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沙漠之旅匆匆归来,可口饭菜夸夸…

李林亮父子二人风尘仆仆，沿着崎岖的穿沙公路一路向前。快到李彦霖姑妈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只待他们进了这个村庄，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直到她姑妈李林珠家。

眼前，一座红砖砌成的门楼，红漆的铁门，无奈大门紧闭。如此，在她家里面，并没有人，门上只挂着一把大锁。

他们在门前逗留的时候，有好心的邻居过来告诉他们，李林珠夫妻大概是今天下午离开的，大概是忙着下地干活去了。

也许是才走不久，刚才那会还能听见他们院子里摩托发动的声音，只是这会已经大门紧闭。

李林亮父子想着，既然不在，是不是可以返回？但又想到一路风尘仆仆，连李林珠的面都没见，岂不是白费心机。

邻居指着他们可能去八四斗，说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让他们暂且等会，问问什么情况。既然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邻居说着，要这两人先到自己家去坐坐的时候，李林亮说着不用了，他们只在门口等等便罢，拒绝了邻居的好意。

就这样，他们二人蹲坐在门口。一边享受着冬日的暖阳，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刚到玉米地，准备大干一场的李林珠夫妻二人，突然接到邻居家的电话。说是自家来客人了，而且骑着摩托，正在门口等着。两人便商量着回去。

既然家里有客人远道而来，自然也不必在这儿耗着。随便收拾收拾农具，便准备骑车回去了。

在他们快到家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李林亮在大门口，一边嘴里叼着一支烟，熟练地吐着烟圈，一边两眼直勾勾望着远方。

李林亮见姐姐夫妇回来了，赶紧起身。李林珠一遍问候着自家兄弟，一边打开大门，让他们推车进来。

进屋后，李林珠给自己的兄弟和侄儿倒上茶，又从厨房里端来了前两天刚做的花卷。让客他们父子俩，说先吃点东西。

李林珠丈夫一边陪着他聊天，一边嚷嚷着让他们吃点。大老远的路上来了，况且今天的天气又不好，再加上骑着摩托，一路风吹日晒的，舟车劳动。让他们赶紧暖和暖和，喝口热茶。

李林亮说着，“自己本打算回去了，既然他们去地里干活，也不必再麻烦了。”而自己竟然硬生生让他们从地里赶回来了。心里想着又麻烦他们了。

李林珠的丈夫则说着，“亲戚们，大老远从远路上来，自然不必嫌麻烦的。”

既然嫌弃麻烦，又何苦来呢？地里的活可以一天不干，不必着急，又有何不可？李林珠想着，给自家兄弟准备点吃的，但是吃点什么呢？况且自家也刚吃过午饭。

李林珠突然想到，自家的鸡圈里还有几只鸡。可以宰了之后，炖点鸡肉，给他们解解馋。说着便要丈夫去杀只鸡来，给他们尝尝。

“既然下午不用着急回家去，那就在家里呆着，好好吃一顿。”

李林亮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只是顺路来转转，何必麻烦他们再去杀一只鸡。这样岂不是太麻烦？

他一边说着太麻烦了，不必让他们再准备过多的饭菜，说是等会就要回去。本来他是想多待一会的，但是见到如此破费，便推脱着。

而李林珠一边说着，一边着手准备给他们做饭。

“不麻烦，今天都待着呢。况且前两天就说要杀只鸡改善改善，今天只是凑巧而已。”既然他们父子碰上了，就来好好招待一下，她解释着。

既然如此，李林亮也不再推脱。其实他心如明镜，肯定是因为他们到来，所以才会准备的。他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习惯性地给李林珠的丈夫递上一支“红兰州”，打着火给他点燃了。

李林珠的丈夫一边狠狠地吸着手中的香烟，一边说着让他们多待会。

他现在去杀只鸡，待会给他们煲鸡汤。他三口并作两口，很快便将一根烟吸完了，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

在出门之前还开玩笑的说道，“要杀了鸡圈最大的，还是最小的。”

李林珠说着，“肯定要最大的。”

他开玩笑的说：“你们的亲戚来了，就要杀最大的。”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奢侈，想杀就杀。让李林珠赶紧把茶壶中的水烧开了，待会等着用。

他拿起厨房中的菜刀，走近鸡圈，眼瞅着一群咕咕咕尖叫着的鸡，挑选了一只最大的红公鸡。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这只鸡堵在鸡圈的角落里，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抓着了。

这只公鸡一直不消停扑腾着，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他顺手提起公鸡的两只翅膀，这只鸡变不再挣扎，似乎生命已经架在断头台上，正在静静的等待结束。

他把提到鸡圈外边的一处空地上，将它的两只翅膀踩在脚下，又将两只脚捏在一起，踩在另一只脚下。

熟练地拔去头顶上细细的一片羽毛。将头捏紧了，拿起刚在磨刀石上打磨的菜刀，“嗤嗤”横竖两下。

短暂的麻木之后，这只鸡狠狠地扑腾着。奈何整个身体被紧紧地按在地上，任由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反倒是挣扎地越厉害，血液流淌的速度越快。

一时间，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中喷薄而出，任何挣扎都已无济于事。任凭身体里的血液，只静静的在地上流淌。鲜活的半条生命已经踏进了阎罗殿，只在等待着死亡。

等它不在挣扎的时候，李彦霖的姑父便去屋子里边，准备提点热水。等他进屋的时候，火炉上的水也已经冒着泡泡，“咕噜咕噜”地沸腾开了。

他提着滚烫茶壶出去了。李林珠安顿着，让李彦霖出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毕竟他一个人也太不方便了。

