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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186武斗

人头固然可怕,可皇上毕竟随赵匡胤打下过花花江山,死人他倒也不怵。只听皇上语气平缓,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石老人道:“你不问,老头子我也要说。”顿了顿才道:“老头子姓华,叫华天逊,二十年前一直是个江湖草莽。”

皇上疑道:“华天逊?”只见皇上出神半晌,仍是思之不解,华天逊这名字他可没半点印象。

皇上跟着又道:“老先生与朕有仇?”

石老人道:“老头子与你素未蒙面。”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不过老头子与这儿的主人大有渊源。”说话间朝着那尊棺木轻轻叹了口气。

皇上凝神道:“前朝世宗皇上?”

石老人道:“不错。”

陵墓里鸦雀无声,过了半晌,石老人回过神来,又追思往事的讲道:“他家姓柴,是我们那的名门望族,我爹是他家的长工。十三岁那年,我随着我爹见到了这家的少爷,那时候他还只有十岁,不成想他全然不像对待一个下人一样待我,反而他还崇拜我……”

木七止疑道:“崇拜你?”

石老人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带着他在雪地里捕麻雀,又设陷阱抓獐子。唉,穷人家的孩子要是不会这些手艺还不得饿肚子?可这些寻常事儿在他看来却稀罕的不得了,他吃着烤熟了的獐子腿,更赞不绝口说:‘这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儿。’”

石老人说着往事,眼睛也渐渐湿润,这些往事印在他心里一辈子,回回想起,心头总是暖暖的,他跟着又沉吟道:“从那以后,他对我比对他自己都好,太太有什么好吃的,他总要给我留一份儿。那时候我想上私塾念书,可我只是一个长工家的儿子,又怎么能念得了书?还是他有法子,他在私塾里学的学问,每当太阳下山,他就跑来教我。就这样,我学会了认字,学会了一些做人道理。”顿了顿石老人又道:“后来有一天,太太请回来一个武师。唉,他自幼身子就弱,太太让他习武想是要他强身健体。习武不同于念书,非得是高贵出身。谁承想我天生就是块习武材料,一套武功在我手里不出半日,竟抵得上旁人练上一个月。”

木七止见石老人久久不说话,问道:“后来呢?”

石老人道:“一个夏天的晚上,我俩瞧着漫天繁星。他说:‘蛟龙必要入海,你一身的本领何不出去闯荡一番?’那时的我哪想过闯荡江湖?唉,我虽大他几岁,论见识却远远及不上他。他见我踌躇不语,拿不定主意,恨恨说:‘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武艺高强,正可出去一展身手。’他还说起投笔从戎的班超,说我未必就不如那班超。我一想到要与他分别,倍觉失落,他却指着天上钩月,说:‘手足之情,皎皎明月,他日你我兄弟总有再见的一天。’谁承想那日一别,竟再无相见。”

皇上咦的一声,语气颇为诧异。

石老人道:“身在江湖,我巧有际遇,武艺也越来越高,到头来还当上了天地神宗的宗主。”顿了顿又道:“他却家道中落,先是贩茶后又当官,我们官匪有别,相见更是不易。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他的来信,他知道我那时已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劝我放下门户之见,更放下积怨几百年的仇恨。唉,他总是比我有见识,他的话我当然没有不听的道理。我和他往来书信,还言道要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后来他当上九五至尊,常言道树大招风,我怕他遇到凶险,就偷偷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亲信来保护他。”

皇上朝王继恩瞧了一眼,心想不消说那个亲信就是你啦。

王继恩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官家,一个人做了错事,终归是要自食恶果。”

皇上诧异道:“你……你说朕做了错事?”

王继恩面色冷清,怔怔不语。

过了少许,一直不曾说话的老九刀忽然悲天怆地的哀恸大哭,他涕泪横流,朝棺木跪拜下去,嘴里更是咬牙切齿,道:“是非善恶,终有业报,世宗一生心系天下,爱民如子,想不到……想不到到头来竟受了小人蒙骗,不光丢了花花江山,他子孙也不得善终。”

皇上听了老九刀一番悲愤之言,怒不可遏,大喝道:“大胆奴才。”

这老九刀当然大胆,他骂当朝皇上是小人,是盗贼,还把这花花江山一并抢了去。老九刀受了皇上喝骂竟一点不怕,他左手一拂衣摆,朝棺木左首的石壁跪拜下去,但见他手心向天,抵在头顶百会穴,嘴里更是念念有词一个个的磕着头,神情颇为恭敬。

众人咦的一声,心想原来你也心念旧朝。

忽然红缨一闪,一道寒光直逼老九刀后心,出招的是杨延昭,这一枪又快又狠,更出其不意,有人骂皇上的不是,他身为臣子,当然不能不管。

眼见老九刀将要横尸就地,“叮”的一声,杨延昭□□被一粒石子斜荡开来,跟着石老人身旁一个老者跃了出来,道:“你要比武,来来,老儿陪你过两招。”

杨延昭神色凛然,更是不惧,他哼了一声,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家枪法经三郎一番□□,早已不是拘泥不花的一般套路,出招精妙,后手更是无穷无尽,任谁也揣摩不透他的下一招数。

那老者一双肉掌在□□间穿插来去,一时未抢着先手却也未落下风,但听他啧啧称奇,对杨延昭的这路枪法竟也颇为赞许。

一时间,但见石室里衣袂飘忽,火光闪动,不觉间他二人已斗了二十余招。二十招过后,那老者渐渐摸清了这路枪法的诡异变幻,他以不动应万变,后发制人。

斗到此间,木七止已瞧出杨延昭绝不是这老者对手,这老者出手稳重,内力浑厚,每一招式虽不能求胜,但已先立了不败之地。他瞧着杨延昭步步后退,守多攻少,心里焦急:“我怎能去和石老人作对?”

