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天后,三人回到了破小屋。辛里的妈妈脸色红润,肉也张了不少。真是件高兴的事。姚贝娇心想,周朗颀虽然说话刻薄,但还有真点本事。少年天才博士还真不赖,关键还有点俊气在容颜。现在雇佣她为帮手,有种做霸道总裁秘书的味道。
正想着,突然房间里传来声响。“谁?”周朗颀朝着走去。门一开,一个人惊愕地看着他。随后那个人,转身朝窗口钻去。周朗颀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腿。
“谁?”周朗颀厉声道。那人拼命挣扎,被周朗颀和进来的辛里给拽了回来。那人脚一蹬还想跑,周朗颀一个熊抱抱住。双方扭在一起,周朗颀包里的东西在扭打中被撒到外边。王冠知面色慌张,没有第一时间帮忙。姚贝娇大喊:“愣什么了,快去帮忙啊。”王冠知心里一横前去帮忙。他大喊一声为自己加些勇气。那人挡不过三人的力量,双手过头顶求饶。
“你是小偷?”周朗颀问道。
“饶命,偷口饭吃。”那人说道。
“真没偷钱?”
“这破房子有钱吗?实在是讨饭,没讨到饿得不行了。途径此地所以想找点吃的。”那人说道。
“报警。”周朗颀说道。
“110”姚贝娇说道
“你确定这是度西国的报警电话?”王冠知看了姚贝娇。
“辛里,告诉我们,你们这儿的报警电话吧。”
“还是算了吧。”姚贝娇说:“你看他衣服脏乱,头发结球,脸有泥灰,身上一股酸臭味。”
周朗颀说:“姚贝娇,穷不是犯罪的理由。你不要妇人之仁。我觉得他的话还不一定是真的呢。”
姚贝娇一听就来气。“谁妇人之仁啊?”
“好的别生气了。我觉得让辛里妈妈说几句吧”王冠知说道。
辛里妈妈说:“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村东头的敝笱吧。”
“是的。”
“一个村的还干这事。你怎想的。”王冠知说道。
敝笱低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会来到的。”周朗颀说道。
一听报警,敝笱急了,他哭着求饶。
“现在已经迟了。”周朗颀说道。
敝笱这下是插翅难飞,鬼脑子把办法不停地想。他看到从周朗颀包里掉落的红底黄字的五张扁平锦布。这不是曾经在华语电影里看过的护身符吗?他拿起护身符度西话大喊。
辛里妈妈知道他喊什么。她愤怒,上前要阻止被周朗颀拦住了。
周朗颀:“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知道他说什么,但你让他闹吧。我到要看看他耍什么招。”
辛里妈妈很是担心。此时这是傍晚饭点,人人在家吃饭。一听敝笱叫唤都过来看戏了。
众人让出一条道来,一位长者从人群中走来。他穿着传统的度西服饰。虽然染了黑发,但新长的白发还是在头皮处出卖了他的年纪。剃了胡子,但还有新长的白茬。
王冠知心想这一定是这儿的村长吧。他急忙询问长者的身份。长者并没有急于回答。他问了敝笱一些情况,又和辛里的妈妈交谈了一下。辛里和他的妹妹插嘴了。被村长的助手给阻止了。
这个时候两个警察开车来了,合身的衣服偏偏在肚腩处紧绷。姚贝娇心想太好了,警察终于来了。王冠知也很是兴奋,急忙反应情况。
警察了解一下情况用英文说:“你们说他偷东西。但是呢。现在他说你们在传宗教,还用妖术只好辛里母亲的病。我想说一下,在度西国,除了度西教,其他宗教是不允许传播的。传播者是被村法鞭刑。”
周朗颀说道:“我们不是来传宗教的。我们是来搞医学研究的。就我而言,不管是度西教,还是其他什么宗教,我都是不信的。因为我是相信科学,我相信规律。它不是具体的神,也不是抽象的神。它在人间也不许载体,因为它无处不在。”
敝笱兴奋地说:“听到没有,这个人说我们的神不存在。他敢污蔑我们的神。”
“我没那个意思。”周朗颀说道。姚贝娇急忙拽了他的手,用中文说道:“我求你别讲了。没人教你应该怎样讲话吗?”
