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理智石墙

卓楚宜端着酒杯走到舒琦身旁搭讪：“可以啊～直接坐到家族座位上了？”舒琦瞥了她一眼：“怎么？彭辉没带你坐过资本方的主桌？”卓楚宜脸色一青：“呵～怕不是要提前恭喜你要成为七少奶奶了？”舒琦懒得跟她费口舌：“彭辉离婚没啊？”果真一句话就顺利把卓楚宜给气走了，顾渊带着万魏走到舒琦面前介绍道：“万导，这是我们公司的演员舒琦。”

万魏与舒琦握手：“幸会，一直很期待能和你合作啊。”舒琦很惊讶顾渊会主动帮她引荐导演，万魏那部戏她是真的很想拿下。舒琦笑着说：“别说合作了，能试万导的戏都是种荣幸。”万魏摇着酒杯思索着：“年后开春，有空来试镜吗？”舒琦惊喜万分：“可以啊，等您消息了。”万魏和舒琦笑着交谈的模样被卓楚宜捕捉到，她早就给彭辉铺垫想拍开春的这部戏，可迟迟都没有片方的消息，她赶紧掏出手机给彭辉发微信撒娇。

万魏走后，舒琦心情无比舒畅，她破天荒地对顾渊说道：“谢谢了。”顾渊第一次收到她的道谢，他伸手摸到她的手腕轻声问道：“该怎么谢我？”舒琦浑身一紧绷，赶紧找个由头躲避现在的尴尬：“我去趟洗手间……”

舒琦拎着裙子匆匆出了会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和易彤在走廊上迎面撞上，舒琦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眼神瞥着易彤。易彤拉住舒琦的胳膊开了口：“聊聊？”舒琦抬眼看到监控摄像头的灯亮着，她也不怕易彤会对她做什么疯狂的事了。她转身走向落地窗，易彤跟在她身后从包里掏出烟给了她一支：“抽吗？”舒琦接过烟，易彤帮她点了烟后自己也抽着烟，她透过烟雾欣赏着舒琦的美艳，她突然笑道：“不得不说，顾渊的眼光挺好的。”

舒琦看着玻璃窗外的华灯闪烁，冷淡地回答：“最近眼光才变好的。”易彤抽搐着嘴角问道：“有把握能和他在一起多久？”舒琦一愣，她转眼看着易彤：“在一起多久，我说了算。”易彤很好奇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是吗？你们的合约没写几年结束？”舒琦漫不经心地弹着烟灰：“写了啊。”易彤眼睛一亮追问道：“多久？”

舒琦皱着眉假装回忆：“无期限延长。”易彤夹着烟的手一紧，她觉得嘴巴里的烟突然变得苦涩：“是吗？”舒琦浅浅一笑：“怎么？对顾渊还余情未了啊？”易彤扔掉烟头吐掉最后一口烟：“我想，他会回到我身边的。”舒琦就喜欢有人不自量力挑战她，她扬起嘴角用高跟鞋狠狠地踩着烟头，她抬起头盯着易彤，语气半分嘲讽半分宣战：“我很期待你的表演。”说完拎着裙子转身走到会场门口，顾渊打开门和舒琦撞了个正着。

舒琦余光瞥到易彤直勾勾盯着他们俩，她伸手把顾渊拉到旁边小门的门框上，她轻轻抵住顾渊搂住他脖子。顾渊吸着气看着她微醺迷离的眼眸，舒琦探头贴住他的嘴唇。顾渊瞥眼看到远处的易彤，按照他的脾气会警告她等着晚上回去发作。但舒琦的主动攻陷了他，这一秒他甘愿配合舒琦演戏。他搂住舒琦的腰，易彤看着两个人交织缠绕的身影紧紧握住了拳头，她咬着牙浑身颤抖。过了许久舒琦松开了顾渊，她温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回去了。”

