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如两个人
陆渊背后的大片夜色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眼里盛着烛光,幽幽漾开:“别害怕,殿下,阿圆是最忠心的那个,只要浅浅的一个吻,依旧还是为殿下倾尽所有的那个阿圆。”
顾瑛被蛊惑般靠近,她看着陆渊薄削的唇,攥紧了手心,犹犹豫豫吻上了他的唇角。
屋外风雪依稀,里面的人却被笼罩在烛火的阴影里,佛像依旧垂着眉眼,静谧慈悲。
柔软的,干燥的吻,顾瑛的长睫颤了颤,她想要退开,却被人一手摁住了后脑勺,压着她靠得更近。
顾瑛一顿,对上陆渊充满恶意的眼神,眼前朱红的印记一晃而过,她想起一墙之隔的佛像,羞愤地闭上眼。
小公主瓷白的脸漫上红晕,像极了那次被困在船上,她安静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
陆渊眸色渐深,摩挲过唇线,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意味不明的吻。
陆渊的墨发从肩头垂落,徐徐过顾瑛的双眼,她眼睫颤动,却醒不过来。
他轻轻抚擦过顾瑛的眼,隔着薄薄的眼皮勾勒她双眸的形状,指尖从她眉心滑落,好似掂量着要在她这里剜去一块肉。
只是这样的触碰而已,他心间却快要溢出满足欢愉的叹息,好像只要拥抱住了她,占有了她,就是莫大的欢喜了。
他甚至在渴求更多,想要汲取更多甘甜软糯的存在。
可她呢,她会是在想着谁?
陆渊狭长的眼中郁色翻滚,连带着一旁的烛火都惊慌跳动,躁动了空气。
男人外表俊雅勾人,吻人的时候却发着狠劲,好像要从这件事上折磨她,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贪婪地将她困在沉浮之间,啃噬着她的血肉。
顾瑛被吻得回不过神来,无法喘息只能死死抓住面前人的衣领,攀附着他企图得到解救,但陆渊只是拉着她不断往暗处沉沦。
烛火渐渐黯淡下去,他们相贴的影子忽然变得很大,投射在粉白的墙壁上,摇曳依赖,足够让所有人都瞧见滚烫身体之间的亲近。
“殿下日日在这里抄写佛经,却隔着一堵墙做这种事情,不知道佛祖会怎么想。”
陆渊的唇稍稍分离,留给顾
。瑛一丝喘息的机会,而后又肆无忌惮的贴了上去。
“你说这个时候有谁路过了,他们是不是会以为殿下在和谁偷…”
陆渊挑衅的话语还没说完,顾瑛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这次没能扑到他的脸上,陆渊轻易地接住了她的手,甚至在她含着怒气的圆眸注视下,肆无忌惮地吻住了她的手心。
他放肆地俯视着面前的人,手指如蛰伏的蛇一圈一圈在她腕口画着圈,轻佻散漫。
“殿下莫生气,”陆渊从善如流地道歉,又当着她的面舔了舔唇角,“都是奴的错。”
顾瑛的头突突地疼,她不知道陆渊怎么就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她不喜欢处理很复杂的事。
“你究竟想怎样,”顾瑛企图把事情摊开来谈,“是为了我脖颈上的那个印记来杀我吗?”
“不,”陆渊只是俯在她肩头,“奴才只是有事要求殿下。”
“到底是什么事?”
“阿圆刺杀陛下失败了,”陆渊轻轻嗅了嗅,鼻尖全是被佛像香浸过的幽冷,“要借着殿下这里躲一躲。”
顾瑛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被冻坏了,陆渊在说些什么?
他不是筹谋多年吗,怎么会走刺杀这条路,还失败了?
况且就算是失败了,来她这里躲又有什么用,若是搜查起来,她这里也藏不住人啊。
顾瑛还在疑惑着,陆渊已经自然地抱着人往内殿里走了。
“要奴才伺候殿下洗漱吗?”
顾瑛下意识摇摇头,陆渊便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如此,就请殿下稍稍等等奴才吧。”
等他什么?
见陆渊转身离开,一会儿里面有水流的声音,顾瑛定了定心神,快步往外面跑去。
宫外发生了什么,青柳怎么还不回来,她要亲自去看一看。
顾瑛跑得青丝飞散,传过佛堂一路往前,宫门依旧大开任由风雪肆意,她送了一口气,脚步还未踏出去,安静的屋外忽的多了好些黑衣人,手中利刃无声拉开,寒光照得她的眼生疼。
顾瑛愣在了原地,行宫外面何时围了这么多人?
陆渊瞧着那纤细柔弱的青色背影呆在原地,那宽大的外衫披在她肩头,
。只露出两条纤细薄白的腿来,三千青丝柔顺落在耳畔,随着屋外风雪轻轻晃动。
她白得同那雪一样,不染纤尘,但陆渊却能瞧见那艳红唇珠被汲取的样子,也能瞧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晃动的慌乱。
没有爪牙,也不再有力气玩弄他的小公主好像感受到了不安,他兴致盎然地挑眉,没有半点要去安抚人的意思。
陆渊垂眸瞧见她赤着脚,柔嫩的双足像是上好白玉精雕而成,犹犹豫豫往前迈了一步,又被寒光吓得收了回来,小巧的指头一点一点蜷缩起来。
陆渊掀了掀眼帘,冷冷看了外面的人一样,无声的警告与威慑令他们心头一震,纷纷收了剑目不斜视盯着天上的雪花,再也不敢往殿内看上一眼。
陆渊缓步上前,温柔地将她散乱青色绾在耳后。
“殿下怎么不穿鞋?”他将人抱起,安抚般拍拍她的背,单手握住她的小足,“穿得这么单薄,别着凉了,还是快进去吧。”
顾瑛揪住他还湿着的发尾,目光有点呆:“外面有很多人。”
陆渊眼都不眨,用手暖着她凉凉的小足:“嗯,都是来抓我的,好吓人啊。”
顾瑛难得茫然了,陆渊是把她脑子当摆设了吗,那些人一看就是听命于陆渊。
那么多人围着行宫,宫里的御林军不可能没有反应,除非这里已经完全被陆渊控制住了。
那他还说刺杀皇帝失败要来她这里躲躲?
分明是披着温和的皮,将她软禁在这里戏耍她。
等到顾瑛回过神来,陆渊已经掀开被褥要钻进来了。
顾瑛一手按住被角,蹙眉看向他:“不必再戏弄我了。”
他才洗浴完,有湿漉漉的碎发垂在他唇角,那薄唇古怪的艳红,还泛着一层水光,衣领又大开着,露出内里薄但紧实的肌肤,流畅劲瘦的线条,活像是来她床上勾人的狐狸妖怪。
陆渊的手明目张胆勾住她的拇指,在她愣神之际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另一只手已趁势拉开被子:“未曾戏弄殿下,只是冬夜漫长。”
他将腿伸进去,不小心似的蹭过顾瑛匀称的小腿:“殿下一人睡多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