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咒术

这天，罗恩跟随莲娜来到法术训练馆，?穿过盘旋曲折的台阶，来到训练大厅。大厅尽头是一堵巨墙，墙壁中央的刻有一个巨型法阵图案。巨墙下是看似深水的大水塘。阳光穿透顶部的半透明磨砂玻璃投射到水面上，照得水塘闪闪发光。

“我们现在所学的元素法术，是两千年前大元素师杜兰德所创。但也只是其中一小部份，大部份已经失传。”

“罗恩，你看好。”莲娜站到水塘边上的高台上，面向石壁，缓慢地伸出右手。一道电光围绕水塘闪动了一下，随即一个蓝色火球以极高速度撞向墙壁上的巨型法阵中央，产生剧烈爆炸。

“厉害...”高台下的罗恩轻拍手掌。

“这就是火球术，背后的原理你应该知道了吧？”莲娜走下高台，“来，你上来试试。”

“原理我知道，就是先利用精神力，将游离在空气中的水分电解，把氢元素的内能提升致燃点，从而产生爆炸。”罗恩与莲娜擦肩而过，一步步走上高台。

“很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能熟记整本法术原理。你真的很具备这方面的天赋。但单纯熟记理论是没用的，能否用到实际上，还是未知数。”莲娜在台下望着高台上的罗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罗恩站在高台上的石板中央，整个高台就像是一个架在水塘上方的巨型魔法阵。

“那开始吧。集中精力去感应空气中的水分，就像感应露菲娜力量那样。”

罗恩开始闭上眼，按照莲娜所说的方法努力感应。莲娜也没有说话，免得打乱他的思维。很快，一道电光在水塘边闪现。莲娜摆出严厉的语气说：“把精神力放远些，否则很容易伤到自己的。”电光一闪后，水塘再没其他异样。“怎么了？提高内能，点燃氢气啊？”莲娜凝视着静如止水的水塘。

“m...m...m...”罗恩闭着眼，脸部肌肉都崩得紧紧的。莲娜转过脸，看着高台上扎起马步的罗恩，叹了一口气，笑说道：“你放松点啊。”

“我知道啊，但...怎样放松啊？我已经感应到氢元素，但无法提高它们的内能。”

莲娜摇摇头，再次叹了口气：“停止吧。让我来，你这次看清楚了。”?一道电光闪过，蓝中带红的烈焰之箭撞向墙壁，击起阵阵黑烟。“看到了吧？”莲娜问道。

“er...看到了。”罗恩凝视着墙壁上的弥漫着黑烟的巨型法阵图案。“我再来。”...但两小时过去了，罗恩还是没有成功创造出火球，甚至连一点火花影子也没有看到过。莲娜只能摇摇头，她算有是耐心的了。她盘手胸前并底下头，思考她的朋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从台阶升起的一连串脚步声打断了莲娜的思考。

“莲娜，在干嘛呢？”莲娜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大法师袍的女法师正迎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五名同样穿着法袍的人。

“珍妮斯？”

“怎么了，莲娜，在指导学生吗？”女法师注意到高台上有人站着。

“er...不是，他是我朋友。他叫罗恩。”莲娜望着高台答道。高台上的罗恩腼腆地向这名金发绿眼的美丽女法师打了个招呼：“hi...”

女法师礼貌地朝罗恩点点头，然后向莲娜投了一个坏笑。

“你干嘛啦？”莲娜假装生气。

“没干嘛。”女法师继续对莲娜坏笑。

“不跟你说这个...”莲娜转换话题，“带学生来这干嘛，训练吗？大法师珍妮斯阁下。”

“嗯，是的，她们是我的学生。”珍妮斯示意其身后的学生们上前，“这位老师是莲娜，是自然科学与法术学院的准咒术师。”

“饥饿稚嫩的脑袋啊。”莲娜笑了笑，随即把五名准法师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大法师脸上。“很用功啊，这么早就来训练了。”

“你们不是更早吗？现在不早了，都8点多了。”珍妮斯回应道。“8点多啦？”莲娜转过身对罗恩喊道：“罗恩，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要赶回图书馆开门了，我也要去讲课了。”

“是喔，是时候上班了。”罗恩从高台上跑下来。“今天谢谢你了，莲娜。”

“珍妮斯，那我们先走了。”莲娜与罗恩快步离开训练馆“aurevoir（再见）！”

珍妮斯向罗恩和莲娜的背影摆出一个道别手势。

...罗恩如常回到图书馆开始一天的工作。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又是一个炎热的夜晚，罗恩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看报纸，微风轻吹窗前的帘布，但风是热的。“letransportesttombedanslariviere,passagervictims.(马车掉入河中，车上人员全部遇难)…lachenrestaurantprotegeeau(陈帝国餐馆异常火爆)…”实在看不下去了，罗恩合上报纸坐起来。窗外传来有节奏的马蹄声。罗恩对着月色发呆，想起了早上在训练馆的法术训练，“为什么我无法点燃氢元素，明明已经能准确感应到它们了。难道是我的精神力还不够强？”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那本《durandmagiebase》，借着蜡烛光翻阅起来。“根据杜兰德猜想，物质是由粒子构成的，粒子运动越剧烈，内能越大，反之内能越少...”看到这里，罗恩又想到了莲娜指导他时所说的话：“集中精力去感应空气中的水分...提高内能，点燃氢气...”