易彤看到舒琦离开后，上前喊住顾渊：“我爸腹部积水很严重，我需要钱。”顾渊转头盯着她，易彤喘了口气说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办好。”顾渊撇过脸陷入思考，的确最近有个不入流的客人要应酬。他不想让舒琦见到那样的暴发户，他缓缓开口：“下周有个局，你等消息吧。”易彤心头一颤，只要顾渊愿意继续利用她，就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价值的。易彤乖巧地点头：“好，我等你消息。”

回到会场后，舒琦余光瞥到顾潇一直闷闷不乐地在喝酒。顾潇眼睛盯着杯中酒轻声对舒琦说了句：“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舒琦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回答道：“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顾潇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你不开心了，可以找我说。”舒琦眼神一下愣住，她从来没听过任何人对她这么说过。这句话好像戳到她最柔软的深处，她真的值得顾潇这样卑微吗？就在她张开唇准备回答他的时候，顾渊坐到了她身旁，她赶紧打散所有的思绪恢复正常。顾渊伸手悄悄搂住她，顾潇的余光看到他们所有的动作，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不能表现出来的心痛是什么滋味。

活动结束后，舒琦和顾渊在回家的路上时又是无限的沉默。但没了以前的压迫感，多了些尴尬。舒琦的余光一直瞟着顾渊，心里的恐惧也不再那么满了。顾渊看着手机开口打破了沉默：“下个月月初要宣传《芙蓉冢》，为期半个月。”舒琦低着头回应：“嗯………”顾渊收起手机盯着车窗外又不语，舒琦捏着手指也不说话。

到了家后，舒琦低着头跟在顾渊身后，她决定今晚好好表现，求顾渊不要把坐在一起的合照发到网上。

顾渊感觉到舒琦一直跟在他身后，难道不是进了家门后该收戏了吗？他也不想问什么，只是悠然走进卧室。舒琦悄无声息地帮他关上卧室门，她偷瞄着顾渊想确定他心情还在线。

顾渊背对着她开始脱西装，逆光下的他浩瀚的宽肩自带俯瞰众生的气质。他解着衬衫扣子回头看向舒琦，舒琦伸手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那颗美轮美奂的钻石在舒琦的指尖璀璨晃眼。她走到茶几前把钻石项链轻放到桌上，纤细的手指撩起礼裙的细吊带上飘然一抽。

顾渊伸出臂膀拥抱住她的后背，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肩膀上。扔掉自尊释放自己的感觉就像三月的樱花盛开般美好绚烂，满屋飘着细碎落花轻柔细腻。这一刻的酣畅淋漓蒙蔽了他们的理智，忘记了彼此的合约关系，这朵高岭之花终于被浇灌回娇艳身姿了。顾渊明白了，原来她也不是死鱼，只是她之前一直跟他较劲而已。她只要不是自愿的的，就会和现在是相反的面孔。

舒琦面对异常温柔的顾渊，她感觉到自己理智的石墙在逐渐塌陷，她死死抓住最后一块墙砖给自己洗脑。合约条款明确说过，不要想着上位不要动真感情。她的理智慢慢恢复，她闭上眼睛选择赶走脑子里跳跃着的情感。

舒琦伸出指尖撩拨开顾渊的头发轻声问道：“可以不发合照吗？”顾渊身体里沸腾的热血一秒冻结，他撑起身子盯着舒琦，他的眼神逐渐失望降至冰点。他猛地起身一把推开舒琦，舒琦知道她又犯错了，不该在他兴头上给他浇冷水。她揪紧自己的手心浑身开始冒冷汗，顾渊走向浴室时狠狠瞥了她一眼：“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发的。”舒琦轻声喘了一口气伸手搭在门把手上想离开，顾渊淡薄地丢给她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发和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合照？”舒琦第一次感到被言语中伤，她抖了一下扶住门把手的手指，她极力保持着职业操守低头浅浅地回应：“那确实是不能发的。”她开门离开了房间。

顾渊站在花洒下仰着头任由水浇透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到底怎么了？明明只是想豢养着她，不想让她被任何人染指。可现在好像不仅仅如此了，他不想她只是为了利益臣服于他。难道动心也能演的那么真？顾渊甩掉发丝上多余的水珠，既然她喜欢玩这样的游戏，那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