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杀人偿命
“然后呢？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
墨城怀里抱着一碟瓜子开始磕起来了，水凝抱着小黑，也不禁往前凑了凑，跟着起哄道。
“你跟着瞎起哄个什么劲？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吧。”
“是吗？”墨城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掐了半天，手指都掐淤青了，也没把这个岁数问题算明白。
又转头问布不施，“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布不施有些无措，“额”了半天，终于吐了一句“我听采桑说的。”
“是吗？”墨城又开始掐手指了，“采桑当时在场吗？她怎么知道？”
布不施从墨城怀里抓起一把瓜子，也磕了起来，“你管那么多，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那必须听的。”
“你看我拿了那么多瓜子，不就来听你讲的，你快说。”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水凝问道。
“有吗？这不是刚好重点上来了嘛。”
“我们的重点不是…猪吗？”
“嗯？”墨城疑惑，“猪很重要吗？”
水凝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让他继续说下去，可别浪费我这盘瓜子了。”
“行吧，那我继续说。”
后来啊，白颜辰跟墨瑾诺又在白神山见到了赤魇，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个黑袍男子。从周身弥漫的魔气来看，来头可不小。
那时候整个狐族大大小小的族人已经被赤魇控制起来了，黑袍男子控制赤魇，在对周边小部落进行屠戮。通过狐族特有的瞳术，加上魔气侵蚀心志，狐族百姓已经接近癫狂状态。
“你是谁？”白颜辰举剑问那黑袍男子，“把云儿还我！还我族人！”
“云儿？族人？”黑袍男子低沉着声音，“你看看这里，可还有你的云儿和族人吗？”
“要的话就都给你吧，对于我来说，他们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把刀，刀坏了大不了就换一把，你说是吧？”
“卑鄙小人，呸！”
“颜辰兄，别跟他废话，我们得赶紧叫醒云儿才行，不然你的狐族百姓可真就犯下大错了。”
“我也知道要叫醒云儿，可你看云儿那模样，八成是入了魔了。”
赤魇通身的红色仿佛更加鲜艳了不少，尤其是眼前的红色带子，颜色深了不少，已经看不见赤魇的眼睛了。
“想要叫醒她可不容易？那你们可得加把劲了。”
黑袍男子嘿嘿一笑，手一挥，又将魔气注入赤魇体内，“去吧，赤魇！”
赤魇长啸一声，半浮于空中，在得到男子命令后，俯身朝白颜辰冲了过来，墨瑾诺手里的龙啸不禁颤了颤，一道剑气横劈在赤魇面前。赤魇顿时停了下来，随即调转方向往上空飞去，带着身后数十狐族百姓，全部聚集在空中。
“她这是要干嘛？”白颜辰一时没能明白赤魇要做什么，一旁的墨瑾诺突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不好”，一把推开白颜辰。
只见赤魇带着黑压压一片人，快速往地面俯冲下来，因为速度之快，周遭已经燃起了火焰，着火的人发出惨叫，却还是跟着赤魇极速往下，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球，狠狠砸向地面。
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将土地上的一切炸出了一个巨坑来，气浪波及了周遭的一切生物。树木尽毁，气浪席卷了一切，大地土崩瓦解。
白颜辰跟墨瑾诺也因为来不及逃离波及范围，被气浪劈倒在地，后背的衣服已经灰飞烟灭，遮挡在胸前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二人快速抖落身上的尘土，索性将所剩无几的衣服一扯一扔。又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狐族百姓，甚至有的已经烧成了炭，“云儿，你疯了！他们可是…”
赤魇嘴里喃喃自语：“杀！杀！”
“颜辰兄，别废话了，你负责吸引她的注意，我等下找机会解除黑袍对她的控制。”
白颜辰点点头，抄起剑朝赤魇飞了过去，“对不住了云儿，为了狐族，我必须…”
赤魇从地上抬起头来，抖落背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诡笑，抓起一旁的尸体朝白颜辰丢了过去，替自己扛下了白颜辰的一击，又迅速绕到白颜辰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云儿，你干什么？”被赤魇这么一抱，白颜辰的剑突然无从下手，“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这样了。”
白颜辰金蝉脱壳，反身绕到赤魇身后，两只手从她胳膊穿过，死死锁住了她，同时间，两只脚也死死扣住她的两只脚。
“墨瑾诺，快啊！”
墨瑾诺飞身过来，操着龙啸就朝赤魇劈了过去。地上的尸体仿佛被丝线控制了一般，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墨瑾诺扑了过去。
墨瑾诺挥剑劈开阻挡自己的走尸，跳起一脚，踹飞最后一个走尸，提剑朝赤魇砍了过去。
赤魇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白颜辰的束缚，却始终动弹不得。
“云儿乖，我们马上回家了！”
只见墨瑾诺手起剑落，白颜辰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赤魇不再挣扎了，刚想松口气，赤魇却重重往后一倒，死死压住了白颜辰。
