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河里没有金鱼

在秦有光的咨询室里，邵明启再次被催眠。这次，他又看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小男孩正在河边的石头上坐着，小女孩则正在用自制的简易鱼网在河里抓鱼。

小女孩说：“我一定要抓一条金鱼。”

小男孩说：“可这条河里根本就没有金鱼呀！”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就知道没有。”

小女孩急了，从河底抓起一块石子，就朝小男孩投去，小男孩赶紧躲开。

“你下来，帮我一起抓。”

“我不会游泳，下去了，我站不稳。”

“你就是个笨蛋，我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学会。”

“你才是笨蛋，十道计算题能错九道。”

小女孩又急了，到岸边上，硬生生把小男孩给拖到了河里。

小男孩吓得不敢乱动，双手紧紧抓着小女孩的胳膊。就这样，一直到天了黑，两个孩子才拎着空桶，往村子里走去。

邵明启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心里很平静，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慢慢地苏醒过来。

秦有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这次，倒是没碰上绑架、大火的。你最近碰上什么事了吗？”

邵明启没理他这个问题，开门见山地问：“人什么情况下会控制不住做事情呀？”

秦有光不假思索地回答：“人的行为都是由意识控制的，你说的控制不住做事应该是情绪的作用。在大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人的情绪会对突发事件做出一定的反应。”

秦有光回答完，才突然察觉到病人的异常，连忙问：“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控制不住做什么了？”

“说话。”邵明启回答。

秦有光奇怪了，喃喃着：“控制不住说话？”忙又问：“跟所有人说，还是跟一个人说？”

“当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自己伤害过、又讨厌的人。”他在心里这样说。

秦有光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急了，说：“你倒是赶紧跟我说呀！”

邵明启穿好衣服，看了看水族箱里的鱼，说：“秦医生的水平日进千里，这次治疗完了，我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舒服。一定要再接再厉，不要辜负病人的期望！”说完，就出了咨询室，留下一个一脸懵的秦有光。

金雨乐找了一天的工作，一无所获，搭公交车回到了小区。刚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林南枫提着从超市买来的肉、菜、水果，正在等她。

看见金雨乐回来，林南枫高兴地迎上去。

金雨乐见了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他们通电话，她还跟林南枫得意洋洋的地说自己在餐厅工作呢，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就被人扫地出门了。

林南枫已经从餐厅经理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也不说什么，只是装着一副饿坏了的样子说：“赶紧开门吧，我都快饿死了。”

金雨乐开了门，林南枫又换了语气：“你去歇会儿吧，我做好了叫你。”

“要不，我帮你吧。”

林南枫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说：“别不好意思了，一会儿吃现成的就行，我不嫌你懒。”

金雨乐笑了笑，就回房间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林南枫在客厅喊：“金鱼，出来吃饭了。”她才从屋里慢腾腾地出来。

这时，门响了一声，郑美美开门进来，见到住的公寓里出现了一位男子，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过来，忙寒暄道：“你是林医生吧？我早听金鱼说她有个帅气又体贴的男朋友……”

一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金雨乐的眼睛瞬间瞪了过去，郑美美马上改口“男性朋友”。林南枫看起来倒也没那么难为情。

金雨乐打破尴尬，问：“饭好了，是吗？”

林南枫“嗯”了一声，便去端菜。郑美美靠近金雨乐，小声说道：“这么好的人，得把握住！”金雨乐也小声说道：“再胡说，我把你扔出去！”郑美美撇了撇嘴。

为了帮助好姐妹促成美好姻缘，郑美美在餐桌上，不停地向林南枫说着，金雨乐平常如何夸奖他。尽管金雨乐坐在她旁边，踩了她好几回脚，可她就是不肯住口。

晚饭后，林南枫又帮金雨乐做了些家务，才离开。金雨乐送他乘电梯下楼，出了楼，林南枫嘱咐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金雨乐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林南枫上次给她留下的银行卡，说：“卡，先给你。以后要用钱的话，我一定找你借。”

金雨乐一向不愿接受人的施舍，大学四年基本上靠的都是自己打工赚钱，林南枫知道很难让她收下自己的这份心意，只能把自己的卡收回。

看着林南枫离去的背影，金雨乐心中感激万分，转身要进入楼里的时候，却发现楼道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士，凭直觉，她也知道，自己不想见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