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病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我该死,都是我该死啊!呜呜……”许是这几日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常秋一个大男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昔日与李鑫一起玩耍的点点滴滴不断在眼前浮现,历历在目。
他有罪,他罪该万死。
负罪感,愧疚感通通涌上心头,他恨不能立马以死谢罪。
安南叹气,有些无可奈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又有何意义。
她起身行至常秋身旁,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常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糊在了脸上。她嫌弃的偏头,而后又转过去说道:“我大概能理解你杀死李鑫的缘由,你两本是好友,却被人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拿来做比较,因此心里产生了些病态的想法,我只是奇怪这个并不足以构成你杀害他的理由,你到底是为什么杀了他的?”
常秋苦笑一声,神情渐渐平复下来,自嘲的开口回答道:“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
安南惊呆:“……?”
确定不是在演什么狗血大剧?
说着说着,常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不甘,他怒道:“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她,可她为什么喜欢上了李鑫!!他们两个瞒着我,在我眼皮子底下传情,约会。看我被蒙在鼓里,傻傻的讨好她时,李鑫应该很高兴吧。”
安南扶额,这是什么逻辑?爱情里哪里分什么先来后到,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样想着,她淡然的开口:“不管是谁先遇到的,只要没有互相喜欢,那都不是爱,只能说是你单恋人家姑娘。又没有什么规则说你喜欢人家,人家也必须喜欢你,这不就乱套了吗。”
闻言,常秋沉默不语,眼中的不甘依旧明显。
算了,安南轻抚胸口,跟这种偏执性格的人说不清楚。
她坐回桌边,闫暮安伸手添了一杯茶递给她,接过杯子,道了声谢,安南紧接着问道最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把尸体运出城的?再怎么说李鑫也是个八尺男子,你一个人怕是不行吧,你有帮手吗?”
常秋摇头,冷静道:“没有帮手,就我一个。我天生力大,那天晚上杀了他后我很后悔,也很慌张,不知该怎么办。我害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忍着害怕割下头颅埋在我院子的梨花树底下了。随后用被子包裹住尸体,放到板车上拉到了城门旁,城门出不去,但我知道城墙有个不起眼的狗洞,从那里把尸体运出去了,本来想埋了的,可是我太害怕了,就扔在竹林里了。”
逐日嘲讽道:“说害怕不觉得可笑吗?害怕你还杀了他?人渣!”
常秋低下头,不再说话。
……
一行人回到县衙,大门处有三个身影格外显眼,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雪落在他们身上,显的尤为悲伤和落寞。
听到脚步声,三人回头,看见安南等人,以及被押在后面衣衫不整的常秋。
左边较为富态的夫妻俩,正是常秋的父母,右边孤身一人的是李鑫的母亲。
花白着头发,满脸沧桑的女人看见常秋发狂着冲上来,她崩溃的大喊大叫:“你害的我好苦啊你,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鑫儿命来!呜呜……他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要他的命呢……啊?”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常秋,发泄着内心的冤屈。
常秋的母亲哭红了双眼,右手捂着胸口,看到儿子被打,她本想冲上去拦着,却被同样红着眼眶的常福死死揽在怀里。
常秋是他们两辛苦养大的孩子没错,可别人家的孩子又何其无辜?同是为人父母,常秋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他们做父母的也会替他赎罪,以求原谅。
任由李母发泄了一会儿,闫暮安才伸手示意下属给人拉开。
常秋咚一声跪到李母面前,嗑了个头,嘴唇颤抖着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我家鑫儿就能复活吗?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呜呜……秋儿,娘的秋儿,是阿娘对不起你啊……”
“阿娘以后再不拿你跟别人做比较了,阿娘错了……”
“阿娘,阿爹,儿子不孝,望二老保重,忘了儿子吧。”
到底是自己亲生儿子,常福老泪纵横:“孽子,孽子啊……”
……
竖日
天气较好,还算见了点太阳,安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没办法,不开猪肉铺子之后不需要起早贪黑挣银子了,当然要睡到自然醒才好。
安南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深呼吸调整状态。
“姑娘起身了?”逐日从院外进来,笑着问道。
睁开眼睛看过去,安南轻轻点头。闫暮安这两个侍卫真是天差地别,当然,她指的是性格。一个冷若冰霜,跟他主子如出一辙,一个温和有趣,见谁都笑脸相待。
逐日温和道:“正好,大人有事找姑娘,请姑娘到厅堂用过餐后到书房找他。”
安南有些疑惑,什么事还要去书房谈?不会又有什么案子吧,也不至于啊,阴平县屁大点地方,总不能三天两头的出人命吧。
朝逐日问道:“你知道大人找我何事吗?”
逐日笑着摇摇头:“属下也不知,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属下告退。”
安南点点头,逐日转身出了院子。
真不愧是笑面虎,问了也是白问,她伸了个懒腰进房间换衣服后去了厅堂用膳,用完膳后跟着一个洒扫的丫鬟找到了书房。
这县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了好几日了安南还是没认全路。
抬头看向面前的书房,跟别的厢房没区别,只是这个门前有侍卫把守,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上前几步,安南开口道:“这位小哥,请通报大人一声,安南来了。”
闻言,面无表情的侍卫拱手行礼道:“请姑娘稍等,属下去通报。”转身推门进去,不消片刻便又退了出来,请安南进去。
安南走进书房,随便扫了一眼。装扮挺朴素,一进去就能看到两排书架,上面有放着很多卷宗和书籍,墙上挂着些名人字画,正中间有一道山水画的屏风阻隔了安南的视线。
她绕过右侧的屏风,看到了正伏在案桌前写着什么的闫暮安。
男人身着锦袍,青丝藏在冠下,眉头紧皱,如墨的眸子紧盯着案桌上的东西,似乎正在为它烦恼。
桌前放着一个青铜香炉,淡淡的烟雾从镂刻缝隙中飘出,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发紫。
【作者题外话】:好像写的越来越烂了,但还是想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欢迎吐槽啊大家,请踊跃吐槽,小7一定加以改正。谢谢观看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