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伯卿立刻僵住了身体,他在内心安慰自己应该是风吹开了门,余光却瞥见小蛇迅速钻入了衣领中。
看到小蛇的反映,伯卿心中咯噔一声,他僵硬地转过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倚靠在门边,冷冷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伯卿觉得这简直比看到午夜凶铃的贞子站在门口还让他觉得害怕,他此时还保持着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的不雅姿势。
伯卿慢慢起身站到地上,期间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在白岄迈步走入房间的瞬间,想到了一个绝世好借口,“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给你的一幅画里有个细节出错了,我来确认一下。”
白岄一手甩上房门,轻挑眉头道,“在床上找画?”
伯卿一时语塞,眼前的场景只让他想到了一句话,关门打狗。
但他还是理直气壮道:“别的地方都找不到,当然得看看床上有没有,要是床上都没有,你肯定是把画给了别人,让别人帮你临摹!”
伯卿觉得自己继承了原主倒打一耙的本事,这借口找的让他自己都为之惊叹。
白岄不说话,抱着胳膊缓缓走到桌案旁,伯卿这才看到桌上堆着几个卷轴,只要长着眼睛,应该都能一眼看到。
伯卿觉得略微有一点点的口干舌燥。
白岄随手抓起一个卷轴轻轻一甩,一整幅魔域美人泪立刻展现在眼前。
伯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还以为桌上是别的卷轴。”
白岄依旧不说话,放下卷轴,食指和中指从桌案上捏起一张纸,那是临摹了大半的美人泪,亭亭玉立的花茎,洁白的花瓣,只是花瓣上少了一滴泪。
伯卿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反派的标志笑容道,“看来是刚刚错过了。”
白岄一言不发地盯着伯卿,看得他头皮发麻,就在他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白岄动了起来,朝着他缓缓走来。
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白岄就长高了,伯卿觉得他此时都快跟自己差不多高了,他一逼近,伯卿就感觉到了压迫感。
白岄走到伯卿面前,平视着他道:“你刚刚在花园里,偷听我说话。”
这是一句陈述句,伯卿一惊,这是丝毫不给他反驳狡辩的机会,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白岄继续说道:“是哪句话,让你着急忙慌跑到我房间里到处乱翻?”
伯卿尴尬地干笑两声道,“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到底在找什么?”
伯卿感觉自己被逼入了绝境,他一咬牙道:“我只是来找一些我的东西,自从你走后,我房间里的一些东西就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被你拿了,你最好主动交出来。”
白岄直视着伯卿的眼睛,毫无畏惧道,“什么东西?”
伯卿闪躲着眼神说道,“一个装零钱的袋子。”
白岄轻舒一口气,侧过身让出了通向门的路:“我没有拿过那种东西。”
伯卿从他眼中看出了明显的意图:快滚,不送。
他立刻转身指向床理直气壮道,“我要搜完才知道你有没有拿。”
白岄没说话,伯卿也没有等,直接转身再次扑向床头,一把拉开了床头的柜子,第一个柜子,没有,第二个柜子,没有,第三个柜子,伯卿眼前一亮,柜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暗红色的钱袋子,上面还有一个丑陋的‘辛’字。
更幸运的是,那张字条居然就放在钱袋子里,从扎得不紧的口中露出了一角。
伯卿一把抓过钱袋,白岄也看到了他手中拿的东西,立刻走到他的面前,脸色一沉道:“给我。”
伯卿自然是不肯放手,“你心虚什么,我还没有查看。”
白岄目露凶光道,“我说了,给我。”
伯卿看着这样的白岄,心跳的厉害,心中暗道不愧是将来要成为魔君的人,这个压迫感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不给,你敢抢?”
说着就要走,白岄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用蛮力去推,可惜用尽全身力气推的后果就是魔崽纹丝不动,他却因惯性,直接后退两步,倒在了床上。
伯卿慌忙挣扎着就要起身,一转头却看到白岄竟然压了过来。
白岄急于抢夺伯卿手中的钱袋子,直接将他拿着钱袋的手按在了床上,低吼道:“松手!”