“这样说，用精神力提高感应对像内能，就是利用精神力驱使它们的粒子运动加剧。把空气内能提高，使氢气温度达到燃点，从而产生爆炸，这就是莲娜的火球术，但目前看来，我暂时无法做到这个...但...如果...”罗恩此时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我用精神力压制粒子的运动呢？是喔，可以试试。”

他突然兴奋得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走到窗前，闭上眼睛，伸出两只手掌向着玻璃窗，近乎立正的站着，这怎样看也是一个让人发笑的怪诞动作。不知不觉几分钟过去了，一只白猫路过罗恩窗前，不知是好奇，还是它也觉得这动作搞笑，竟然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恩，突然罗恩睁开眼睛大喝一声，白猫被吓得扑到隔壁花园的围墙上。罗恩捏了把汗，呼了口气，自言自语念道：“差点脑爆。”然后观察玻璃窗，竟然没任何异样。

“再来。”他深呼吸口气，再次闭上眼，继续摆出那个怪诞动作。从马丁大道缓缓吹送的晚风扑面而来。又不知过了多久，风竟渐渐变凉。罗恩感受到脸上一阵凉意。他慢慢睁开双眼，这次玻璃上竟然挂满水珠，用手轻触玻璃面，凉的。“成功了，我成功了。”罗恩兴奋得高举双拳大叫，“元素法术，没难度，没难度啊。哈哈哈！”

马丁大道的人行道上站着两名路人，他们都望着屋里的那位疑似是精神病发作的怪人。

罗恩拍拍脸颊，决定洗个脸然后到外面吃点宵夜。他拧起摆在床头桌上的蜡烛灯，推开厨房门，一只老鼠以迅雷般的速度钻进洞里，它不是第一次在罗恩面前出现了。罗恩把灯放到橱窗上，顺手摘下挂在架上印有象形文字“阮”字的毛巾。罗恩相当喜欢这条毛巾，无可否认，东方的针织技术是世界一流的。罗恩把毛巾浸到水桶里，这是他在傍晚时分打回来的一桶井水。洗过脸后，把毛巾扭干，往架上一甩，毛巾便挂在铁架上了。然后把灯吹灭，锁上门出去了。

月下的马丁大道还算宁静，就是偶尔有马车经过。罗恩走进一家小餐馆。

“给我来一碗洋葱汤吧。”罗恩竖起食指对店员说。

“好的。需要加奶酪吗？”罗恩迟疑一下，他其实很喜欢吃奶酪，但看到了店员背后的价格牌，“...er...不用了。”

“好，请稍等。”店员走进厨房下单。罗恩找了个座位坐下，右手托腮。“唉，加个奶酪要6苏。这月的工资都所剩无几了。”趁汤未上，罗恩闭目稍作休息。

片刻过后...

“让先生久等了。”店员呈上热腾腾、香喷喷的美味洋葱汤。罗恩拿起勺子，喝起汤来。不到十分钟功夫就完事了。“结账吧。”店员快步过来，“诚惠7苏5旦尼尔。”罗恩从钱包中掏出两张纸币和一个硬币递给店员。

“谢谢。”店员收到钱后便走开了。

罗恩打了个哈欠，“好困，回家休息了。”然后走出餐馆。

“慢行，先生。”

夜深了，马丁大道非常宁静，刚才还偶尔看到的马车，现在一辆都看不见了。罗恩走进一条林荫小道，之前他已经走过好几次，这是一条返回公寓的捷径，路虽窄点，但能更快回到家。

月光照亮脚下的路，两旁树影斑驳，放眼望去，真的有点恐怖。没有马车从这里经过，非常安静，安静得非常可怕。

突然树丛深处传来交谈声。“研究顺利吗？”

“非常顺利，现在只差明晚的实验了。”

虽说罗恩对漆黑一团黑暗树林并不感到恐惧，但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还是怕他吓着了。

“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把握不大。”

罗恩回过神来，声音是从左前方的树林传出的。

“为什么？”

“能量源...恐怕不够。”

“之前不是已经给了你们五颗水晶球作为研究材料了吗？还不够吗？”相当威严的声音。

罗恩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啊？这么晚还在讨论学术研究？还要在丛林里。诺陶耶纳的知识分子真是疯狂啊。”

“但，如果有了那个...一切都好办。”

“你是指那个东西？”

罗恩摇摇头，打了个哈欠，继续走自己的路。走着走着，交谈声已从左前方渐渐转移到他的后方，但仍在继续着。

“是的，但那东西不会轻易取得。”

“我会想办法的。明晚的实验你就照原计划进行。”

“......”

“...”

罗恩回到公寓，飞扑到床上，把头钻进枕头下，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