木七止恍恍惚惚,魂不守舍,想着往日的旧事,他本是一个野孩子,奚姥姥养他,先生教他,因为他们,他竟不觉得活着有多么的苦了。他从小最怕石老人,这个古怪的老人教人又敬又畏,动不动就要挖瞎木七止的眼睛,有时候梦里他都梦见自己变成了个瞎子。现在他都知道了,他为何会是野孩子?一个野孩子为何还会有人疼,有人教?

他叫木七止,他从小都不知道他为何要叫木七止,“木七止”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古怪?一点儿也不古怪!“木七止”不是个名字,它是一个“柴”字,“柴”字拆开可不就是“木七止”?一个“柴”字又说明了什么?原来石老人从小便有个至交好友,他念了他一辈子,他这至交好友姓柴,叫柴荣。

只闻杨延昭哼的一声,肩头中了一掌,他内功根基浅,斗了一阵已力气不继。杨延昭已是强弩之末,一时的苦苦支撑更是险象环生。

紧要关头,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六弟别怕,三郎来领教领教这老儿的三脚猫功夫。”

斜下里一股劲力将杨延昭引到一旁,跟着一个绿影儿与那老者斗在了一起,这绿影儿正是三郎。

三郎原被渔网所缠,那渔网非比寻常,竟是教极柔极韧的金丝银线所绞而成。木七止拿这张渔网没法子,可柳杏儿却心灵手巧,她用一枚针灸的银针,横穿斜挑,一下子竟解开了这渔网。

三郎被绑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他越想越气,心里更一个劲儿的发狠:“三郎一招不慎,上了大当,待三郎脱了身,定要教你们好看。”

三郎招式大开大合又浑然有力,更妙的是他的后招,他的后招精妙不说还令人匪夷所思。只过了三五招,那老者就左支右绌,心里暗暗叫苦。

三郎忽使一招声东击西,“蓬”的一下也打在了那老者肩头,跟着道:“有来有往才算规矩,三郎也在你肩头送上一掌。”三郎不会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竟说了个“有来有往才算规矩”。

单这老者打不过三郎,又有三个老者一跃而出,三郎一见更是开怀笑道:“有趣有趣,多来几个这才叫有趣。”

四个老者将三郎围在垓心,但见三郎以一对四,出手却不失章法。

这四个老者俱是几十年的武功修为,十余招后,都是对三郎的武功五体投地,心里更是纳闷儿:“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

三郎凝神招架,攻守互来互往,一时竟打了个难解难分。

另外五个老者一下子也跃入场中,三郎一见之下“啊”的一声,大叫道:“还来?别来了,别来了,再来的话三郎可吃不消。”九个老者一齐攻向三郎,三郎迭迭后退,一时只有招架更无还手之力。

杨延昭见三郎寡不敌众,明知自己武艺低微,却也挺枪而上,只是这攻守之势依然,他二人依旧落于下风。几招过后,杨延昭啊的一声,腿被扫中,跌在地上。

一个老者居高临下拍出一掌,直击其天灵盖。

危急关头,只听“嗤”的一声,一股无形真气打在那老者手心,那老者疼痛之际收了掌势,只听一个声音喝道:“敢伤我六哥,咱们就一块儿斗斗。”说话的正是木七止,之前他尚且顾忌石老人,眼见三郎、杨延昭在拼个你死我活,他这才勃然出手。

三郎一瞧,更是欢喜,道:“对啦对啦,兄弟三人一块儿对付这些妖魔鬼怪,这才叫过瘾。”

木七止一出手,形势登然不同,他引过三个老者与之斗了起来,他的招式远没有三郎精妙,冷不丁会挨上个一招半式。怎奈他内力浑厚,是三郎所不能比,即便挨到拳脚也浑然无事。

那三个老者本就投鼠忌器,不忍对他下重手,再见他内功如此了得,更是又惊又喜,暗忖:“无怪乎是老头子□□出来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功修为。”

三郎去了几个强敌,精神为之一振,他左拳右掌,精妙的招式叠出不穷,偶尔一招摘星指,更是教那几个老者又惊又骇。朱隐瞧了瞧石老人,似乎在说:“这疯子武功了得。”

又拆了十多招,三郎援出手来,一掌拍在了一个老者胸口,那老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三郎一招得手,更是哈哈大笑,道:“今日三郎要把你们这些妖魔鬼怪一个个的都杀……”

“杀光”二字尚未说完,一个灰影儿如鬼魅般倏然而来,三郎招架之际尚未瞧清,那灰影儿已欺到他身前,一掌拍在三郎胸口。这掌来的好快,这掌又打的好狠,三郎连退了十几步,“蓬”的一声,背脊撞在了石壁上,这才卸掉了这一掌之力。

三郎猛吐了一口鲜血,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你这老鬼好……好厉害。”

出手的却是石老人。

柳杏儿啊呀一声,抢到三郎跟前,不由分说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教三郎吞下。

木七止、杨延昭也啊的一声,过来查看三郎伤势,但见三郎神色凄然,又苦又笑道:“三……三郎可打不过这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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