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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鬼妃 第159节

也幸好君修染现在还能压制得住那体内毒素,倒也不是很急。

端木恬便待在尧王府内安静度日,勉强也算是吃了睡,睡了吃,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她都只需要动动嘴,也就差不多了,偶尔会去端木王府拜访,或是出门到街上逛逛,尤其是在荣大小姐再一次踏进京城的时候,她的日子就过得更热闹了些。

至于朝中的那些事情,倒是不用她去关心,自有君修染一手处理。

“我发现了,我真是居家本分的贤妻良母。”端木恬坐在凉亭内,托腮看外面的风景,嘴角一抹轻笑,施施然……或者说是厚颜无耻的说道。

旁边正在逗着亭外满池锦鲤的荣大小姐闻言顿时一个趔趄,几乎一头栽倒出去进了水池里面,抽抽嘴角,转头侧目斜睨向她。

“贤妻良母?你说谁?”大小姐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某只从来不得见甚至连传说都没有过的绝世怪兽。

端木恬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下姿势又伸手摸着肚子,觉得实在是有些不舒坦,而且天气也越发的炎热了,身子更是越发的沉重,实在不是一件让她觉得舒心的事情,尤其最近,晚上都谁不舒坦,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完全无视大小姐看怪兽的眼神,她叹息着说道:“这里除了你就只剩下我了,虽然你与我哥哥已有婚约,但毕竟还算不上妻更不是母,那么我说的,自然就只能是我自己了。”

荣芩静摸着下巴凑近过来,紧紧盯着她,仿似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点所谓贤妻良母的影子来,半饷摇摇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确定你知道贤妻良母是什么意思?”

“安于室,不浮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都围绕着夫君和孩子转。”

荣大小姐顿时一呆,这就是她对贤妻良母的定义?

不过,貌似似乎好像确实也就这么回事儿呢。

她若有所思,竟是轻点了点头,说道:“若真按你这么说的话,倒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可不是么?最近这位郡主大人,王妃娘娘可真的是好安稳啊,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真的是一切都在围绕着她的夫君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转呢。

可她怎么就是觉得贤妻良母这四个字用在这位的身上,顿时就连那个味道都改变了呢?

端木恬莞尔一笑,又挪了下身子,看着荣芩静说道:“大小姐,你与我哥哥的婚期定了没有?”

“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吧?”她摊摊手,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扭捏矫揉之态,随之又忽然脸色一变,斜睨着端木恬说道,“亲,你应该叫我嫂子!”

这还真的是半点不害臊半点不扭捏啊!

端木恬神色如常,直接就将目光从大小姐的身上移了开去,继续看凉亭外的风景,悠然说道:“这不是还没拜堂成亲呢吗?”

“谁知道你这目前还只是订下的未来嫂子是否能成真呢?”有人从外面走入进来,一身月白锦袍,风姿迤逦,正是三殿下。

他这突然的话让荣芩静愣了下,然后缓缓眯起了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三殿下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端木恬的身边仔细看她脸色,见脸色红润,并无疲累之状态,便轻柔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荣大小姐。

荣芩静被他的这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浑身几欲炸毛,直觉的以为君修染定是在算计着什么,而且还绝对不会是好事!

她嘴角一扯,略带着那么点求救般的,看向了端木恬。

却见端木恬眉目弯弯,嘴角含笑,竟是一副打算两不相帮只看好戏的架势!

三殿下似对荣大小姐的表现有点不满,说道:“恬恬乃是本王的爱妃,难道还会向着你这个外人不成?”

荣芩静不禁气极,瞪了端木恬一眼,心里暗骂她重色轻友,同时转头又狠狠的瞪上了君修染,怒道:“你想干什么?”

三殿下笑得甚是愉悦,却并不回答荣芩静的问题,只看她一眼就又转头,凑到端木恬的身旁,殷殷关切。

话说当初他娶恬恬的时候,那位世子爷可没少给他眼色看,还多番阻挠,现在他想要安安心心的把媳妇娶回家去?这不显得本王太过心胸宽广仁慈大方了吗?

