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蒋茹设计
陆大奎的办公室里。
姚承谟毕竟是搞特务工作的,他坚信自己这一边不肯能泄露消息,眼看快要抓住的大鱼,眼睁睁让他跑了,多么可惜。一定是陆大奎这里出了问题。于是,特地前来找陆大奎了解情况,寻找蛛丝马迹。
姚承谟笑着问陆大奎:“陆探长,我打电话给你,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或者接电话时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陆大奎历来是有功就抢,有责任就推的人。一听姚承谟的话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于是道:“姚处长,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巡捕房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似的。你想想,我们从接到你们通知到队伍出发,前后也只有几分钟时间,就是有人要通风报信,跑到霞飞路飞都来不及呀。何况,这次行动我们的弟兄一个不留,一个不少,全部出动,你说谁会去通风报信呀。”
姚承谟笑着又道:“陆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泄露我也不泄露,那这就奇怪了。我担心的不是谁泄露的问题,而我担心的是我们的队伍里是不是纯洁?养虎为患,那是后患无穷啊。”
陆大奎一副很自信的样子。道:“处长说得没有错。但我们这里,你可以绝对放心。要查只得查到我陆大奎自己头上去了。哈哈。”
姚承谟笑着又道:“看来陆探长很自信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家贼难防’啊。”
陆大奎又向姚承谟问道:“那处长的意思,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满上海的挨家挨户的去搜查?”
姚承谟道:“怎么办?我的意思根据线人的描述,把他们的画像画出来,全市通缉,让他们插翅也难飞。同时,画像几个人都要画,同时通缉,否则,线人一下子就暴露了。现在就通风报信的究竟是谁,我的线人也没有搞清楚,因为,当时他们在阁楼上开会”
陆大奎笑道:“你奶奶的,你们搞特务工作的与一般人就是不一样,比一般人就是多一根神经。呼呼。”
晚上,石库门的阁楼上,蒋茹正在忙着铺床铺。笑着对吉祥道:“等会儿您就睡在床上,我睡地铺。”
吉祥笑着道:“哪有这种道理。自古以来,‘女士优先’,哪有女人照顾男人之理。”
蒋茹笑着道:“您是我们的队长,又是书记,肩上的担子重,应该是领导优先才是。”
蒋茹铺好床,又来铺地铺,地铺铺好,他在地铺上的被窝里一钻。笑着说道:“这叫先下手为强。”接着又红着脸道:“您总不能,把我,把我从地上抱到床上去吧。”
吉祥无奈地朝蒋茹笑笑。
阁楼上,吉祥和蒋茹分别靠在床上。
蒋茹问吉祥问道:“吉祥哥,那您有没有想过,几个人中出卖同志谁的可能性最大?”
吉祥无奈地道:“平心而论,没有确切的证据都不好说话。”
蒋茹道:“叛徒一天不除掉,对我们的组织就多一份危险。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引蛇出洞’。然后把他除掉。你看行不行?”
吉祥问道:“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看。”
蒋茹道:“姚承谟来个‘渗透法’,我们就来个‘反跟踪法’。”
吉祥问道:“你的意思是派人牢牢盯着这几个人,跟踪他们的行踪,然后,采取排除法,最终确定目标,想法把他除掉。”
蒋茹道:“是的,好在目前我们各个小组之间都没有联系,彼此之间都不认识。”
吉祥道:“你说的也是。那这事由你去安排。姚承谟毕竟是一个老牌特务,诡计多端。你安排的人员一定要可靠。否则,前功尽弃。”
蒋茹道:“这点您放心。”
第二天上海街头巷尾贴了许多通缉令,还附了他们的肖像。
在一个广告栏里,贴了一张不太引人注目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春风吹绿江南岸,林间百鸟同时还,姑苏城里四方客,湖心亭中论长短。旁边同时贴了四张大大的通缉令。
几个人在看贴在墙上的通缉令。
一个头戴着礼帽,戴着一副墨镜,一身青布长衫的男青年,压低了帽檐,也在观看。他看了纸条,心里明白,看到四张画像通缉令,其中一张是他自己。心中升起了一阵怒火,暗暗地骂道:“这算什么东西呀,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向你们提供情报,没有功劳有苦劳。现在反而来通缉老子。”于是,气呼呼地离开。
姚承谟的办公室里。
苏阿四气呼呼地对姚承谟道:“您们做的事,让人茫然费解。往后,叫我还怎么出去?如果被其他特务或者巡捕房的人抓住,我还要不要命?”
姚承谟嘿嘿冷笑了一下。道:“要说你傻,一点都不过分。巡捕房也好,其他特务组织也好,抓了你怕什么,有我在。你想想看,如果只通缉其他三个。岂不是你就是叛徒不打自招吗?”
苏阿四这才恍然大悟。笑着道:“原来是处长高明,是在为我的安全着想。在下十分感谢,往后一定好好为您,为党国效劳。现在我也有一件重要事情向处长禀报。”
这时,姚承谟来劲了。笑着问道:“什么重要事,说来听听看。”
苏阿四道:“那个头又在召唤我们了。广告栏里有一张‘启事’,平时我们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联系,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他通知我们三天以后在湖心亭茶室见面。”
姚承谟问道:“那消息可靠吗?”
苏阿四道:“绝对可靠。春风吹绿江南岸,林间百鸟同时还,姑苏城里四方客,湖心亭中论长短。其实,这四句就是通知林江、江大海和我,在湖心亭见面。”
姚承谟又问道:“哦,那时间你们是如何确定的呢?”
苏阿四道:“那是我们以前定好的,避免一时看不到,一般都是‘启事’出来第三天的下午一点。在指定地点碰头。平时,除了我们的头以外,其他两人我也无法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儿,只有我们的头知道。”
姚承谟道:“哦,原来是这样。”接着又道:“到时候,你还是准时到那里就是了。”
石库门的阁楼里,吉祥靠在床上,他思考着,毫无疑问,一定是自己内部几个人出了问题,那么谁的可能性最大?他把每个人的平时表现,家庭出身等一系列问题联系起来看,像看电影一样。梳理了一遍。他感觉苏阿四的嫌疑越来越大。平时,苏阿四除了流里流气不说,还有点贪生怕死的感觉。记得有一次“锄奸”行动,估计到这次会出现激烈的交战,他推三推四,说什么肚子痛得厉害,最后,在没有余地得情况下才拖拖拉拉的跟在后面。
这时,蒋茹急匆匆地进来,上了阁楼就对吉祥道:“队长,已经有了眉目,据我的人员报告,那个苏阿四,看了广告之后,匆匆忙忙去了特务处,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出来了。看来他的嫌疑最大。还有,现在您的处境很危险,街上到处都是您的通缉令。这几天您还是安心在这里,养精蓄锐吧。我会安排人员把他干掉。”
吉祥道:“还有,其他两位同志要尽快想办法通知他们,以免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入敌人的网中,要他们进去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再者,巡捕房旁边弄堂里有个皮匠摊,他是我们的同志,让他想法转告内线,我很安全。”
蒋茹坚定地道:“请队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