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师
山脚下的一群少年对着此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瓜子、花生、长生水、一两银子一份”只见两个骚年从山上下来、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边走边吆喝、累的气喘吁吁。
山脚下的众人闻言、回头看去、便一拥而上
“概不赊欠，老子我就要去长安了。”
.........
双拳难敌四手、两人片刻间就被人群淹没了。
“师姐、这是我特地给你留的肉干”一骚年从人堆里爬出、来到山脚前的一少女前、说着便伸手往裤裆里掏。
“啊...”.........
二师伯又是大喝一声：“还有没有朋友出来喝一杯茶？”
“是朋友的就出来喝杯茶。”三师伯接着喝道。
“不是朋友的就赶紧离去，不然休怪我等无情。”二师伯再次喝道。
杨涛铭一言不发的喝着茶、只是两眼在凉亭里的几位师伯师兄脸上转个不停。
二师伯问两人道：“就你们两个，没有同伴了？”
一旁的两人面面相觑、连连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难道周边有其他人在监视？不可能啊？便不由自主的观察四周。
“出来喝一杯茶，便是朋友，不然休怪我等无情了。”大师伯再次喝道。
山脚下的小辈们叽叽喳喳的分享着瓜子、花生……
十来个少年热火朝天的挖着坑、心想着赶紧挖好坑、早点去长安大展身手......
片刻后、二师伯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找死。”
两人一愣、众人弟子纷纷一愣，吃花生的、嗑瓜子的.....然后继续嗑瓜子、吃花生.....
三师伯、四师伯两人飞快的窜向一边的山林里。杨涛铭呆呆着看向三位师兄想问什么情况？几人也是望向二人蹦去的方向。
一盏茶的功夫、两位师伯便慢悠悠的走下来，来的几个挖坑的人前、看了看、三师伯摇了摇头道：“你们几个赶紧挖的深一点、不然都别去长安了，小盐你过来帮他们一下。”便对着凉亭方向喊了一声。
几人闻言、立马冷汗主流、那胳膊似灌了千斤之力一样疯狂的抡了起来，远处盐子闻言立马边跑边喊道：“师公，我来了！”人已经跑到坑前、跳入坑里一把抢过一骚年的铲子、飞快的把土扬到外面。几人面面相觑、也是更加卖力的往外面运土。
两人回到凉亭、对几人点了点头。
三师伯道：“没发现什么东西、就一把短剑跟几两银子。”说着掏出几两银子嘿嘿笑道。
“嗯，那就拉过来埋了？”这时候七师叔已经下来了，手上还抱着小孙女。
“小七、你怎么看？”大师伯问道
见众人看向自己、杨涛铭点点头：“埋了呗。”心想你们几个老家伙深藏不露啊，这么隐秘的探子都被你们砍死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们两个看什么？还不去挖坑”七师伯看了一下四周的弟子、对着卖瓜子花生的两骚年骂道。两人闻言头一缩、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挖坑现场了。旁边几个轻年羡慕的看着两人。
“小七、你没发现有人跟着你？”二师伯问道
杨涛铭想了想道：“没啊，再说我有什么好跟踪的？我回山门的，长安城里都知道的啊，没什么秘密啊？”
“嗯，也可能是长安里面有些人太小心过分了，毕竟我们现在是七皇子的门客吧？”二师伯道。
“这不是自作多情吗？七皇子我都没见过几面？”杨涛铭摊摊手道。
“杀了便杀了、怕什么。”三师伯道
“也是、都杀了、赶紧埋了、嘿嘿，还能省了头牛！”四师伯笑道。
“什么？”杨涛铭叫道、“你们要我斩牛？？？”
“这不是不用了吗？”大师伯笑道
“那万一没这个探子呢？我可没功力斩一头牛啊！”杨涛铭惊道。
“啊....”“你小子别跟师伯我藏着掖着了”“就是就是”.......
杨涛铭看了看旁边的三位师兄、只见几人纷纷道：“师弟、你行的。”.......
杨涛铭点了点头，嘀咕道：“就是长安第一猛男花和尚也不见的一刀劈开一头牛啊....