三殿下摸摸下巴,眼波流转,笑得甚是得意。

本王还是比较喜欢当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睚眦必报,有仇必报的小人。

他关切半饷,转头才又“终于”“发现”了荣大小姐竟还在旁边瞪着他,不由“惊讶”道:“咦?荣大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小姐顿时气极,她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他刚才还跟她说过话,现在转头就不认识人了?

这混账!若不是顾忌他乃皇子亲王,她定要冲上去狠揍他一顿!

端木恬微笑看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后日便是又一年的祈福日,大小姐你倒是还真实现了去年的豪言。”

说到这个,荣芩静顿时脸色一缓,也借着这个坡走下,眼睛水汪汪的说道:“去年倒是好玩,这次过去,我还要再准备些其他的物什才好。”

“是挺好玩的,又是遇刺又是落崖又是被追杀的。”端木恬轻声说道,想起去年祈福日的事情,恍惚中似乎还在昨日,转眼间却已是一年过去了。

她的这句话却让凉亭内的气氛忽然为之一静,君修染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说道:“那是意外,今年定会平安。”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感叹了一句。”

“有什么好感叹的?去年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今年也已没有了去年的那种混乱和各类纠缠,定会平安无事,不然那凌云寺的菩萨如此不灵验,早就被覆灭了。”

在这封建迷信的时代,能说出这般不将神佛放在眼里,言语无忌的人,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端木恬听着笑意更浓,荣芩静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端木恬撇嘴说道:“这家伙真讨厌,真不明白恬恬你怎么竟会看上了他的,废话不说,我先走了!”

然后直接转身奔出了凉亭,因为她觉得她若不逃得快,或许会被某只开始杀气四溢的殿下给分尸了!

大小姐奔逃而走,端木恬看着好笑,挪挪身子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说道:“你可是把我未来嫂嫂给吓到了。”

“有吗?”

“有!”

“本王看上去有这么凶神恶煞?”

“岂止啊,天不怕地不怕如荣大小姐,都落荒而逃了。”

“我倒是觉得她是在担心能否如期顺利的嫁入端木王府。”

听到这话,端木恬不禁默然,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扰乱我哥哥的大婚,我就……”

下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某人忽然神色戚戚,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双手把玩着她的衣角,睫毛轻敛,颤巍巍的。

他说:“当初你哥哥几次三番的阻挠我与你相见,也没见你有所不满,更不要说是如此威胁。”

这般模样,让端木恬不由得心颤了颤,尽管心里在告诉自己他这只是在演戏而已,目的就是要博取你的同情,一如以前的那无数次。可事实上,她看到他如此模样,却总也忍不住的心疼。

不由得伸手摸上了他的脸,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当时……当时与现在并不同,你死皮赖脸,我还抗拒着嫁人之事,自然就……”

“那现在呢?”

她觉得手指忽然温热酥麻,抬头便见他已一切恢复,并正张嘴,轻轻咬着她的手指,眼睛却看着她,升腾缭绕着一片紫雾,如梦似幻。

她看着,忍不住就呆了呆,心一动,口中唾液分泌忽然加速,同时有一个词跳脱着蹦进了她的脑海:秀色可餐!

她的男人,真正是秀色可餐,妖孽至极!

看着他,她的眼底亦是划过一道华光,忽然仰头送上粉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角,轻声说道:“现在,谁也不许再来阻挠我和你!”