“我信度西教,我信度西神。我跟他不一样。”王冠知笑道。
“你知道度西神的名字吗?”村长用英文开口说道。
“没事。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王冠知笑了笑。
警察斜眼看了一下他,王冠知也懂了。
周朗颀转头凝视着姚贝娇:“确实没有教我该怎么讲话。”
姚贝娇望着那淡淡幽伤的眼神。那句话确实触到了周朗颀的心。他的心像是蛋壳裂了道缝隙,清清又冷冷的回忆黏黏慢慢的流淌。
周朗颀收回神思,毕竟眼前的事情要处理。
“警察同志,你可以查查窗口,那里有他爬窗的痕迹。”
“嗯,我当然会查。”警察说道。
“敝笱,你的裤兜里是什么呢?”村长眼睛倒是不花。
一听这话敝笱慌了。警察要求敝笱拿出来,无奈之下敝笱拿了出来。原来是偷其他家的钱包和手机。打斗时落出来,他又捡起来。这下真的贪心作孽,作茧自缚。敝笱很快招了,事情也查明了。
“太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王冠知说道
“慢着。这小子说度西神不存在。冒犯我们的神灵。就这么饶了他吗?”村长的助手说道。村民没有散开,堵住了三人的去路。
王冠知说道:“警察同志,你可要帮忙。他们还不让我走。”
警察笑道:“抱歉。我们度西国是赋予宗教一定权力。所以这事,我管不着。”说着带走偷东西的敝笱。
“一人三鞭吧”村长助手说道。
王冠知用中文说道:“你们这些人。辛里妈妈病了,一个一个都不过来。现在倒是全冒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村长助手问道。
“我们真的相信度西神。我们好歹救过人,你们还要惩罚我们。”王冠知说道。
“鞭刑是怎样的?”周朗颀问道
辛里指了指挂在村头的鞭子。
姚贝娇看了汗毛都立了。
王冠知直接跪了“饶命啊,我不是他一伙的。”
“你们治疗了辛里的母亲,这是功。但是侮辱度西神确实罪过巨大。”
“您别‘但是’的”王冠知哭笑不得。
村长开口慢慢说道:“我看了一下这确实是护身符。既然你说你是无神论者。那你为什么又要带这护身符?你要是表明你是无神论者,就烧了这护身符。那我看在你救人的面子上放过你了。”
周朗颀:“这护身符是我母亲给我的。虽然我不信神,但是这是母亲的爱心。所以我一直保存。”
“还五个护身符,你们这儿流行带五个吗?我们怎么那不信你刚刚的话。”村长助手说道。
姚贝娇终于开说道:“他母亲死了。这个护身符意义不一般。他那么善良治好辛里妈妈的病。是撒谎的人吗?”
辛里妈妈和两个孩子也是点头。
周朗颀:“别争了。村长说了烧了护身符就放我们走。那我还是烧了吧。其他人也是没意见吧。”
周围的人默不作声。
周朗颀高昂地说道:“好。我搞中药周期率研究,就是把中药的阴阳五行学说变成建立在物质的规律上。我不信神,怎能带护身符?辛里。去拿打火机来。我把这五个护身符给烧了。”
辛里看了看周朗颀,又看了看母亲和周围的人,然后转身去把打火机拿过来。周朗颀把五个护身符叠在一起,然后打火机将五个护身符点燃。
火苗狂舞,烟味飘飘。一些思念随之涌上。那些叮咛,那些拥抱,还有母亲自然的笑。护身符虽已烧,可是没有把爱烧掉。记忆永刻在脑海,又何须实物身边储藏。
黄焰渐渐变成忧伤的蓝,最后风一下吹灭。护身符已成灰烬,却依稀有原有的外形。
村长说道:“已经成灰,我说到做到,你们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渐渐散开。辛里妈妈为这事向三人道歉。周朗颀没有怪辛里妈妈。三人在夜色中离开,回到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