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177重建杨家军
木七止道:“后来呢?”
三郎道:“后来就那么回事儿,蛇娘见了三郎依旧耷拉着脸,不过有一天……”
木七止见三郎若有所思,跟着问道:“那一天怎样?”
三郎道:“有一天蛇娘朝三郎笑,她不光朝三郎笑,还牵出两匹马来,邀三郎去城外转转。三郎见她笑的不寻常,就想到了那……那鸿什么宴……”
木七止道:“鸿门宴。”
三郎道:“对,就是那鸿门宴。原说鸿门宴是不能去的,可三郎瞧着那两匹马,就……就心痒难搔,说不得只好上去骑一骑。”
木七止问道:“你们骑马去哪了?”
三郎哈哈大笑,道:“三郎以为那是鸿门宴,原来却不是鸿门宴,蛇娘带三郎去了军营……”
话音未落,木七止疑道:“军营?”
三郎叹息一声,道:“谁知那军营里全是些老弱病残,不是年岁大了,就是少只胳膊少只手,三郎瞧这些汉人士兵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那契丹大军。”
木七止问道:“怎么会这样?”
三郎道:“三郎也这么问蛇娘,蛇娘说他们曾经都是杨家军,陈家谷口一战,杨家军悉数阵亡,就只留下这些老弱病残。”
木七止道:“原来如此。”
三郎嘿的一声,道:“从那天起,蛇娘就对三郎好起来了,她许三郎在军营里骑马,三郎一时兴起,和别人打起架来蛇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小声和三郎嘱咐:‘下手有些分寸,可别伤了他们。’”
柳杏儿笑道:“军营里那么多人陪三哥比武,三哥你可开心了是不是?”
三郎道:“那可不是?”
木七止心里嘀咕:“六哥的娘亲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怎能由着三哥胡闹?”
三郎忽然又开心的笑道:“过了一阵儿,六弟他领着一千将士来到军营,有几个人三郎还认识。”
木七止疑道:“认识?”
三郎道:“怎么不认识?那孟什么焦什么七弟你忘了?”
木七止恍然大悟,道:“孟良焦赞,他……他们都是从遂城来的?”
三郎道:“可不是?原来六弟走了几天,就是去遂城搬来这一千将士陪三郎玩儿。”
木七止又是诧异,道:“他……他们千里赶来,竟是为陪三哥你玩儿?”
三郎道:“是啊,这还是蛇娘出的主意,蛇娘说:‘三郎,你在军营里一个人动手动脚,打来打去的玩没玩腻?’三郎说:‘是有点儿腻,没一个人打得过三郎。’蛇娘却说:‘行军打仗你玩过没有?’三郎问:‘行军打仗?行军打仗三郎可没玩过,行军打仗是不是很有趣?’蛇娘笑了笑,说:‘行军打仗当然有趣了,故布疑阵,以少胜多,那是最有趣不过。’她还和三郎说了什么火烧赤壁,什么诸葛亮空城计,都是以少胜多。”
木七止喃喃道:“教三哥去行军打仗,还以少胜多,她究竟想干什么?”
三郎哈的一声,道:“干什么?蛇娘挑给了三郎一百名将士,还说这是全军精锐,她教三郎率领着这一百名精锐去和六弟的九百名将士干架,我和六弟当统帅,谁也不许下场。”
木七止疑道:“竟是这样?”
三郎叹了口气,道:“谁知一连打了几天的仗,三郎就是打不赢,打不赢就没酒喝,一到了晚上,三郎这一百个人个个垂头丧气的瞧着人家喝酒吃肉。”
木七止笑道:“一百个人当然打不过九百个人了。”
三郎嘿的一声,道:“也不然,有一天晚上,蛇娘找到了三郎,她和三郎说:‘你的士兵武艺不济,你可以点拨他们几招啊,那天我可瞧见你一个人就把一队军马打的落花流水。’三郎一听,嘿,这可是个好法子,三郎教些武功给他们,他们难道还不能一个打九个?打赢了仗,就有酒喝了不是?”
柳杏儿笑道:“那三哥你喝到酒了没有?”
三郎哈的一声,道:“只用了半个月,三郎的士兵就喝到酒啦。”顿了顿又一脸失落的道:“不过后来三郎的士兵又喝不到酒了。”
柳杏儿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三郎道:“为何?六弟也教他的士兵武艺,一来二去,三郎的士兵就喝不到酒啦。”三郎又道:“不过三郎拼命的教,三郎的武功花样儿百出,谅六弟也教不过三郎。”
柳杏儿笑了笑,道:“最后一定是三哥你赢了是不是?”
三郎道:“不然,有一天蛇娘又找到三郎,她说:‘三郎,你教的武功变化太多,这样不行。’三郎问:‘武功不该变化多端么?’谁知蛇娘却说:‘一对一的比武斗狠是该变化多端,可千军万马的针锋相对却不能如此。’三郎问:‘这是为什么?’蛇娘说:‘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一旦损兵折将就要补充上新的兵将,如此一来,这武功太繁太难练就行之不通。’三郎听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三郎又怕上了她的当……”
话音未落,木七止道:“上当?上什么当?”
三郎道:“枉七弟你聪明,上什么当你想不出?”