“云儿，云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见赤魇一动不动，白颜辰急了，“姓墨的，你把云儿怎么了？”
墨瑾诺收回龙啸，背对着白颜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点牺牲怎么救百姓于水火。”
“姓墨的，你个王八……”
身后的白颜辰躺在地上不停地骂骂咧咧，墨瑾诺头也不回地朝黑袍男子走去，“白上神，你休息会吧，你也就剩下这张嘴了。”
刚刚跟赤魇的打斗，基本上都是白颜辰主力，经过赤魇这一爆发，白颜辰为了躲避，再加上控制赤魇也花了不少力气，这会他真的只剩下嘴皮子功夫了。
“接下来的，就是我们俩的事了。”
“哦？此话怎讲？”黑袍男子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墨瑾诺。
“虽然你极力压低自己声线，体型上也有所改变，不过以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来说，认出你，其实也没那么难。”
“对吧，江尘？”
黑袍男子呵呵一笑，伸手解开自己的长袍，露出那张因为魔气侵蚀而有些变形的脸，“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认出我了。”
“怎么样，我的龙王陛下，微臣给娘娘准备的礼物，可还满意？”
“对了，我还要多谢你替我照顾玄逸，那孩子果然长得像我。”
“江尘，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可不会让那孩子步你后尘的。”
“墨瑾诺，你怎么跟狗一样，什么都抢？现在连我的孩子你都抢。”
“江尘，你收手吧！”
“收手？凭什么？凭你这张嘴？”
“要我收手也可以，那你也得拿出让我收手的本事来！”江尘大吼一声，双手突突地冒着黑烟，目光死死盯着墨瑾诺。
“魔？”
江尘嘿嘿一笑，“魔，才是六界正统。”
墨瑾诺看着江尘有些狰狞的面孔出了神，一时竟不认得面前的江尘。而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拿命来，墨瑾诺！”
江尘趁着墨瑾诺恍惚的瞬间，闪身来到墨瑾诺身前，撰紧拳头狠狠地给了墨瑾诺一拳。鲜血的味道让他突然亢奋起来，一只手锁住墨瑾诺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墨瑾诺的胳膊，指甲抠进肉里，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了下来，江尘贪婪地朝墨瑾诺的脖子咬了过去。
“啊——”墨瑾诺攒足力气，手死死撑住江尘的下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江尘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忍着痛掰起他抠在自己肉里的几根手指，往反方向用力掰扯。
江尘吃痛，墨瑾诺趁机将他的身子往下一压，翻身将江尘控制在身下。
江尘还在不断地叫嚣：“墨瑾诺，你不得好死！”
“我定会让冷琴霜给你陪葬的！我要你们龙族……”
一听江尘提起自己妻子，墨瑾诺将他手指狠狠掰折了，随即飞起一脚，将江尘踹了出去。
“我只知道你会不得好死。”
江尘不停扭动着身子，嘴里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一股子黑烟从他嘴里爬了出来，饶了几圈后，缠绕着他的手指。
“咔咔咔…”
伴随着江尘的惨叫声，黑烟将他的手指掰了回来，又给安了回去。江尘一身冷汗，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模样比刚才更加扭曲，甚至接近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
“我可是…”江尘恶狠狠地抬起头，红色的双眼，缠绕着他的黑气，他朝着墨瑾诺扑了过去，“我可是……幽冥王！”
墨瑾诺见他已经被魔侵蚀了心志，叹了口气，握着龙啸的手紧了紧，朝着江尘扑了过去。
江尘手一挥，黑气犹如炮弹般朝着墨瑾诺砸去，墨瑾诺奋力躲避黑气袭击。
“都给我去死，你这个手下败将！你不得好死！”
“你们都不得好……”
利剑刺穿胸口，红色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往下低落。墨瑾诺抽出龙啸，江尘应声倒地。
“我……可是…幽冥……王…”
“不……可能……输…”
黑气从江尘身下飞速渗透出来，将他裹了起来，不断地翻滚着。墨瑾诺警惕地看着面前那团黑色的东西。
最终黑气散去，江尘躺在地上，最近不断哀求：“不——，我可是幽冥王。”
“你不能丢下我！”
墨瑾诺将一个红色的东西砸向江尘，“闭嘴吧你！”声音夹杂着疲惫，“心脏没了，谁敢要你，去你的幽冥王！”
江尘有些不甘地伸长手，试图去抓住离自己不远的那一团红色的东西，鲜血不断地从口中喷出。
青色的火焰猛地燃了起来，毫不留情将它燃成灰烬，风一吹，便烟消云散了。白颜辰艰难地从坑里爬了出来，“本上神…请你吃烤猪心！”
江尘不动了，身体快速干枯萎缩，最后也化为灰烬。
“魔气反噬…”墨瑾诺躺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睁着眼望着天，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蓦地，墨瑾诺眼前一黑，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惨叫出声，却被人狠狠捂住了嘴。
“姓墨的，你个王八蛋！”
“你敢杀我娘子，我要让你偿命！”
“唔唔唔………”
“你还我娘子命来！看我不打死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