他的眼中刹那间明亮了起来,轻轻托着她的脑袋温柔亲吻。

不过关于某件事,他可犹不死心的。

“恬恬,那关于璟世子和荣大小姐之事……”

“允许你稍微的为难他们一下。”

第三日,又是一年四月十六,祈福日到了。

照例的早早起床,往皇宫去拜见皇上,然后随圣驾前往凌云寺。

一切都与去年相同,但却也有了不同之处。

比如,去年去,端木恬是以端木王府的郡主,位列在端木王府队伍之中的,今年却是紧随在圣驾之后,尧王府队列之中。

并且还有很严重的一件事,那便是去年她能半途虽小叔离开,今年却要紧随在君修染身边,与他一起随父皇祈福,怕是中途也无法离开。

凌云山依然如故,凌云寺的大门却是端木恬第一次踏入,那佛音高远,那空灵之气,那香烟袅袅,无不让人的心,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不管即便如此,端木恬其实也并不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太无聊了!

不经意的侧目张望,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的祖母,父亲和母亲,哥哥,还有二叔二婶他们,另外的那几位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其中包括小叔,包括荣大小姐,还包括端木月和端木宏姐弟两。

他们倒是溜得迅速。

端木恬收回目光,神色不动,心里却是如猫儿抓心肝般的,羡慕嫉妒恨!

这都怪君修染,若不是因为他,她现在还是端木王府的郡主,就可以中途溜走,就不必跟随着父皇在这一尊尊的泥菩萨面前各种拜倒上香。

君修染并没有看她,却好像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不由得微微弯了嘴角,不振痕迹的凑近一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身怀六甲,不能劳累,所以父皇会在大殿祈福之后特许你去禅房歇息,不必跟随到底。”

闻言,她顿时眼睛一亮,眼珠也灵活了起来。

她虽身怀六甲,可身子其实好得很,这么一路过来又是马车又是登山又是祈福的,倒是并不劳累,休息也并不是很需要,不过……

她想着,不禁嘴角也轻轻的勾起,有些期待之色。

今年没有了去年的那群讨厌的人,想必会过得更愉快些。

不过可惜,她很快就发现她想错了,就算去年的那群讨厌的人已经不在,可能让人觉得讨厌的人,总是层出不穷,一拨儿一拨儿的。

第一轮祈福之后,女眷退到后面,端木恬也得了皇上的特许,可以退下去禅房歇息。

就在她将要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端木王妃,真是要恭喜你了。受了那么多苦,终于是回大炎来了。”

“多谢。”这是宁清清婉的声音。

又有人紧接着说道:“听说端木王妃竟是在那连岳的皇宫里住了十八年呢,那连启明真正是可恶至极,竟敢将我大炎的王妃禁足那么久。”

这话说着似是为宁清愤然,那边女眷们却因此而起了骚动,端木恬脚步一顿,目光一寒,霍然转头看了过去。

------题外话------

抱歉,这两天一直身子不太舒服,头疼,精神恍惚,走路都感觉眼前晃悠悠的,本想昨天熬夜码好这一章,却实在是码不出来,今天又跑去医院了,所以到现在才码好更新。亲们谅解。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折腾吧折腾

突然响起的尖酸,让端木恬霍然转头,冷冷的看向了那边,连本要离开的脚步也因此而停顿了下来。

刚才的那一句话,看似关心,实则尖酸不已,才会让那群女人们在此时场合下也起了些微骚动,她亦能感觉到这边的气氛,也在瞬间变得不大一样。

民间的流言被她遏制,却反倒遏制不住权贵人家里的那些流言,主要是那些与尧王府,与端木王府不同阵营的那几家,便是没事也要制造些争端出来,又如何能放过这个刺激折辱宁清的好机会?

端木恬转头,就看到那边女眷聚集,宁清站在其中,不知为何竟甚是醒目,分明她无论穿着还是装扮,都似乎与其他的夫人们并没有太大区别,可她就是有那种气质,与千万人之后,遗世独立。

刚才说话的,是就在她旁边的两位夫人,端木恬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左相府的大夫人,和靖侯府的夫人。

这两位夫人若按年纪来算,与宁清是差不多年龄的,然而此时站在一起,她们一身雍容却已徐娘半老,宁清却依然如少女般容色如新,更使得她们看向宁清的目光,越发的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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