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方睿，你想干嘛！！”童珉瞄到了照片上的女人——国际超模裴幼漫，不淡定地拉住乔方睿的手臂。

“那得先问问这个女人对小凝做了什么…”乔方睿双目充血，浑身充满戾气。

“你这可不行啊，一旦动了她后果不堪设想！”童珉急了眼，谁不知道裴幼漫有个神秘的父亲，超模不过是她拿来打发时间的职业，显赫的家世才是无法撼动她地位的根本原因。

乔方睿取下眼镜放在衣角上擦拭着，冷哼一声道：“那又怎么样？”

“别忘了，你答应过程小姐什么！”童珉是程若凝的心理医生，同时，他也是乔方睿的心理医生。

果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沉思着，他答应过程若凝，要做个清白正经的商人，不耍任何污浊不堪的手段。

只因她见过经乔方睿授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人，后来斗胆提了一句，他却上心了。

乔方睿忽感眼前很多重影，恍恍惚惚间看到了程若凝的笑脸。

他使劲甩了甩头，接过童珉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我是答应过她，可她现在因为那个女人正命悬一线地躺在里面，我怎么能放过。”

“你冷静好好想想，这真能解决问题吗？”童珉双手紧紧覆盖在他手背上，双目注视着他。

童珉的父亲也是医生，八岁那年的某一天跟着父亲去乔家拜访，在乔家后院见到了正在虐待鸽子的乔方睿。

童珉跑过去同他争论，却被乔方睿狠狠推倒在地，那眼神凶狠得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他自小性格暴戾，尤其是在乔母病逝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了大人，后来才知道，那只鸽子本就是受了伤才掉在乔家后院的。

“我只不过是想让它死得痛快些，就跟你对妈妈一样，我有错吗！！”乔方睿理直气壮地对乔父怒怼道。

至今童珉想起这句话仍觉得震惊，真相如何无从得知，只是那个年幼的孩童心里从此埋下了祸根，再不能痊愈。

后来的童珉非但没有远离那个小男孩，反而更频繁地到乔家找乔方睿一起玩、一起上学，渐渐地乔方睿虽说没有对他多加搭理，却也默许了他的陪伴。

长大后童珉也跟自己父亲一样从了医，后来进修了心理学，学成归来后就成了乔方睿的私人医生，两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乔方睿揉了揉太阳穴戴上眼镜，沮丧地说道：“童珉，我欠她的太多了，就是还上一辈子也还不清。”

“你一直都有在还，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不想她醒来后找不到你吧？”童珉安慰引导着。

他想他快乐，而能让他快乐的人只有程若凝，既然如此，那他就竭尽所能留住程若凝。

乔方睿深叹一口气，细细琢磨着童珉的话后妥协道：“知道了，我不会伤人的。”

童珉这才放心地笑了，他望向他的目光永远是那么炙热而清澈，除了兄弟情，更有着突破世俗目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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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啦，还没吃饭吧？”车子刚在乔家门口停下，蒋嫂立马就出门了，倒像是一直在守着等着。

“蒋嫂！”童珉先下的车，灿烂地笑着朝蒋嫂摆摆手。

“童先生回来啦！”蒋嫂笑得更欢喜了，童珉是除了程若凝以外唯一走进乔方睿心里的人，这个时候有他在，或许乔方睿能稍微好过些。

“我饿了蒋嫂，想吃你做的菜了。”乔方睿疲累地下了车，难得撒娇地一手搭在蒋嫂肩膀一手握住她的手。

蒋嫂受宠若惊地没反应过来，自家少爷已经好久不这么同她说话了，一时间开心得眼眶泛红，激动说道：“好！好！我马上就去做，很快就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她快步走进厨房，方才还在掌勺的私厨马上成了打下手的，董珉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还真别说，有时候蒋嫂和你还真像一对母子！”

乔方睿望着蒋嫂忙碌的身影，笑容间藏着苦涩和欣慰，如果妈妈还在，有蒋嫂，有童珉，还有‥程若凝，那自己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惜都是如果。

最残酷的无非就是日夜怀想着无力改变的过去，执拗地活在过往的阴影之下不能自拔，最后要么疯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