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是天大的好消息
“看来袁公子最近也在打听这个消息啊。”陆辰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外面一些传言罢了，陆大人可有什么确切消息？”袁子睿问道。
“我既然来，那就不会是只有消息了。”陆辰抬手，景历将折子递到陆辰的手里。
“今年官布的需求量偏少，衙门如今忙着巡抚大人前来视察的事情无法分身，所以本官来就想问问袁家是否愿意做这官布的生意。”
说着，陆辰将手里的折子推给了袁子睿。
“多谢陆大人，这折子我会派人立马送给父亲，还请大人稍候几日，另外，巡抚大人下榻的事情……”
“此事毕竟繁杂，已经在着手准备了。”陆辰看似隐晦地说道。
“那大人且准备着，袁家的玉兰轩静候佳音。”
陆辰刚走，方才倒茶被训斥的小厮，上前奉承道：“恭喜二公子，二公子好筹谋！拖了这几天，陆知府果然沉不住气了。”
“那是自然，陆知府如今没了底牌，自然是不顶事，当初我就说他不成器，父亲还高看他一眼，如今，他也只能上杆子来求我们袁家，让他先忙着，反正我们不着急。”袁子睿心情大好。
“是，二公子，这官布的折子，可要送出去？”
“你懂什么！陆知府怎么会主动把一口肥肉扔进袁家，要打探清楚了再告诉父亲，特别是这个量明显不对，现在就送出，若是错了谁担得起这个责？没脑子的东西。”
袁子睿重新打开折子仔细看，总觉得这个数和往年的差别有些大，方才还洋洋得意，如今便朝着那小厮又撒上了气，吓得那小厮一句话也不敢吭。
“大人，您说的那个数，是不是太少了？”景历搓了搓手，还是不放心。
“官布的数？”陆辰随口问道。
“是啊，大人，这个数是往年的一半也就罢了，可您写成往年的十分之一，这是不是太假了？袁子睿若是不信可如何是好？”
“本官要的就是他袁家不相信。本官今天走这一趟，袁子睿必定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也肯定会去想方设法找别的门道打探。若是他打探的消息和本官的一致，他心里还是会存疑，那本官不如告诉他一个他不想相信的，然后放出一个他想相信的。何况，我又没说只给他一家。”
“大人，那他会相信吗？”
陆辰缓缓呼出一口气，不急不躁地说道：
“有时候，谎言可以比真相更像真相。”
上了马车，景历驾着马车往衙门回，路过一个路口陆辰伸手挑起帘边，看向外面的商号，锦江布行的伙计正往下卸蚕丝。
可偌大的商号门口竟然只停着两辆不大的马车，车上的货物并没有装满。
“少东家，只有这些吗？明日还有吗？”
“就这些了，明日我再去趟台州看看还能不能收到……”
“爹，你这刚回来，不住几日再走吗？”一位少年很是不舍地问道。
“老爷子都气病在床了，我怎么能歇啊，这布行如今就靠我和你大伯撑着了，你在家听你娘的话……”
陆辰默默地放下帘子，闭上眼睛伸手揉着太阳穴，面容疲累，“景历，把锦江布行高价求购大量官布原料桑蚕丝的消息放出去，锦江布行是三代人的心血，不能让袁家给毁了。”
“是大人……哎大人您看，那不是林姑娘嘛，真巧。”景历边架马车边说道。
陆辰掀开帘子一角看去，林棠也看见了景历架马车，正兴高采烈地挥着手，脸上洋溢着丝毫不掩饰的欢喜劲儿。
“景历哥，陆大人在吗？你们是回衙门吗？我有好消息给陆大人！”
景历回身对陆辰说：“大人，林姑娘又有好消息了。”
“让她上马车吧。”
林棠几乎是连蹦带跳地上了马车，要知道她从苏宅出来，一路上就没想别的，全是想的陆大人会怎么夸奖自己。
“大人，天大的好消息啊！您猜怎么着？”林棠还没坐稳，嘴已经做了急先锋。
“坐稳了别摔着，慢慢说。”
林棠赶紧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给了陆大人听，临了，她很是得意地将手里契券交到陆辰的手里，一脸期待。
“十五万筹啊！陆大人，我能分多少？”
“等这四方客栈开起来，有了入账，你就可以按照当初签的条款来分利了。”陆辰见她眉眼含笑，方才略沉重的心情也跟着转好不少。
“太好了！”林棠美滋滋地晃了晃脑袋，正想着再说几句，却见一向慎行的陆知府在盯着自己的侧腰看。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陆大人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血气方刚的，看见自己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时挪不开眼……
“林棠，你这衣服侧襟上的流苏，怎么还绣着‘苏’字？这衣服哪里来的？”
“啊？流苏？”林棠脸上一红，该死，自己在想些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陆大人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盯着自己的腰看。
她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这‘苏’的意思是衣服的商号吧？”
“这类衣服不会在这种位置留商号，这是苏家夫人的衣服？”陆辰推测道。
“哦……”林棠赶紧把自己买到苏夫人旧衣服的事情讲给了陆辰听。
“原来苏夫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衣服是她的，那她为何看见袖子没有烧过的痕迹时，还说她认错了？”林棠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夫人是给你留了台阶，看你是正面下，还是背面下。她如此信任你，第一次见面就和你签了契券，想必也是看你正面承认，觉得你是个真诚可靠的人。”
林棠松了口气，感慨了一句，“幸好我脱得快……”
“……咳咳……”陆辰清了清嗓子，“既然这衣服你要还给苏夫人，那便奖赏你一件新衣裳，也算是祝贺你旗开得胜。”
“大人，您能不能给我……给我二百筹，我这次去买件好些的衣服。”
林棠一听有奖赏，心里想的全是钱，要二百筹回来，买件便宜的，剩下的钱还能给爹爹买药呢。
“一会儿路过绣祥成衣铺，你去挑一件……”
“不用了，陆大人，那衣服太贵了，”林棠一心只想要钱，赶紧把方才和苏夫人说的那些话又照搬了过来，什么“像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即使穿着华贵的衣服，懂的人也能通过簪子耳环这些配饰看出来”等等。
“大人，您看我这木头簪子，和这绣祥成衣铺的衣裳不相配，旁人看见我，怕是注意力全在簪子上，多尴尬啊……”
林棠胡乱找着理由，“还是直接给我二百筹吧，您要是觉得少了，给我三百筹，我也不介意……”
“簪子啊，这好办，正好本官这里有个闲置的簪子，放着也没用，你要是配衣裳的话，便拿去，若是非要买旧衣裳的话，那就算了。”
“哎哎哎！别算啊，这怎么能算了？我哪能辜负陆大人的好意？”
林棠一听有簪子，心里想的都是可以去当铺当钱然后给爹爹买药，自然是立马同意。
“多谢大人！哦对了大人，给苏夫人送的那条腰带，也是挂了衙门的账，这是公事，不影响我买新衣服吧？”
林棠咽了下口水，一脸紧张地盯着陆辰，直到见他点了头，便立马欢呼起来，“陆大人威武！陆大人你就是我的父母阿……嚏……官！”
“消停点！”陆辰见她欢脱得活像只要开饭的猴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