“小七你小子太谦虚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小五小七，你们俩去带小的们去把那人抬下来埋了吧。”
杨涛铭跟五师兄闻言点了点头，便一起走向挖坑的众人。只见已经挖了一个一丈长五尺多宽、七八尺深的坑。
“你们几个上来吧，可以了。”杨涛铭道。
上面几人闻言长长吐了一口气、底下几人连忙爬的跳的一下子窜上来，杨涛铭看了看那个叫一江的轻年，笑了笑。
“师叔看上师兄了？”骚年见状对着旁边的人道。
“你别胡说八道、师叔喜欢大师姐、我有证据.....”
杨涛铭愣在当场……
“你看、师叔都看傻了？师兄你可要注意啊。”
“我说你们不要胡言乱语、师叔可是长安第一风流才子，天天在那个花满楼里坐台。”
“坐台？是什么.....”
“坐台就是...你这都不懂？哎...妄为我与你称兄道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杨涛铭呆了、也是愣了、有点后悔了。
这几个小子去刑部大牢，会不会被人打死？死了的话自己怎么跟掌门交代？？？
“你们几个小子下去继续挖”五师兄骂道
“胳膊短啊，没有师兄们帮忙、我们不行啊。”一骚年道。
杨涛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都跟我来吧，去抬一个尸体。”
众人便纷纷跟随二人上山去。
“师叔，你打了什么野兽啊，带上路上吃？”一骚年问道。
柴米、田江一言不发、小盐道：“师叔，我一个人就能扛一只野猪了、叫这些小子干嘛”
“师兄、你是嫉妒我武功比你高，我不怪你、我武功高是没办法。”
“是啊，师兄、你惹我们不开心了，以后给你吃锅锅，哈哈哈....”
“怕了你们了。”小盐无语。
“哈哈，我们刚刚研究出来一个菌菇汤、掌门师祖都没尝过呢，嘿嘿”
“真的？”小盐回头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但是还没研究成功啊，有些蘑菇吃了会死人的，我们也不敢吃啊，师兄你要不要试试？”
“你们这些小子、天天就跟小盐开玩笑。”五师兄骂道。
“那是因为师兄天天帮我们打架...打抱不平啊，师兄吃的比师傅你们都好、除了掌门之外、哈哈哈”一骚年笑道。
“师傅、我可没有叫他们不给你好吃的啊。”小盐连忙解释道。
柴米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看几个骚年，无言以对。
杨涛铭带头、在前面带头、一言不发、只是走一步步向上走着、左右搜查。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戒备”杨涛铭突然道。
“师叔......”一骚年刚想说。
旁边的柴踢了他一下。
杨涛铭跟五师兄点了点头、一起走向前。
“你们几个、各自戒备。”五师兄回头道。
十余人闻言便纷纷退下去
“师兄、你可要护着我啊！”一个骚年对着旁边的小盐师兄轻声道、便左右张望。
杨涛铭跟五师兄看着眼前身首异处的尸体。
“要不要先摸一摸？”五师兄道。
“还摸什么摸哦，都被师伯他们摸走了啊，一个探子还能有什么好摸的。”杨涛铭笑道，捡起旁边的一把短剑看了看、对着旁边的树砍了几刀，普普通通的一把剑、便嫌弃的扔到地上。
“叫他们上来？”
“行吧。”杨涛铭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人。
“上来吧”
几人便一步步向上走去、只见一颗人头落在草地里、再前面便是一具没有人头的尸体，周边是喷洒的血液。杨涛铭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几人。
“呕”“呕”......
五师兄喝道：“你们吐完的就过来、不想过来的就回去。”
只见众人还是在纷纷干呕、杨涛铭摇摇头、对着五师兄轻声道：“有点为难这些小的啊。”
片刻后、杨涛铭就有点不耐烦道：“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生死、你们上不上？”
几人还在干呕、杨涛铭跟五师兄无奈的坐在一旁、聊着天。
“他两跟我说你之前说的什么花和尚很厉害？？？”杨同文好奇道。
“一拳打两个二哥的人、你说呢？那家伙能拔起杨柳，二哥是他的跟屁虫啊，天天吃吃喝喝，现在二哥人是越来越肥了、都跳不动了啊，嘿嘿。”杨涛铭笑道。
“一个人能拔杨柳？小树枝吧？”
“你到长安的时候就知道了，那花和尚在长安横着走、没人敢惹他啊，却在比武场被明将军剑斩断了兵器，六十多斤的禅杖啊？”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去看了啊！”杨涛铭嘿嘿道，“幸好那天没跟他们去打架，不然我也要进去了。”
下面几人还在呕吐的呕吐、没有呕吐的也是不敢看向两人的方向。
“你们想跟我去长安的就过来吧。”杨涛铭缓缓道。
“我们要下去了，没时间等你们。”杨同文骂道。
盐子慢慢走上来、看见无头尸体，便又跑到一旁呕吐了。
“老七、要不就算了，我们几个去长安也能敷衍一下了事，再找几个弟子去给师兄顶罪就好了。”五师兄对杨涛铭道
“好吧。”杨涛铭无奈的答应。
杨涛铭来到尸体前便要去除衣服，一一检查。
“师叔、我来”“我来”“你滚、老子来”
“好，你去吧，给你机会！”
几个少年立马窜上来、围到尸体旁。
“你们把他衣服脱下来好好检查一下。”杨涛铭道。
“好的。”几人闻言立马动手扒衣服。
“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人....别伤了尸体、我们昆仑派可是名门正派....