木七止摇了摇头。
三郎道:“蛇娘心里向着谁,你当三郎不知道?哼,她一定是想教六弟赢,所以才故意和三郎说不能让三郎教的武功变化太多。”
木七止哑然失笑,道:“疏不间亲,原来这道理三哥你也懂。”
三郎愕然道:“这叫‘疏不间亲’么?嘿,这‘疏不间亲’三郎可还头一回听说。”三郎顿了顿又道:“三郎把这‘疏不间亲’的道理和蛇娘说了,蛇娘却说:‘你要是能想出一套易学易用,又简单精妙的武功,你带的将士天天都有酒喝,他们不光有酒喝,我还教延昭当着全军,给三郎你写一个大大的‘服’字。’三郎一听,这下可有趣了,既有酒喝,还能教六弟大写一个‘服’字,这还不风光?不过,三郎也怕蛇娘说过的话她又吞进肚子里,就和她立了字据,谁反悔谁是乌龟。”
木柳二人听了更觉有趣,不知这一赌注究竟是谁赢了。
三郎忽然又一脸愁容,道:“武功三郎这辈子没怵过,不……不过这简单精妙还易学易用的武功可教三郎犯了难。”
木七止一想,武功总要出其不意,变化多端,这样才能技高一筹。可那易学易用又简单不过的招式究竟怎样才能变得精妙?木七止茫然无绪的道:“这……这可教人难办了。”
三郎叹息一声,道:“是啊,三郎这才知道上了蛇娘的当。可……可字据都立了,三郎又不想当乌龟。”
木七止道:“那可怎么办?”
谁知三郎一吹胡子,咬了咬牙,道:“武功不是人创的么?”
木七止不明所以,道:“那又怎样?”
三郎哼了一声,道:“别人能创出一套武功来,三郎为什么不能?”
木七止大吃一惊,道:“三……三哥你……你创出了一套武功?”
三郎道:“三郎把三郎关在军帐里三个月,那三个月来除了睡觉就是想武功,拉屎都没出去过。”
木柳二人相顾愕然,三郎为了创一套武功出来,把自己一关三个月,而这一切就为打个赌,这样的疯事儿也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三郎又道:“三郎把平生精妙的武功都想了一遍,怎么攻,怎么守,怎么攻中有守,怎么守中有攻,更要紧的是怎么把它们融会贯通,不到一个月就大功告成……”
木七止疑道:“一个月就大功告成?不……不是用了三个月么?”
三郎又悻然,道:“是啊是啊,只大功告成了一半……”
木七止疑道:“一半?”
三郎道:“那套武功精妙是精妙,可足足有三十六招,离着蛇娘所说的‘简单精妙’四个字,可是只成功了一半。”
木七止笑了笑,道:“是,是只成功了一半。”顿了顿又道:“那另一半三哥你可是用了两个月是不是?”
三郎道:“不错,原来把武功练得简单可比练得难还难。三郎先是把三十六招压到十八招,又从十八招压到九招,再……”
木七止见三郎一连男色,道:“再怎么?”
三郎嘿的一声,道:“九招之后三郎无论如何也没有法子再压少一招了。”
三郎又朝木七止道:“七弟你说,九招武功算不算少?”
木七止从来没想过武功招式以少为佳,他都是越练越是复杂,在繁杂中得其奥妙。他笑着道:“九招又怎么能算多?这套武功精不精妙我不知道,不过倘若只有九招,‘简单’二字那可名不虚传。”
三郎喜道:“是么?那……那三郎可就算大获全胜了。”
木七止一惊,道:“大获全胜?”
三郎道:“对,三郎把这套武功先教给三个悟性不坏的士兵,三日之后,那三个士兵在六弟九百兵卒中冲杀来去……”
木七止诧异道:“三个对……对九百个?”
三郎道:“虽然是三个对九百个,可真打起仗来也不过三个对十几个。”
木七止又糊涂,道:“这……”
三郎哈的一声,道:“三郎教那三个士兵呈‘品’字,每个人都独当一面,敌人虽有九百个,可交上手的也不过十个八个,前面十个八个倒下了,后面的十个八个跟着又来。”
木七止听明白了,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三郎更是高兴的道:“三郎创的那套武功,对手倘若只是些没学过武功的酒囊饭袋,无论他们如何来攻,只简单一招就能化解,而你的一招,对手可万万抵挡不住。”
柳杏儿见三郎喜上眉梢,微笑着道:“那这次赌注可是三哥你赢了?”
三郎忽然沉吟道:“你说蛇娘她怪不怪?”
柳杏儿道:“她……她食言而肥,想当乌龟?”
三郎道:“那倒也没有,这一仗明明是三郎赢了,可她却高兴的就如她赢了似的。蛇娘还和三郎道谢,说三郎是她杨家的大恩人……”
木柳二人疑道:“大恩人?”
三郎道:“大恩人不大恩人的三郎不管,可教六弟当着全军,给三郎写一个大大的‘服’字那可是咱事前说好的,这可不能赖。”
木七止不觉好笑,道:“六哥那‘服’字他写了没有?”
三郎道:“蛇娘教他写,他怎么敢不写?”
他三人顿时哈哈大笑。
木七止大笑着道:“这……这究竟演的哪出戏?”
三郎道:“三郎也这么问六弟。”
木七止渐渐止了笑,道:“六哥他怎么说?”
三郎道:“六弟说蛇娘想重建什么杨家军。”
话音刚落,木七止啊的一声,道:“重……重建杨家军?”
柳杏儿这时也回过味儿来,只见她淡淡的道:“咱们这位蛇娘可不简单啊。”
木七止道:“何止不简单?她……她可是个厉害角色。嘿,契丹人有个萧太后,原来咱汉人里也有一个女中豪杰。”
木七止又想三郎创出的这套武功,简单易学又精妙无比,用于驰骋沙场那是再好不过,不用多日,杨家军又将威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