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策划锄奸 姚承谟抓了条鱼
这里说是住宅,其实比人家猪圈好不了多少。墙体是用各种大小不一捡来的砖,或者是用煤灰压成的砖砌成的,里面墙面用纸筋灰抹了一下,有点地方,人刚刚可以站立,也分里屋和外屋,好在这个地方倒也安全。
蒋茹随江大海进了内屋,这时的吉祥听到有动静,也渐渐睁开眼睛。
见蒋茹也进来,吉祥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要坐起来。
看着吉祥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身体,蒋茹眼泪都掉下来了。
蒋茹连忙上前止住,道:“您还是躺着,躺着。”并关切地伸手摸了一下吉祥的额头。道:“还有一些体温。要好好休息,多喝开水才是。”接着又翘着嘴,用责怪的口气道:“我多次提醒您,要您不要出去,外面的特务比家里的臭虫还多。您就是不信。您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不仅仅是您个人的安危,那对我们的组织带来无法估量的影响。”
吉祥靠在那里微笑着道:“我的头没有特务处和巡捕房想象的那么值钱;再说,阎王老爷说了,说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现在不能去。呼呼。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江大海同志,她呢就是蒋茹同志。”
江大海朝蒋茹微微一笑点点头。
吉祥又对蒋茹道:“我叫人转告你,我想你一定会过来。我们这里有三名党员,我想临时召开一次组织会议。有重要事情向你们传达。”
蒋茹坐到了吉祥的床沿。
江大海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在那里。
一次特别的党组织会议即将开始。
吉祥说道:“同志们,现在斗争越来越残酷,由于我们组织内部出了叛徒,不少党组织遭到了严重破坏,不少同志被捕。像我们的苏阿四,如果不及时的把他处理掉,也许我们在座的各位现在已经坐在敌人的监狱里,正在接受酷刑。最近接到命令,我们上一级组织内部也出了叛徒,他叫陆金华,这个人曾经是我们一位领导的秘书,由此他掌握我们组织内部的机密事情。组织上命令我们尽快把他处理掉,否则给组织造成更大的损失。这个人的特点就是有点喜欢听苏州‘评弹’和‘喝花酒’。现在特务对他也看管甚严,如何想办法接近他,这个问题由蒋茹同志负责。等待情况摸清以后,我们再制定实施计划。”
姚承谟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消息明明是可靠无疑,“湖心亭”守候了大半天,结果空欢喜一场,共产党早先就做了安排,内线被暗杀;目标出现,让他跑了不说,跟踪的两名弟兄反而遭到枪杀;感到最近有点出师不利。总感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内部出了内奸。
姚承谟想来想去,他感到特务处应该不会,到“湖心亭”守候,是临时出发前才宣布的,应该没有问题;在围捕过程中,看来不是一个共产党,就那么一点点地方,说不定有好几个,怎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要出问题那就在巡捕房。于是,他拿起电话,给陆大奎打电话。“喂,你是陆探长吗?我是姚承谟呀,哎,你好。唉。陆探长啊,你不觉得最近的事有点蹊跷吗?”
陆大奎原本是一个粗人,一次“湖心亭”折腾了大半天,无功而返;一个小区合围,搞了大半夜连共产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心里本来就有气。一听姚承谟又这么说,气上加气。没好口气地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湖心亭’的事,是我们集合好队伍,我亲自宣布任务的;晚上合围之事,也是我们接到你们通知才前往的。你说里面有蹊跷,哎,我倒也有点感到蹊跷,无非你们那里有内奸。”
陆大奎这个皮球踢的够快的。弄得姚承谟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有弟兄进来通报:“处长,暗杀苏阿四的那个女共产党已经抓住。”
姚承谟一听喜出望外。呼呼笑着问道:“现在关在哪里?”
“在审讯室。”
姚承谟道:“走,我去看看。”
审讯室里,一个年轻女子胆战心惊地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姚承谟进来,走到女子旁边,一只手托起女子的下巴。嘿嘿,冷笑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子颤抖着说:“小女子姓钱名兰花。”
姚承谟笑道:“哦,名字和人一样漂亮。那我来问你,你与苏阿四是什么关系?”
钱兰花胆战心惊,吞吞吐吐地道:“我与苏阿四是,是那种关系。”
姚承谟不耐烦地问道:“那种什么关系,吞吞吐吐的像挤牙膏似的。”
钱兰花不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我们是情人关系。”
姚承谟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说共产党?那你为什么要杀死他,是谁指使你干的,从实招来。”
钱兰花万万没有想到,不该来的还是来了。哭丧着脸道:“长官,小女子根本不知道他是共产党,也根本没有杀他,小女子连杀鸡都不敢,怎敢去杀人?”
姚承谟又道:“你要知道,我的‘老虎凳’、皮鞭子从来不是吃素的。嘿嘿,尤其是对付像你那样细皮嫩肉的女子,更像是‘老太婆吃豆腐’根本不在话下。要不就试试?啊。”
一听这话,钱兰花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姚承谟的大腿。哭丧着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我交代我交代。”
姚承谟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道:“那你坐在那里好好的交代,如有半句假话,小心老子要你的小命。”
钱兰花胆战心惊地回到椅子上。
姚承谟坐到了桌子上,两个人开始记录。
钱兰花道:“我与苏阿四是一年前在一个酒吧里认识的。他看我长得漂亮,主动过来和我搭讪。后来经常来找我,后来我们就好上了。前不久,一个晚上,天上下着雨,我们两正在做那事,突然,从窗户中跳进一个黑影骑到苏阿四背上,我被压在两个人的下面,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后来那个黑影说了一句‘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我代表组织前来惩罚你这个叛徒。’说完,一把尖刀就插进苏阿四的胸口。长官,小女子说的句句是实话。”
姚承谟又问道:“然后呢?”
钱兰花道:“然后,然后小女子,怕惹起麻烦,于是,穿好衣服就走了。”
姚承谟又问道:“就这些?”
钱兰花道:“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长官,小女子说的都是实话。”
姚承谟嘿嘿冷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你和他在一起一年多就不知道他是共产党?你是他的女人,就凭这一条,老子就可以关你个五年八年的。我啊,实在有点‘怜香惜玉’,看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下不去手,还是让弟兄们去做主吧。”说完,扬长而去。
其实姚承谟心里也清楚,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除了勾引男人的本事,其他一点本事都没有。但就这样把她给放了,说是抓错了,那多没有面子。总得要搞出点事出来才好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