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在座的另外三人似乎对杰弗里的回答很满意,杰弗里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来,就连一直愁眉不展的大公爵安德鲁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微微扬起了嘴角。
“你回答的很好,看来你在帝国学院并没有荒废光阴,杰弗里。”狄伦王子很满意的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正是向你提出一个交易,我们不会责罚与这次闹剧无关的人,也不会责难你,而你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接管你父亲的位置,管好你们手底下的那群贵族,让他们继续尽心竭力的为帝国服务。”卡佛斯王子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如果说你这些都做到了的话,我可以让你父亲住进一间比起现在更加舒适的牢房,等到他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也许这要花上十年或者二十年,你就可以把他接回家了。”
“我想我并没有选择的权力。”杰弗里说道。
“我还有另外一个提议让你选,我个人更加偏向这个建议,就是你那个混蛋父亲和你还有你们的家仆全部按照法律处死,至于与你们同流合污的贵族以共犯的罪名进监狱。”如此可怕的事情却被大公爵安德鲁用很从容不迫的语气说了出来,“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过原谅你们家族,但是基于当下如果让你们的贵族集团立刻解散,外城区势必会陷入混乱,帮派会失去控制,想要重新掌控外城区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所以我才接受了两位王子殿下的提议来这里接受对你和你家族的妥协。”
“安德鲁大人,我也从来没有希望您能够立刻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我父亲不一样。”不知从哪来的胆子让杰弗里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说出来之后他感觉好受了许多,“我会接受你们提出的交易,宣誓向两位尊贵的王子殿下效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用实际行动让安德鲁大人和温蒂小姐原谅我父亲的愚行并且取得你们的信任,证明穆勒家族是值得信赖的盟友。”
“很鼓舞人心的一段说辞,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狄伦王子伸手从桌上的餐篮中拿了一片切好的新鲜白面包,“不过接下来你要如何去再次控制住那些曾经追随你父亲的贵族们,让他们服从你,这才是最困难的事情,不过我们可以提供一些简单的帮助。”
“弗洛斯特家族会很乐意处理那些不愿意听话的贵族,我们的仇恨和愤怒正无处宣泄。”安德鲁打趣般的提议道,只是杰弗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狄伦说的很对,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值得我们为之庆祝一番。”卡佛斯王子本来想要招呼侍从拿酒来,但是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我想还是留到今天的庭审结束之后吧,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
“明智的选择,兄弟,大早上喝酒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狄伦王子赞许道。
杰弗里·穆勒从来没想到会与三名有如此权力地位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享用完早餐,要说比他们的地位更高的人,恐怕只有帝国皇帝本人了,正是因为如此,这让他感觉味如爵蜡,就算有从果园刚摘下的新鲜水果,刚刚烤好的白面包,上好的熏肉火腿和香肠,也无法勾起他的食欲,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多吃了一些,因为接下来将会是很漫长的一天,他将要成为指控他父亲罪行的重要证人。
温蒂·弗洛斯特在伊诺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仅仅一天她就受够了由卡洛琳提供特别配方的蔬菜汁了,她需要一些真正称得上是食物的东西,就算是流食也是能够有的,比方说甜美的果汁,麦香四溢的淡啤酒,这些东西能给她幸福感与饱腹感,而不是喝完那种蔬菜汁之后的反胃感。
“你确定现在下床真的没问题吗?”伊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温蒂,生怕她不小心摔倒了,“小心脚下,我们要下楼了。”
“别小题大做了,伊诺,与其这样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还不如下床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温蒂也同样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下楼,“而且父亲说我下午可能还要去一趟皇宫,我可不想没有丝毫的准备。”
在耗费了比往常多好几倍甚十多倍的时间后,他们终于走下了楼梯,而客厅传来的稚嫩的说笑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紧接着是汤玛斯懊悔的叹息声。
“看来我们两位小客人玩的还是很开心的。”亚瑟从地下室搬着一副轮椅走了上来,然后从门边取下鸡毛掸子准备清理着上面的灰尘,“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把这玩意拿出来,伊诺,请先带小姐去客厅休息。”
“我们有客人?”温蒂好奇的问道。
“汤玛斯和他的新朋友,不得不说那小子的交际圈够野的,猎巫人学徒,术士学徒,法师学徒,然后我们还找了个圣骑士侍从给他当剑术老师。”伊诺一边扶着温蒂走向客厅一边说道。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温蒂稍加思索之后接受了伊诺的说法。
“汤玛斯,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士兵是这么走的,看好了,向前走,斜着吃对方的棋子。”一个温蒂不认识的银发少年用手指比划着茶几上的棋盘对坐在他对面的汤玛斯说道,“斜着走的是主教,明白了吗?”
“这到底是谁发明的游戏,太复杂了,艾兰。”汤玛斯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看着眼前的棋盘。
“那是当然,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部分,比方说现在给我们一人一把木剑,你能把我打的爬不起来,不过多尝试一些新鲜事物总是没错的。”艾兰弯腰拿起了棋盘旁的茶杯,悠闲地品尝着刚泡好的茶水。
“大概十步以内你就会被将死了,汤玛斯。”温蒂瞥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挑眉对汤玛斯说道。
“姐姐?你怎么来了?”汤玛斯看到自己的姐姐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高兴的大叫了出来,而且应该是太过高兴了,他用手背在棋盘上一挥,好好地一盘棋就被他给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