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当年的故事

三十年前的真相，已经埋进尘埃太久。

除了千鹰和赵老知道外，哪怕是陈家老爷子都只是一知半解。

秦然既然已经入局，按照他的习惯，就必须知晓他该知晓的，否则可能任何一个错误的判断，都会影响全局。

赵河图叹了口气，眼眸低垂，目光之中夹杂着一抹追忆之色，仿佛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般：“三十年前啊，那时候，我还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呢……”

古武宗门对于现在的外界来说，或许极其陌生，甚至连特情局记载的资料都寥寥无几。

但在当年，古武宗门在华国可以说是遍地开花，甚至有的门派弟子上千，割据一方，俨然有着一方诸侯的影子。

特别是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对于普通人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

以武犯禁。

这是华国千百年来一直在重复的话题。

三十年前，更是差点引发了一场席卷全国的动荡浩劫。

最后在千鹰的带领下，华国官方和不少民间武道高手联合在一起，才将古武宗门赶去了某个地方，相当于是圈出一片地域给他们，轻易不得外出。

三十年之约，也是那个时候定下的。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并非是说千鹰和其他的武道高手就能镇压古武宗门，而是二者的追求并不相同。

相传在古武宗门中，曾有一段千年传承，涉及到了一个极大的隐秘。

留下的线索一共是三件宝物，在数百年的厮杀争夺之中，其中两件宝物被如今最鼎盛的两大宗门各自夺取，而最后一件宝物则下落不明。

直到百年前，有一个一脉单传的宗门突然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他们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传人，而且任何一个传人出现的时候，都是真正的武道宗师。

渐渐的，有传闻说最后一件宝物就落到了这个名为千玄的宗门手中，被当作了千玄宗的信物，代代相传。

但从始至终，千玄宗的传人都不愿意承认此事，而且行踪隐秘，又无固定山门，所以极难找到。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三十年前，当时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为柳无涯的年轻人，二十多岁就踏入宗师境，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正值千鹰等人和古武宗门谈判，让他们回归山林，可那柳无涯最后却不曾归去，而是留在了俗世中。

当时各大宗门都有派遣高手偷偷潜入俗世，想要印证柳无涯的身份，从他手中夺走那枚信物。

但无一例外的，全都惨死在了俗世，而柳无涯也销声匿迹，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如今的江城。

“四叔，柳无涯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武道宗师应该不容易死吧，他人呢，不会连你们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吧。”

陈楚崇拜强者，二十多岁的武道宗师，那就是和秦然一样的天才妖孽了，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令人心生敬畏的。

赵河图猛灌了一口茶，他的语气中何尝对柳无涯不满是钦佩，摇头一笑：“再厉害的人都会死，柳无涯大概是选择了他觉得最洒脱的方式吧。”

原来。

柳无涯留在俗世，并非是贪恋俗世繁华，而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一个很平凡的普通的女子。

但因为他身上带着千玄宗的信物，遭人觊觎，频繁的有人出现，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他一开始的态度，就是一个字——杀！

不管来的是谁，来了多少，柳无涯都不曾畏怯，他就如同一个江湖侠客，杀尽敌寇，带着他心爱的女人浪迹天涯。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子怀了身孕。

柳无涯第一次感觉到了软肋，而一年多里频繁的厮杀，也让他渐渐厌倦了漂泊的日子，他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给他心爱的女子，给他还未出世的孩子。

当时的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孤身一人回到古武宗门，将他身上的恩怨带离俗世。

二是把千玄宗的信物交出，委曲求全。

但无论是哪一个选择，他都不愿意，直到有一天，他心爱的女子遭到了一次刺杀。

这是坏了江湖规矩。

祸不及妻儿的规矩！

柳无涯当时暴怒，将暗中下手的十二人全部斩杀，但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以往江湖上的规矩，已经很难约束一些红眼的家伙。

所以，他找到了特情局，找到了千鹰。

在后来的故事里，是千鹰独自一人去了古武宗门谈判，但实际上，柳无涯一直都跟在暗中。

那是一段血腥又残忍的过往，千鹰回来了，而柳无涯永远的留在了古武宗门，但那枚信物却消失不见。

他心爱的女子不久后临盆，生下他们的孩子后，就选择了自杀殉情。

而那个孩子则是被送到了孤儿院，不久之后被人领养。

听到这里，事情的脉络也已经清晰，秦然对柳无涯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同样是心生敬意：“赵叔，林湘月就是那个孩子吧。”

“是。”赵河图捏着茶杯，不知是情绪的波动还是心生不忿，茶杯被他捏成了粉碎：“她一直都活在我爸和千鹰那老头的保护中，如今外界知道她身份的除了我们之外，就再无他人了。”

“那枚信物呢。”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我爸托她的养父送给了她，毕竟是柳无涯最后留下的，也算是物归原主。”

“那她知道这些么。”秦然刚问出这话，马上就摇头一笑，林湘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小秦，古武宗门的人不会放弃的，他们这次一出来就会寻找当年事情的真相，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林湘月的存在。除了他们，当年还有几个人一直活着，同样也在寻找林湘月的线索，所以你要保护好她。”

秦然默然不语，但他既然答应了赵老，就绝对不会食言。

陈楚在一旁想了半晌，抬头问道：“四叔，那信物这么重要，究竟和什么有关，为何不索性交给他们。反正林湘月也不算千玄宗的传人，无需去守什么宗门规矩。”

“这个啊……”赵河图拖长了尾音，面色也变得格外的深沉：“现在的武道之巅便是宗师，可你们听说过没有，在数百年前的江湖，宗师不过蝼蚁，而那个传承千年的秘密就是一把打开武道之路的钥匙。”

“你说，古武宗门的人会不会眼红？！”

“你说，若是真让他们找到了后续的路，这天下，会不会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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