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永夜首领
在河流的对岸，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名男子抱剑站在了那里。
男子头戴斗笠遮住了脸颊，一身黑色劲装穿在身上，显的很似孤傲。
毛锐依旧安静的坐在矮凳上，程二虎伸手握在了刀柄处，虎视眈眈着斗笠男子。
“一盏青灯伴永夜，月下散落冥府帖。”斗笠男子气含内力，将声音清晰的传到毛锐耳旁。
“阁下是第一位，不仅能逃过永夜的暗杀，并且还能从容不迫的坐在这里钓鱼。
这份气魄还真是，不得不让人敬佩。”
“这钓鱼，讲的是愿者上钩。”毛锐抬杆间钓起了一条青黑色的大鱼，结果又甩动鱼竿，被他抛入了河流之中。
“当然…若不是想逼出你们这些藏在暗地里的老鼠，本官可没这般闲情雅致。”
“好一个愿者上钩。”斗笠男子悠然自得的笑了起来：
“那不妨就让永夜‘司徒牧’来领教一番，冷面阎罗的拳脚高招…”
司徒牧，永夜组织现任首领。
此时，异状突发！
啪！只见司徒牧以单脚脚尖轻点河水，整个人借力向着毛锐与程二虎腾空跃来。
“侠以武犯禁，江湖也好，绿林也罢，迟早都要通通消失于绣春刀下！”
毛锐动作极快的起身，伸手拦住了旁边刚要上前迎战的程二虎，纵身一跃，双脚接连点动河水，同样腾空窜起。
“好快的身法！”
司徒牧看着面前眨眼及至的毛锐，童眸寒光一闪，抬起左臂挥掌急轰而出。
毛锐目光平静气息涌动，掌心化拳，携着山呼海啸般的狠厉拳风迎了上去。
砰砰砰！砰！！！
二人于半空接连拳掌对轰，精准的拦截，悍然的招式，使得脚底下河流形成层层涟漪，向外扩散。
冬！
最终毛锐与司徒牧同时嘴中长啸一声，拳掌相撞，紧接着借用反震之力纷纷身形后退，退回了河对岸，也就是一开始站立的地方。
吱~
毛锐退到地面上，单脚脚尖踩着脚下泥土，停泄住了后退的身躯。
“大人！”看到毛锐退了回来，一滴汗珠顺着官帽滑落，程二虎刚要上前。
“无碍。”毛锐晃了晃头，又挺直了腰板，双手背负在腰后。
而另一边的司徒牧情况就没有这般好了，他落地以后又向后面滑出了三步，才卸掉毛锐最后那一拳的力量。
在司徒牧的脚下，还踩着一处深深的脚印，并且他没有握剑的左手正在微微发抖。
“大意了，若是不用兵器，我绝不是冷面阎罗的对手！”
司徒牧内心惊骇，他成名于江湖数十年，虽然最近总是能听见锦衣卫冷面阎罗的名号，但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若不是书生的死与秦笑笑的背叛，他也不可能会来，想要亲自探一探这冷面阎罗的底子。
而且通过刚刚的交手来看，其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实力绝不能低估。
“永夜首领，不过尔尔。”
毛锐突然甩动袖袍，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似乎是刚才的战斗，还没能让他过瘾。
“锦衣卫冷面阎罗，果然名不虚传，拳脚之争，我司徒牧认输。”
面对毛锐的话语嘲笑，司徒牧并未动怒，他经过的大风大浪，远不止眼前。
他是一名杀手，并非没有头脑的死士！
“当日雇佣永夜的雇主已死，而秦笑笑又自愿留在你的身边。
此后！永夜的人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雇主？无非就是已经被砍了头的李善长罢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司徒牧愿意让步，那毛锐也就顺水推舟，让永夜欠自己个人情。
“你们永夜想要暗杀朝廷命官，难不成说算了，就能算了？”
不给司徒牧答话的机会，毛锐继续道：
“永夜组织虽然行动隐秘，神出鬼没，驻地更是无人知晓。
可本官若真想让你们在大明地界呆不下去，你们也只能夹着尾巴灰熘熘的离开！
不知司徒首领，信否？”
听着毛锐的话，司徒牧心思凝重，江湖终究是江湖，抵不过朝廷机构的天罗地网，只能低头认栽：
“那大人的意思是？”
也不再叫冷面阎罗了，而改成了大人，这也说明司徒牧的确有停止双方争斗的诚意。
“日后若是本官有需求，你们永夜必须无条件的帮一次忙。”
“可以！秦笑笑知道组织内的联络方式。”司徒牧没有多想的答应了下来，说是帮忙…也就无非是有的人，不好在明面上杀，从而让自己的人去杀掉罢了。
比起设在大明地界捞钱的各个联络点，用几条人命去填，这是值得的！
若是心不狠，他也当不上管教这一帮桀骜亡命徒的首领。
“是个爽快人，事成之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两清。”
随着话音落下，毛锐又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他赶紧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告辞！”司徒牧哭笑不得，几个纵身间消失不见。
守在旁边的程二虎挠了挠脑袋，没看明白大人这是搞得哪一出。
“大人，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
“他虽然未必是我的对手，但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留下。”毛锐实话实说的道：
“如今大明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如果没有必要，朝廷不能够在境内掀起太大的风浪。
就让他们这些个三教九流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待朝廷平定了漠北的元朝余党，再腾出手来对付他们。”
毛锐很清楚这些江湖人的作风，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
朝廷若是想要彻底消灭他们，那他们必定会抱团取暖，去给那些平民百姓制造混乱，让你当地的官府瞻前顾后。
“噢…俺懂了！”程二虎憨憨一笑，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
“少爷~你快管管李百户跟程总旗吧！”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毛锐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秦笑笑。
果不其然，秦笑笑一脸委屈巴巴的来到毛锐身边，而李策与程大象却是红着个脸。
“怎么了？”看着三人脸上带着各样的表情，毛锐有些懵了。
“奴家一时内急，想要找个地方解手。”秦笑笑生生的从眼睛里挤出了两滴眼泪，搂着毛锐的胳膊道：
“可谁知李百户与程总旗一路尾随奴家，少爷…您可得给奴家做主啊！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