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有人死了

听了安南的话，偃月吩咐人前往如意阁查探。他则带着安南先行回了衙门。

太阳缓缓升起，暖橘色的光打在衙门前的申冤鼓上，似在净化冤屈一般。

斑驳的青砖黛瓦间，偶有几只麻雀呆愣的停在上面，沐浴着初阳。

县衙前的百姓散了个干净，就连李招娣的男人和孩子也都不见了踪影。

安南叹息摇头，纵使上辈子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可心里还是免不了生出些许怜悯。

“安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偃月低声探求道。

“演护卫不用拘束，请讲。”

得了准话，偃月询问道：“姑娘是如何得知凶手惯使左手且与死者李招娣同等身高呢？”

微微偏头，安南向他看过去。

“很简单啊，看喷溅血的方向和死者脖子上刀口的朝向。”

“如果凶手比死者高，那抹脖子的时候刀背是向上倾斜的，刀口里面向下斜。若是比死者矮，则与之相反。他们同等身高时候，刀口与切口是水平方向。”

正当安南侃侃而谈之际，一官差一阵风样从大门外跑进来。

“不好了大人，又有人死了！”

前世是法医的安南本能的一把拽住官差的衣领，径直问道：“事发地点在哪儿？”

“快！边走边说。”

说着放开官差，率先大步向外走去。

官差有些不知所措，呆傻的看着偃月。

在没解开李招娣的死因之前，安南是嫌犯，虽然她自告奋勇亲自抓凶，可谁知道她不是贼喊抓贼？

他可不敢随意听安南招呼。

“啪！”

偃月一巴掌拍在官差头顶，眼睛瞪老大。

“看我干什么，快跟上！”

“是，大人。”

快步跑到安南前面带路，左拐右拐一炷香之后终于到了地方。

这是一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宅，一眼就能看到底。

三间正屋，一间偏房，院子里还搭着两间茅草棚子养着牲畜。

随处可见生活气息。

此时院子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虽是冷冬，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熊熊八卦之心。

古代人不像现代人，有各种各样的娱乐生活。

在古代人眼里，只要事没出在自己身上，那该唏嘘就唏嘘，该八卦就八卦。

今日讨论寡妇门前的是非，明日八卦哪家男子夫纲不振。像王东来这种沾了堵瘾，成日不是赌钱就是打骂妻女甚至买女还债的那更是成了邻里的话题中心。

要不是门口有两个官差挡着，他们都能冲进去里外看个遍。

“哎让一让，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领头的官差拨开人群，给偃月和安南打开一条通道。

安南从偃月口中得知，这个最先来报信的官差叫小六子，在家排行老六，就得了这么个名。

“死者叫王东来，是城里如意坊的前管事，东家发现此人私扣银钱，就给辞退了。”

“因为品行不端，王东来被辞退后周围的店铺都不愿意给他活儿干，他也因此沾了赌瘾。”

“据属下找他左邻右舍那儿打听的情况来看，王东来是城东头聚贤赌坊的常客，时运不大好，经常输，输光了身上带的银子，就找赌坊借，现在欠下一大笔债，他本人没能力偿还，就把女儿抵给了聚贤赌坊的管事的。”

“他婆娘听到这个消息，当天夜里与之发生争吵，听说还被王东来打的鼻青脸肿，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多大本事，只能带着女儿逃回了娘家。”

“她们走后王东来气的够呛，在院子里叫骂了半天，后来就没有动静了。王东来的尸体还是他隔壁的二狗子发现的。”

安南停住脚步，看向小六子。

“这个二狗子现在在哪儿？他是做什么的？今天因何去找的王东来。”

小六子被问的怔愣住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发现尸体后属下就回衙门报信儿了，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