这是…笛子？！”
见到风司羽缓缓拿起，仔细的打量着，呼延灼华转头对克莉雅道：“付钱，买下它！”
“多谢公主！”风司羽将那笛子拿在手里，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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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精致的东西，大哥送给我，似乎有些浪费了。”风司羽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白玉笛子，看着上面精致的花纹，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不说，怕是还要请专人精心雕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