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想去村里疗养
只是顾默暂时还处于昏迷之中，因着个人体质不同，所以药效吸收有快有慢，醒来的时间需一到三日不等。
次日，叶子源又来为顾默诊脉。沈妍在一旁认真看着，心中有些紧张。倒不是担心自己又会被巡抚怪罪，而是担心顾默。
她之前看顾默情况大好，确实分了不少精力去忙义诊摊子，不然应该能早些发现顾默的异样才是。
见叶子源收回了搭脉的手，连忙问，“顾公子的情况如何？”
“相较之前，脉象平缓了不少，那股过烈的毒药劲已经几乎不可查。但若想根治，还需许多时日调养。我把先前的药方改一下，为免生意外，往后小言，你亲自抓药熬药看护顾公子喝下。”
“好。”
叶子源转身走到屋内书桌上改了药方，改好后，二人出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床上的顾默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疲态中却莫名带着点欣喜，为他整个人添了些精神。
等院中的脚步消失，他便撑着双手坐起来，急切的对门外守着的小厮唤了一声，小厮应声而入。
“公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公子您饿不饿，小的这就吩咐厨房给您做吃的。”
顾默摆了摆手，叫住要离开的小厮，“不急，我还不饿。你去请我爹过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小厮应了声是，很快就请了巡抚过来。
“默儿，你终于醒了，你可把爹吓坏了。你放心，害你的那个丫鬟已经死了，爹也绝不会放过她背后之人。”
巡抚一进屋，见儿子面带笑意的靠坐在床上，激动地走上前握住儿子的手，若不是屋中还有下人，只怕是要老泪纵横了。
“爹，这事不着急，儿子想向爹讨个请求。”顾默面上笑意不减，因着心里的盘算眸子闪的晶亮。
“只要爹能做到的，都应你，你只需好好养病就好。”
“那儿子就说了。”顾默有些忐忑地垂下头掩饰情绪异样。他察觉到还未说出口，自己的脸便有些发烫了，深呼吸一下，才接着开口。
“爹，我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您公务繁忙，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听说村里风景清丽，生活简单质朴，很适合修养身体，故儿子想……”
“不可！”
“爹，儿子还没说完。”被巡抚拒绝，顾默脸上的红晕已然消失殆尽，眸子里的失望毫不遮掩。
巡抚自然也察觉出儿子的
情绪，但他的语气却并无半分和缓，还是方才的严厉。
“默儿，你是爹的心头肉。在有巡抚在的宅院里，尚且有歹人向你动手，若是你真去了村子里，后果爹真的承受不来。”
先前没流出的老泪，此时已经随着真切的话语缓缓淌出。为官多年，巡抚平日里与儿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儿子生病也未能第一时间察觉，很是愧疚。
若放任儿子在村里出了事，他真的会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顾默不死心的又请求了几次，直到小厮将药膳送上，他爹依旧没答应他，他只好暂时作罢。强撑着把药膳喝完后，又躺下睡着了。
巡抚望着儿子疲累苍白的面容，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剐。他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低声对手下吩咐。
“让仵作再验一验丫鬟的尸身，另外，让人将柴房内外再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怕会闹大府中动静，最好让那些容易起二心的下人们瞧瞧，本官虽仁慈，但绝不会放过背叛之人。”
收到消息的郑业在县令府邸里坐立不安，焦急地踱着步子。
顾默的情况不是好了吗？这该死的巡抚怎么还要查！下毒的丫鬟都死了，还
能查到什么？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说，压下心中的焦躁，他叫来小厮，脸色阴沉不定的吩咐道：“去买些适合探病的物什回来，挑着好的买，莫想着在这件事上算计捞油水。”
下人颤着声音应是离开。
翌日郑业带着礼物登门拜访时，巡抚正坐在大堂里，向沈妍询问顾默的病情。
沈妍也不隐瞒，如实相告后见无他事，便起身离开了。主要是，但实在讨厌郑业那张笑得谄媚的脸。
“恭喜大人，令公子的病大好，下官带了一些物什给公子，祝贺他身体康健，尽早恢复正常。”郑业说着，示意小厮将礼物奉上前。
巡抚盯着郑业送的礼物，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
昨个彻查了整整一日，底下的人终于有了发现。柴房中一根干树枝的刺上勾了极小的一块布料，丫鬟手指甲缝里也有同色布料的细丝。
经宅院内众人仔细回忆，眼前的郑业当日衣着与查到的是同种布料。
他双眼微眯，并不打算因着郑业是县令就放过，“郑县令当真盼着默儿好？”
“那是自然，您好，下官才能好，自然是喜您所喜。”郑业行云流水的拍
着马屁，笑的眼睛眯缝着，让他没能看到巡抚眼中的危险。
“来人，把昨日查到的让县令大人好好瞧瞧。”
随着这一声令下，郑业阿谀奉承的笑当即僵在脸上，心里突突直跳。但在没有看到证物之前，他不敢再接话。
巡抚眉头一挑，把郑业的慌乱瞧得真切，心中的怀疑渐渐落到实处。
远远见到布料和细丝的瞬间，郑业心念电转，眼珠子动了动，猛然扑倒跪在地上，神情悲戚悔恨。
“大人，都是下官的错，下官没教好手底下的人。”
“郑县令此话何意？那日可是你穿着与证物相符的同种衣物，不是你的下人，莫要指望推个人出来顶罪。”
“回大人的话，身边的人昨夜才向我坦白，他看中那丫鬟美貌，想要轻慢于她，奈何丫鬟以死威胁，激动之下他才掐死了那丫鬟。他为了让丫鬟高看他一眼，还偷穿了下官的衣服。”
“真是如此？”巡抚眉头皱的更紧，显然是不信，“那你为何不带他来见本官？”
“那小厮昨夜告诉本官后，就，就一头栽入井里死了。”
巡抚猛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郑业真是好哇，竟然又来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