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来到附近一家很有名的饭店，古典的装修设计给人古时候客栈的既视感，两人跟着服务员绕过廊上一幅幅壁画上了二楼。

这里都是小包间的设计，给了社恐人士充足的安全感，他们选了靠窗的一间就坐，窗户打开向外看就是一个人工湖。

陆翊宸将菜单递给对面心不在焉的程若凝，两眼发愣的她见到面前的菜品本才猛地回过神。

“你点就好了。”她不自然地笑着，将菜单轻轻推过去陆翊宸面前。

陆翊宸担忧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好。”

他的笑容总能给她一股温暖的力量，那种感受无法表达，只觉得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他身上。

明明幸福近在咫尺，此刻内心却有种不舍，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时间一到便像空气一般抓也抓不住。

胡思乱想间，菜已经上齐了，陆翊宸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她碗里，程若凝瞟着他的手掌，糟糕的情绪又在蠢蠢欲动。

陆翊宸时刻关注着没打断她的思绪，下意识地摸摸手背上凸起的骨头柔声道：“快吃饭吧小傻瓜。”

她抬头注视他的双眼，噙着泪吸了吸鼻子狂点头，夹起排骨往嘴里塞。

陆翊宸走到她身旁坐下，掏出纸巾体贴地在她眼角擦拭着。

“对不起，我老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程若凝觉得糟糕透了，好不容易破镜重圆，自己这个样子真是煞风景。

“相信我，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没人能分开我们。”他字字恳切，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搂进怀里，生怕她感受不到这份安全感。

从前她就是易哭体质，经历这些事后更是容易泪腺崩溃，偏偏性格却又十分要强。

她贴在他胸膛上发出低低的哭腔，片刻之后收拾好情绪，破涕而笑地指了指陆翊宸的衣服说道：“我没擦嘴，都蹭你衣服上了！”

陆翊宸低头瞅了一眼，白色的衣服中间有一小块黄色油渍，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摇摇头，指着干净的位置道：“这里还很干净，擦吗？”

“不擦了不擦了！”程若凝立马阴转晴，连连摆手笑得捂起脸。

欢愉的笑声透过窗户穿过长廊，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着耀眼的光芒，她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半眯着眼望向蔚蓝的天际暗自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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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方睿坐在客厅整整一晚上没合眼，程若凝一夜未归，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此时的他犹如一尊没灵魂的雕像，佣人们识相地有意避开他的视线，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当作情绪的发泄物。

直到听见佣人开口道：“程小姐。”

乔方睿灵敏地回头看，程若凝满面春光，眉目间难掩喜悦地朝佣人点头。

“回来啦？”他同往常一样跟她打招呼，疲惫的双眼骤然发着光。

“嗯！”她只是点头，牵强吝啬地甩出一个笑脸。

“程小姐，你吃饭了吗？”一旁的沐零领会了乔方睿的眼神，凑过去殷勤问道。

“我吃过了，你们忙吧不用管我。”她礼貌性回答道，然后走到乔方睿身旁说：“方睿，我想找下我的户口本。”

从到乔家那天起，她的户口就已经被他从老家迁移过来，那时她常常神志不清喜怒无常，摔毁的东西数不胜数，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就由他帮忙保管起来了，不知不觉间，他还扮演了“家长”的身份。

乔方睿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做过无数次思想斗争后最终选择了祝福，他表示同意地笑道：“好，等等我让沐零取了给你。”

程若凝原本还担心拿不到，见他的态度后深觉自己真是小人之心，感激地说：“谢谢你！”

几年相处的光阴，此刻眼前人既陌生又熟悉，乔方睿的视线留恋地随程若凝上楼的背影飘忽着。

“沐零，去我书房将抽屉里白色的盒子拿给小凝，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乔方睿定下心想全身投入工作，做回以前叱咤商场的自己。

“放心吧乔先生，我马上去。”沐零应声道，双手交替在身前无邪地笑着。

直至乔方睿离开，她嘴角的笑容依然保持着，眼里却多了些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