这边杨涛铭话还没说完、几个骚年已经把尸体剥了个底朝天，三人还抓着尸体左顾右盼，两人拿着尸首、上下摆弄。
一骚年从裤裆里掏出一把匕首对杨涛铭道：“师叔？要不要把这人的肚子剥开看看？”说着便要开膛。
“啊、没必要、没必要。”杨涛铭大声阻止道。
几个骚年闻言、看向杨涛铭的眼神是深深的鄙夷。
“你们千万别动手”杨涛铭骂道说着看了看五师兄，本来是想杀杀这些小子的锐气，没想到.....
旁边的柴米五人也是看傻了。自己第一次看见被斩首的尸体，不敢上前、这几个小子？平时看不出来啊……
杨同文也是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
几个搜衣服的骚年、摇摇头道：“没什么东西。”
“估计好东西都被师公他们拿走了吧？”
“我也觉得是”
杨涛铭咽了咽口水道：“哦，那你们把他衣服重新穿上吧。”
“多此一举...”
“就是”
拿匕首的骚年把匕首塞回裤裆里也是嘀咕道。杨涛铭感觉胯下一凉。
杨涛铭跟五师兄对视一眼、皆是不可思议。这八个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太狠了，刚刚还在一旁呕吐、这下就要把尸体开膛破肚？？？
“师叔、你啊，哎”一骚年一边给尸体穿裤子一边抬头对着杨涛铭道。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
“就是、我们平时杀鸡宰猪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一个死人吗？”另外一骚年无所谓道，说着鄙夷看了看旁边的目瞪口呆脸色发白的柴米五人。
“这？”杨涛铭也是无语。
这能一样吗？几人在心里嘀咕。
“师叔、师傅，这是哪个师公砍的啊？这脖子脑袋上的切口这么平整、没有几十年的砍人经验切不出来吧？”几人给尸体穿好衣服、一个骚年问道。
“嗯，一刀切、你们看、这切口平整、肉都没有外翻、断骨处也是这么平整，厉害厉害啊”一个骚年举着头、来到柴米五人面前、一一展示给几人看。
五人脸色发白.....
杨涛铭两人暗暗惊奇，这几个小子不仅胆子大、心还细。
“你们三师公砍的吧”杨涛铭敷衍道。
“三师公？厉害厉害！”八个骚年称道。
在七人的眼中、这八个骚年宛如恶魔附体。
“好了，你们几个一起把尸体抬下去。”杨涛铭指了指柴米五人道。
几人极其不愿意的一人一肢的牵起尸体，小江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幸好人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
“师兄、拿好”拿头的骚年上前把头颅塞到一江手上。
一江看着手上的头颅、赶紧扔到一旁，两眼一翻便往后倒。只见两个骚年已在身后扶住他、面前的骚年道：“师兄、别怕啊，你胆子这么小还是别去长安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八个骚年的笑声传遍山林、附近的鸟雀纷纷惊起、飞向天空。
凉亭里的几位师伯看着远处山林上惊起的鸟雀，二师伯道：“这？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笑？”
“我也是、这笑声好像是个大魔头？”七师叔点头道。几人纷纷点头。
大师伯点了点头，“嗯、小七他们应该找到尸体要下来了。”随即对着旁边的几个轻年道：“叫你们那些小于十四岁的师弟师妹们回去、你们想回去也行。”
几人闻言便来到山脚、对着坐在台阶上的吃瓜少年们道：“小于十四岁的回去。”
“凭什么啊，我还要跟师叔去长安呢”一骚年磕着瓜子上前道。
“就是就是”.....一群骚年磕着瓜子吃着花生纷纷道。
“就你话多、赶紧给我滚上去”那轻年说着便一脚踢过去……
骚年吃了一脚、一屁股坐在身后台阶上的吃瓜群众身上……
“打人了、打人了，师兄以大欺小”
“打人了……啊”
只见四个轻年被几十个骚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赶紧给我滚上去。”一轻年喝道
“就不”.....