伯卿立刻用另一只手去掰白岄的手,白岄见状,也用另一只手把伯卿乱抓的手固定在床上。
固定完,伯卿就发觉气氛变的有点奇怪,此时自己正仰面躺在床上,魔崽单膝跪压在自己身侧,两只手把自己的双手分别固定在身体的两侧。
这个姿势,怎么看着有点,有点。。。伯卿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幕幕动作片,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白岄按住伯卿后,也发觉了不太对劲,他俯视着被自己控制在身下的伯卿,刚刚一顿拉扯,伯卿的衣衫有些不整,光洁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从衣物下露了出来,他白皙的脸上此时染上了一抹红晕,再配上他闪躲的眼神,怎么觉得如此别扭?
白岄立刻调整了姿势,从两只手控制着伯卿的双手,改为一只手控制住他的双手,空出一只手去抢钱袋子,伯卿毕竟不是修道之人,虽为成年男子,力气也远比不上白岄,白岄一只大手一扣,就扣住了他纤细的双腕。
伯卿看着自己双手被迫举过头顶的屈辱姿势,更猛烈地挣扎起来,他抬起一条腿,弯起膝盖狠狠地去顶白岄的腰,白岄吃痛,一下子控制不住平衡,身体一歪差点压倒在伯卿的身上,好在习武之人,反应极快,白岄立刻抽出抢钱袋子的手扶住了身体,这才避免了二人抱在一起的可怕场面。
但二人此时的距离极近,伯卿甚至感觉到了白岄紊乱的呼吸喷在耳侧的瘙痒感,忍不住轻哼一声。
白岄也感觉到了伯卿身上的温度,甚至是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那一声短暂的呜咽。
白岄的体温急剧上升,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再次撑起了身体,这次改为双腿一起跪压在床上,把伯卿牢牢控制在身下。
伯卿觉得同为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单手控制住双手压在身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双腿乱蹬,却根本踢不到任何东西,他急得大喊道,“放开我!”
白岄还在掰伯卿紧紧捏住的手,“你先松手!”
二人谁也不让步,便又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中断了二人的扭斗,两人默契地同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白岄稳住呼吸,转头向门外喊道:“谁?”
门外传来了白重山的声音,“在休息吗?”
听到白重山的声音,二人看向对方的眼中同时出现了惊慌,白岄率先反应过来,一手抄过伯卿的膝弯,把人扔上床,顺手抓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伯卿的身上,伯卿也配合地手忙脚乱用被子把自己盖好,白岄放下了床帘,确保在外面看不到床里的景象,这才两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父亲。”
白重山看了白岄一眼,白岄立刻侧身,把白重山请进了屋。
白重山一进门就看到了已经放下的床帘,白岄看到白重山打量的目光,立刻解释道:“孩儿刚刚想休息一下,”说着走到桌边,沏了一杯茶道,“父亲,请坐。”
白重山没有多想便坐了下来,伯卿躲在被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突然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直接说是来抽查魔崽临摹的不就可以了?
但既然已经躲进了被子里,后悔也晚了,他只能安安静静等白重山离开,好在白重山没有待多久,只是简单交待了晚上要宴请五玄门,让白岄按时参加晚宴,便起身离开了。
白岄恭敬地送父亲出门,刚刚关上门,伯卿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被子,他都快被憋死了,但来不及做个深呼吸,他又开始蠕动着向床下爬去,这个时候抢占时间就是抢占先机!
但很显然,白岄也是这么想的,他两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床帘,床帘掀开的瞬间,伯卿的半个身子也探了出来,白岄伸手拦截,但伯卿早就看准了方向,将手中的东西精准地投射入床边的火炉中。
这几天,杞升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来白岄的房间,帮白岄把炉火烧起来,因此伯卿刚进屋就闻到屋里有股淡淡的烧炭味。
既然不能把东西带出去,那就把东西烧毁。
这是伯卿躲在被子里想出来的完美计策。
白岄看到东西被扔进火炉中,立刻转身走到火炉边,丝线做的荷包和纸都是易燃物,一进炉子立刻燃烧起来,等到白岄到炉边的时候,只看到一阵火光,很快,炉子里就只剩下了灰烬和几枚黑了的铜板。
白岄怒气冲冲起转头看向伯卿,后者此刻正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白岄凶神恶煞的眼神,立刻装无辜道:“都怪你,我就是想看清是不是我的东西,这下好了,都烧成灰了。”
白岄一步跨到伯卿的眼前,咬牙道:“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