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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仙君还是把腰带解了吧

祁宴钦这个角度恰好能将师尊逐渐泛红的耳垂看的一清二楚,喉结胡乱滚了滚,后知后觉自己多嘴了,将剩下的疑问咽回了心中。

他的命都是师尊的,不过是件衣裳罢了……

只可惜是他的旧衣裳,若是提早知道,他就去买一柜子新的了。

沈玉辞见他闭嘴,一边小心的撑着身子离开,一边转移话题,装作不经意的淡淡问道:“戚寒呢?”

祁宴钦态度恭顺,垂首道:“弟子无能……叫他跑了。”

“这倒无碍。”

沈玉辞爬起来后,小腹接触徒弟的衣衫尽数被血染湿,温温热热的,黏在身上有些难受,而本就遍体鳞伤的祁宴钦被他压的血又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流,将身下半张床榻都染红了。

沈玉辞心中愧疚,声音都小了三分,细如蚊呐道:“为师不知轻重,你……”

“弟子没事。”祁宴钦气息比先前微弱了些,唇色愈发苍白,“师尊不必自责。”

“嗯……没事便好。”

怎么可能会没事。

沈玉辞心虚的抿了抿唇,脸上却看不出他有何悲喜。

柳如是说的对,确实不会伺候人。

以往都是祁宴钦三师兄弟伺候他的,即便是出去做任务或者在秘境中受了伤,他至多也是给徒弟送去两粒回元丹,或直接渡修为给对方,再严重一些,直接送去师门中医修的屋里。

哪里亲自给徒弟端茶倒水贴身伺候过。

沈玉辞心里虽不服气的想若不是祁宴钦忽然出声他也不至于砸他身上,但也有自知之明,收起了想继续亲自照顾徒弟弥补曾经造的孽的想法,老老实实的站在榻边等医师来。

这回没等多久,医师总算是姗姗的滚来了。

还是上次那一个,锦衣华服,相貌清秀,不像是魔修中人,反倒像个读书人。

沈玉辞看见这张面孔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并不是很想回忆起来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将这个庸医误认为是祁宴钦找来一起羞辱他的人,还大言不惭的让他们一起来……

脸色青了青,和医师四目相对,目光不自觉的冷了三分,沈玉辞连把人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医师愣了愣,被冷俊的仙君瞅上一眼,简直如坠冰窖,立刻低头,心里却诧异了几分。

他没看错的话,这衣服是君上早几年还在长身子时穿过的旧衣裳吧!小腹上竟然还全是血!

他可是听说是另一个青衣修士把君上背回来的。

龙族就是龙族,果然天赋异禀,下人来请他时说重伤的都不能动弹了,却还有这本事欺师,还逼人家穿自己穿过的衣服。

君上不愧是君上,可比前几任的魔君狠多了,能对至亲良师都下得去手。

医师低着头,一脸怪异的笑容,待抬起头时,又变回了正经的模样,搭脉上药前,轻咳了一声,格外叮嘱了一句:“君上此番伤动了筋骨,彻底未好全前,还是尽量不要动欲,免得伤了精血。”

祁宴钦闭着眼睛,没察觉到医师熊熊燃烧意有所指的目光,点了点头。

沈玉辞迟疑的应了一声,见祁宴钦皱眉闷哼,也不再管医师怪异的行为,催促他赶紧上药。

“是,是是。”医师开始把脉,随后从药箱里翻出许多瓶瓶罐罐摆在踏脚上,拿着把大剪刀三两下轻车熟路的剪碎了祁宴钦身上的衣服,一边撒药一边手法娴熟的把黏在血肉上的布料掀开。

沈玉辞便不动声色的偷师,心道下次徒弟再受伤,他至少不至于如现在这样非但没做什么,还把人弄得更严重。

“劳烦仙君将君上扶起来,待属下处理完背部,就可以先给上缠上绷带了。”医师说道。

沈玉辞一愣,点头上前。

他这回记得要下手轻点,刻意控制了手上的力道,半个臀部虚虚的贴着床榻坐着,一只手从男人的后脖颈穿过,僵着这个姿势把人勉强扶了起来。

“嘶——”祁宴钦吃痛,感受到腰间撕开的口子被一个又冷又冰的东西抵着,额上冷汗更多了。

他师尊的这件衣裳的腰带……上面嵌了两块血玉……

祁宴钦咬了咬牙,舌尖抵着上颚,将剩余的吸气声咽了回去。

师尊开心便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忍忍便过去了。

医师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把后背的布料也揭开了,沈玉辞扭头望去,冷淡的眸子狠狠颤动了一下,扶着男人肩膀的手骤然收紧,又连忙松开。

祁宴钦背部,一条黑黢黢的深沟从左肩直到右侧腰间,血是没流,但那深沟边上的皮肉都焦了,不难想象,那洞虚期都承受不住的雷电威压,祁宴钦一个元婴期是如何扛下来的。

还带着他从毒蛛山脉回到魔宫,草草的处理完伤口后,没日没夜的开始着手处理戚寒的事情。

沈玉辞张了张嘴,但喉咙像是被黏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尾憋的通红,冷漠的俊脸愈发散着寒气,一阵疾首。

“好了好了,仙君可以松开了,君上肩上有伤,您只需坐着让君上自行枕靠着您便可以了……对了,仙君还是把腰带解了吧,这玉硌着了。”

“玉?”沈玉辞顿了顿,拧着眉低头,这才发现这条腰带上竟然还有两块硬邦邦的玉石,脸色更难看了,颇为羞恼的扯掉了腰带。

他竟然如此粗心,实在是不应该!

祁宴钦受宠若惊:“师尊不必这般……”

“别乱动。”沈玉辞冷声道,扶着祁宴钦靠在自己的胸前,捋起一截袖子,将白皙如玉般的小臂伸了过去,侧开脸:“疼的话咬为师,别麻烦人家还得给你嘴里上药。”

咚!咚咚!

祁宴钦心如擂鼓,仿佛被巨大的馅饼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晕乎了,自脖颈到耳垂蔓延上一层粉红色,祁宴钦恍然如置身云端,心里飘然甜蜜。

好在他浑身遍体鳞伤,这才叫人不易察觉那变了色的皮肤,泛着滚烫的热意。

“师尊……”祁宴钦压制着声,低沉又沙哑,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深情之人了。

甚至都忽略了医师剜烂肉的刀就贴着他的命根子,缓缓的剜着大腿根部被戚寒的蛇牙深深咬穿的两个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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