“打人了打人了”外围一骚年突然叫道
只见几十个少年闻言便一拥而上，跟四个轻年打作一团。
四人片刻间就被人群淹没。
凉亭里的几人看着混战的人群、嘿嘿笑道。
“爷爷、他们又打架了。”七师伯怀里的小孙女道。
“看什么看、你们几个还不上去？”七师叔笑道，
凉亭旁的十余个轻年、立马跑过去加入了混战.....
一盏茶的时间、十几个轻年站在山脚、身上的白衣都是脚印。周围躺了几十个骚年、一个个骂骂咧咧的。
不少年纪跟小的坐在台阶上磕着瓜子，叽叽喳喳别提有多快活了。
“还不上去。”一轻年喝道
“师兄、有话好好说啊，干嘛动手啊？”
“就是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一骚年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便往山上走。
“师兄、你们居然打女人？呸”一个少女爬起来拍了拍衣服、骂骂咧咧的便往山上去
.......
“哈哈哈”七师伯笑着、低头看了看小孙女、连忙抱起小孙女跑过去、把孙女塞到一人手上。
山林间、牵着四肢的四人、看着被小江扔到一旁的人头、听着八个骚年魔性的笑声，立马快步往山下走去。生怕人头塞到自己手上。杨涛铭几人也是跟了下去。
“师兄、别怕啊，赶紧的跟上来啊。”几个骚年边走边回头道。
“师兄、赶紧的、小心山鬼出来啊，哈哈哈”
白衣轻年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人头、半响才发出一声：“我擦。”见众人已经离去，哆哆嗦嗦的抓起头颅的头发，“啊”的一声拼命往山下跑去，连滚带爬。
“你小子把匕首放在裤裆里不怕吗？”杨涛铭边走边好奇的问一旁的骚年。
“师叔、他已经习惯了，几年前就割过一次了，哭着叫掌门师祖救命，哈哈哈哈”一旁的骚年笑道。
“你们懂什么、”骚年哼道。
“哈哈哈哈哈”几个骚年笑的就差满地打滚了。这魔性的笑声听的杨涛铭浑身鸡皮疙瘩，这几个小子真的是狠人啊......
只见掌门抓住一只公鸡慢悠悠的一路下来，看见不断上蹿的少年、好奇道：“你们怎么上来了？你们师叔走了？老夫还没下去呢？”
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道：“师祖、他们还没走呢，就是师兄们把我们打了上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哦”掌门点点头。
片刻后便来到山脚的凉亭，众人见掌门到来、纷纷见过礼。
“小七他们人呢？”掌门问道
七师伯指了指一旁的山道：“去那边捡尸体了。”
“哦？”掌门好奇道：“什么情况？”
众人一阵嘀咕......
“哦。”掌门说罢便把手上的大公鸡扔给一旁的弟子。
只见十余人从山上下来、越来越近。凉亭旁的众弟子跑过去围观，见几人牵着一具无头尸体，个个脸色发白。待看到最后一人手里提着个脑袋、个个干呕了起来。
杨涛铭带领几人来到大坑前道：“扔进去吧。”
几人连忙把尸体头颅扔进大坑。
“赶紧埋了、埋好就出发了。”说罢便走进凉亭，看了看绑住双腿的大公鸡、捡起来便又走回坑旁，填坑的众人见他拿着只公鸡回来，纷纷停了下来。
只见杨涛铭抽出佩剑、一剑斩下鸡头、便把鸡扔进坑里。那没了鸡头的鸡在坑里扑腾着……
“愣着干嘛？赶紧埋啊！”
几人连忙继续往坑里填土。
远处的刘李二人看着昆仑派的人从山上抬下一具尸体，埋了起来。
这才知道、这些家伙刚刚挖坑是埋人啊，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这也太狠了吧？
人都没杀、就开始挖坑了？这昆仑派的也太......一个个看着人畜无害的。
昆仑派历来有弟子出师下山、便要杀鸡宰牛等牲口埋在山下的规矩。
众弟子便是一一拜别师门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