他姑父把血液已经流干了的公鸡提起，沥了沥身体里的死血，将它扔进一只大盆里。又将滚烫的热水加在公鸡的身上，时不时地翻滚着，防止将鸡皮烫坏了。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熟练地操作。

李彦霖的姑父开始拔鸡毛。他帮着姑父，两个人七手八脚，火急火燎地将鸡身上的毛拔干净了。

又夹了几块烧得通红的煤块，放在一个破败的铁瓷脸盆里，在上面放着玉米芯。

没过多一会儿，煤块便将玉米芯引燃了，火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他姑父提起整只鸡，将其放在火上，一边旋转着鸡身，一边烧烤着。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火苗呼呼地直往上蹿。不一会儿，便将那些细碎的针毛都收拾干净了。

接下来便是开膛破的基本操作。李彦霖帮着姑父，将毛收拾干净的公鸡从腿上提起。他姑父熟练地操作着手中的刀片，将那只鸡的内脏都收拾干净了。然后又将鸡心、鸡胃等剥离出来。

这时李彦霖的姑妈端来了一盆清水，李彦霖的姑父将鸡胸腔的内部冲洗干净，又用清水将鸡心、胃等部分残留的血渍都冲洗干净了。

在李彦霖的配合下，这样一整只鸡被明明白白地安放在砧板上，大卸八块。然后，他姑父又一块一块的切碎了，将肉放进一个不锈钢盆中。

他姑父招呼着李彦霖，将满满一盆鸡肉一起端进屋去。

这时，李林珠在忙碌着。烧的通红的油锅，只等待着鸡肉下锅。

这只鸡的分量还不错，看样子足足有七八斤。李林珠一边闲聊着，一边将盆中的肉下锅，又拿起铲子翻炒着。等肉都粘上油渍，就在锅中加上葱，蒜，姜，陈皮等佐料。

等到鸡肉有四五分熟的时候，香味已经飘出。李林珠再在锅中添上足够的水。然后，放上事先切好的土豆，肉的上面盖上早已泡好的宽粉。只等着享受一顿美味的大餐。

佐料皆已下锅，盖上锅盖，直等闷熟了。

李林珠又忙碌着淘了大米，在电饭锅中焖上一锅米饭。菜与主食齐头并进，两边不互相耽搁。一边煮着鸡肉，一边蒸着米饭。而他们便在一旁开心的谈天说地。

这是养了一年多的老鸡，需要炖很长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锅里的鸡肉的香味愈加浓厚，逐渐地飘了出来。屋子里边，满是浓郁的鸡汤味。

电饭煲中的米饭也已经煮透，自动断开了电源。只等着锅中的鸡肉熟烂，便可以饱餐一顿。

李林珠又拿了一个盘子，去自家的泡菜缸里满满捞来一盘子酸菜。

这是用大白菜、胡萝卜、还有芹菜腌制的，满满一大缸。这个冬天，一家人的菜蔬，就全指望着它了。

她又将将洗净了的胡萝卜，用擦子擦成丝，拌上青椒，切点葱丝，撒上凉拌调料。一个简单的凉拌三丝便做成了。

终于，锅中的鸡肉已经炖熟，在锅盖揭开的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李林珠拿了一个瓷碟子，盛了满满一盘子的鸡肉，并将前面准备的餐食，一并端上餐桌。又给父子三人每人满满盛了一碗米饭。

鸡肉、凉菜、酸菜、蒸米饭，一顿冬日的美食便做成了。

李林珠给自己也盛上一碗，三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畅聊着。

谈到李彦霖的学业，李林珠二人正在一个劲的夸赞。

说着李彦霖这孩子这么自觉，董事，考个好一点的大学，没有任何问题。李林亮大可放心。不必过多地干预，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李林亮虽然一个劲的说着孩子也有不足的地方，还需要很多学习的地方，但是听着别人的夸奖，心里边却是美滋滋的，乐不思蜀。

作为父母的他，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心里边别提有多舒服了。置于眼前的说词，这是一种谦虚的表现罢了。

李彦霖心里面也是十分开心的。自高中以来，他很少有分数不理想的时候，一直过着这种被别人高高捧起的状态。几年以来，一味的沉浸在曾经的辉煌中。

听着别人的阿谀奉承，李彦霖有点飘飘然了，忘乎所以。

李林珠看到李林亮摩托车后边驼着的那个化肥袋子，好奇地问着。他自然是有很多的说法。

李林亮一边大口的吃着鸡肉，夹着嘎嘣脆的酸菜，和酸甜可口的凉拌三丝，一边大吹特吹着今天的遭遇。

是啊，在他眼里沙漠里所到之处，满满的都是金钱。只等着他去收割呢。说着，又让李连珠加了一碗米饭。

继而，他又提起今年年初种玉米的事情，想让李林珠的丈夫在闲暇的时候，制作这样一个工具，方便来年的播种。

李林珠的丈夫满口应承着，而李林珠也连连称赞。

李林珠的丈夫听着，只觉得李林亮他今年有可能大捞一笔。这真是个不错的机会，说的自己都有点蠢蠢欲动了。至于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好差事，他也不在质疑。只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眼前，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正畅聊着家长里短的琐事，品尝着香甜可口的饭菜。

锅里热腾腾的水蒸气喷薄而出，悬停在房梁之上。遇见冰冷的窗户，液化成小水珠，悬挂在玻璃的表层。时而聚集成滴，哗哗地滚落下来，留下淡淡的痕迹。

直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李林亮说着回家还有事情要做。李林珠夫妻二人想要挽留他们，但无奈李林亮执意要回去，便不再强求。待出门时，便将他们送出屋外，一遍遍的叮嘱着，只是说着天冷，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