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落脚地
沪东离警司局不远处，陈斌在李宁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民房外。
“斌哥，这套房子一共两层，房主住一楼，整个二楼全可以租给你。”
当李宁知道他要在外面租房子时，立马自告奋勇地带着陈斌来到这里。
陈斌看了看眼前的民房，见环境还不错，上二楼甚至有独立上下的楼梯，便点点头说：“成，只要价格合适，我就租下来。”
得到应许，李宁笑着推门走了进去，见到院子内的妇人后，立马开口说：“李婶，这是我司局的同事陈斌，他想要租你家二楼。”
妇人停下摘菜的动作，连忙起身，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些紧张地说：“小李，快坐！”
“李婶坐就不坐了，价格一月200块，押金就不要了，我同事一次性付给你一年的房租。”
“那...那感情好啊！”
陈斌听到这翻了个白眼，这叫谈房子？哪怕是纪元前也没听说过直接付一年房租的。
“斌哥，这是老李家。”李宁见他有些不满意，连忙解释道：“自从一个月前老李出事，这一家子可算是难了。
老婶子本来身体就不好，需要每个月吃一粒灵药维持，而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大女儿刚上大学，小儿子又是个混不吝，老李在的时候还能管一管，这老李一走，那小子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听到这里，陈斌明白过来了，老李正是当初围捕张天顺时牺牲的两个警员之一。
“行，那就这么定了。”想到那惨烈的一幕，陈斌起了恻隐之心，租谁家的房子不是租？
再说了这房子虽然破旧，但胜在环境安静，周边又都是小门小户的，以后住起来能省不少事。
“李婶，不用去拿合同了，直接付钱给你就是了。”李宁笑着制止了李婶慌忙进屋的举止。
陈斌闻言从兜里拿出一捆灵钞，抽出二十四张递给李宁。
就在李婶刚要接过李宁转递过来的灵钞，院门被暴力推开，两个彪形大汉冷着脸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在看到李婶后恶狠狠地问。“李刚人呢？”
“你...你们是...是什么人？”一个丧夫的妇人那见过这场面，李婶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说。
“嘿嘿，我们是李刚的债主。”另一个大汉冷笑一声，拿出一份借贷协议说道：“他一共欠我们3000灵钞，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找不到他，我们还找不到他家？”
一直旁观的陈斌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老李家的小子借了高利贷啊。
他见李宁满脸愤慨的想要出头说话，便暗中拉了他一下。
迎着他疑惑不解的目光，陈斌向他轻轻地摇摇头。
古话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种事他们两个外人不好掺合进去。
“喲呵，这是事先有准备啊。”手拿借贷协议的大汉看到李宁手中的灵钞，顿时两眼放光。
见大汉伸手就要来抢手中的灵钞，李宁甩开陈斌的手，对着大汉骂道：“滚你妈！”
“嘿嘿，刺头？”
“老子沪东司局的，你们使用暴力手段强闯民宅，都抱头蹲下。”李宁彻底不管不顾，一手用力捏着灵钞，一手摸到后腰，作出掏枪的姿势。
大汉闻言愣了愣，露出冷笑，抽回右手假装抱头。
随后在李宁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伸出中指，叫嚣道：“干！司局怎么了？我们是债主，按域法有权入户讨债。”
另一个大汉同样冷着脸，接过话头：“阿sir，不掏响子是一回事，掏了响子又是另一回事。你不打听打听，我们恶来当铺可不是软柿子。”
“嘶！”
听到恶来当铺四字，李宁顿时傻了眼，别人不清楚，他太清楚这可是沪东陈家的生意。
“兄弟，不至于此！”陈斌见李宁玩脱了，连忙开口解围。“你们东家里的陈耀东和我是朋友，既然确实是欠了你们钱，那还你们就是。”
说完从口袋掏出三千灵钞递给大汉。
大汉歪着头，快速判断陈斌话里的真实性，但是转念想到他们只是求财，管他说的真假，灵钞到手才是真。
“呵呵，行，给你个面子。”大汉接过灵钞，露出笑容，挥手示意同伴将协议还给李婶，便喊了声：“兄弟，撤！”
待两个大汉离开后，李宁憋红着脸说：“斌哥，这太欺负人了，协议我看过，明明借的是两千，这才一个礼拜不到就变三千了。”
陈斌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不在意地说：“这年头敢借钱出去，没点暴利谁干？”
不在理会李宁受挫的心灵，陈斌朝二楼走去，临上楼时回头对惊慌失措地李婶说：“那三千当是第二年的房租。”
夜深。
送走满脸不岔的李宁，陈斌总算是放松下来。
他打量着房内的布置，发现还都不错，没有更换的必要，等下回趟司局将被褥搬过来就基本可以住下了。
想到这，见夜已经深了，便起身出门回司局搬东西。
才下到一楼，站在院门口，就听到李婶房内传来一顿打咂声。
“乒隆乓啷！”
与此同时房内传出一个尖锐的叫骂声：“你个老东西，感觉把钱给我，我还赶场子呢！”
“呜呜！”
片刻后，李婶的哭泣声也响起。
陈斌无奈的摇摇头，摊上这样的儿子，也算李家倒霉。
只是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再关注李家母子，陈斌推开院门就要前往司局。
不过此时他感觉到身后一个人影快速靠近，多年荒芜之地的生存经验令他条件反射地转身防备。
来人见陈斌高度戒备，顿时一愣，想到他应该是新租客，便没有多理会，越过陈斌率先推开院门，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虚惊一场，陈斌目睹这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年青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有些感慨。
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可是与好几个成年人厮杀。再看看这小子估计连饿肚子是啥感觉都不知道，要不说城里长大的孩子幸福啊。
“你是什么人？怎么半夜在我家？你是小偷？”此时一个柔弱且带着微颤的声音在陈斌耳边响起。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原本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没呈想是这李家的大女儿。
稍微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孩，见她一身学生装束，腼腆的小脸上挂满着害怕，不由心里软了下来。
“呵呵，我可不是小偷，我是你们家新租客。”
“呼！”女学生舒了口气，眨巴着眼说：“哦，你这是要出去？很晚了，外面不太安全哦！”
闻言陈斌心里发笑，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担忧的，倒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明知道不安全，还敢走夜路。
“没事，我是警员，该担心的不是我，反倒是那些不老实的人。”
“呀！原来是警官啊！”女学生有些惊讶，自从父亲出事后，家里可是很少有警员上门。
陈斌无意多聊，敷衍几句后便找理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