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有那么好吗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留在这里，留在我的家里。”老夫人固执地说。
“好好好，我们哪儿也不去。”陆健城哄着母亲，医生曾经警告过他，不能让母亲受到刺激，否则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老夫人拉住儿子的手，神情兴奋，“健城，你知道我为你物色女朋友的事，挑来挑去，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
陆健城意外地“哦？”了一声，妈妈最终还是物色到了让她满意的儿媳妇人选，看到母亲一脸的期盼和喜爱，他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是个好女孩，沉静稳重，温柔善良，通情达理，坚强勤劳，最主要的她很孝顺，没有现在女孩子的浮夸和虚荣，她……”
“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陆健城打断了妈妈下面的夸夸其谈，如果再说下去，她一定会成为地上绝无，天上仅有的仙女下凡了。
“当然！”老夫人骄傲的说，凭她精明的头脑和阅人无数的睿智眼光，当然不会看错人。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在她活着的时候，她想看到儿子幸福，想看到她能够找到理想的另一半，想有个人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不想他这样一直孤独寂寞的生活下去。
“健城，慧言是个好女孩，她的好是要靠你慢慢发掘，用心体会，如果你耐心的仔细的研究她，时间越长，你就会越觉得她的好。”
“慧言……”
“吴嫂的女儿——陈慧言。”
陆健城意外的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保姆的女儿，可是，她……
他摇摇头，“妈，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行，只有她不行。”
他慢慢起身，不想与母亲再讨论这个问题。
“健城，慧言是个好姑娘，她……”
“她好与不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可能选择她。”
“你……”老夫人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陆健城害怕紧张地看到母亲痛苦的表情，吓得立即掏出药，喂母亲吃了两颗。
不是他有意忤逆，只是让他娶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女人，还是吴嫂的女儿，他就烦透了。
“不选慧言做你的女朋友，那就让她进入陆氏工作，二者选其一。”老夫人刚刚恢复了病情，就跟她的儿子谈条件。
陆健城妥协。“好。”
“你同意？”
不同意行吗？“同意。”
他一定会让妈妈满意的，同意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堂堂陆氏董事长，最懂得御人手腕，打发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妈，我答应你的要求，让她先进入陆氏上班，如果我们确定培养不出感情，请不要逼我娶她。”这是陆健城的最低底线。
晚上，陈慧言一个人坐在游泳池旁的树荫下，池中清澈透明的水波被一股微风吹起一**细小的纹路，四周静悄悄的，天空中的星光稀稀疏疏地发着淡淡的光，皎洁的月亮静静地挂在空中，悄悄地陪着她。
妈妈过来找到她。“慧言，你怎么在这儿，老夫人找你过去。”
陈慧言站起身，“我这就过去。”
“慧言……”妈妈叫住了她，却又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道：“陆先生人很好，他说什么，你都不要顶撞他。”
她明白妈妈善意的提醒，她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妈，我明白。”
“慧言，”妈妈又叫住了要离去的她。“不要去接近陆先生，他……他与我们不同。”
她奇怪妈妈今天反常的表现，难道妈妈以为……她会看上他？
那个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冷酷淡漠的男人？
她笑了，笑容里有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明了，从第一次见面，他对她说他不希望她留在这里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绝计不会对他存有想法的。
她又不傻，也不是疯子，一向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怎么会傻的去做那遥不可及的事情呢？
“妈，您别胡思乱想，您女儿我最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妈妈听了她的回答，放心的会心一笑。“你最懂事了，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好了，快去吧，老夫人找你呢。”
来到主屋，老夫人正好端着茶从厨房出来，见到她高兴地将茶递到她的手里。“你来的正好，健城回来了，你去把茶送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她乖乖地接过，茶杯捧在手里似有千斤重，她真怕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将她的自尊碾在脚下。
“慧言，以后健城的生活起居就由你来负责，我老了，有些事力不从心了，我希望你能帮到他。”老夫人一边吩咐她殷勤叮嘱，一边慢慢疲惫的坐了下来。
老夫人让她照顾陆先生，妈妈让她不要去接近陆先生，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了。
“老夫人，陆先生……他……”话到嘴边，她终是说不出。难道她要告诉老夫人，说你儿子想撵她走，不愿意看到她吗？
老夫人似乎看懂了她的顾虑，“健城从小就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管他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做好你的事，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他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陈慧言能明显感觉老夫人在有意给她与陆健城制造独处的机会，可她又不能明说‘您儿子讨厌我，做什么都白费力气。’
她想拒绝又不能拒绝，只好默默地来到陆健城的卧室门口。她来过很多次他的房间，对这里也不陌生，可每次都是他不在的时候，她才敢进去收拾整理。
深深吸口气，轻轻敲门，里面并没有回答声。她贴着房门，房间内很安静，只能隐约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从里面的浴室里传出来。
她探着脑袋，确定他在洗澡，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将茶放到床头柜上。
来到衣柜前，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男式西服、白色衬衫。颜色单调的大多是黑灰白，他的衣服同他的人一样透着冷淡乏味。
拿出一套米色的家居休闲服，放到床上。想想不妥，又拿起走到浴室门口想放到浴室旁的搁物架上，可刚要放下，浴室门便毫无征兆地打开。
陆健城只裹着一条浴巾，浓密地黑发湿湿地滴着水珠，顺着他强健壮硕的肌理缓缓地淌下来。
陈慧言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而且是裸着上身。
陆健城显然也很吃惊她的出现，冷眼鄙夷地望了她一眼，大力地扯下她手里他的衣物，“没事别在我眼前晃。”迈开大步，从她的身旁经过。
陈慧言深吸口气，缓了缓神，“老夫人让我过来伺候您。”她陈述事实。
他回过身。“你倒是听话。”
她是陆家的保姆，主人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
陆健城拿起衣服，“你还不走？难道想看我换衣服？”
陈慧言后知后觉想要落荒而逃，刚迈出两步，后衣领便被人拎了起来。
陆健城摇摇头，看她慌张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一抹弧度。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伸出大手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捉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