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黑暗尽头的木屋
天黑了。
胸前的红灯笼微微摇晃,那种诡异的无力感没有出现,他心里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只剩下轮廓的树林。
“沙沙~”
前面的树林之中,传出声响,一具具人形的身影浮现,朝着这边走来。
他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强作镇定一动不动。
浓烈的尸臭味传来,那些身影靠近了,麻木的朝着这边走来,有的刚死不久脸上尸斑都没有,有的死去多时,脸上都已经腐烂生蛆,心理素质不好的看一眼就得吐。
好在尸体他在大昌市见多了,现在看着这些尸体反而莫名有些亲切。
僵硬的朝他这边走来,离得十分的近,就差一点就能够脸贴着脸。
这些尸体,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很快身后响起了惨叫和怒喝的声音,他没想管也管不了。
他数了一下这次进入村子里的大概三十几个“人”,之后这林子里就再也没东西出来了。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进入了林中。
身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回头望去,小村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前面一般无二的树林,脚下的小路朝那边伸了过去,不知深浅。
他没有多看,开始小跑着往前走,时间不等人。
这里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当他前脚刚踏入这里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那感觉就像是被虎视耽耽的猛兽盯上一样。
更不妙的是,他还在这里看到了不少“人”的身影,恐怕就跟刚才那些鬼奴一样,不过这里的都被吊在树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了。
一路小跑,但这条小路不仅仅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走起来更是没完没了,手机在这里没用受到了灵异干扰,他心里估算着自己跑了十多分钟了还没走到尽头。
他停下了脚步,周围越发的不对劲了,黑暗越发的浓郁,这下子连树的轮廓他都看不到了,光是周围这黑暗一片,安静的一点声都没有。
他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胸前的灯笼不停的闪烁,有着要熄灭的趋势。
他心头一惊,这个时候又将口袋里的纸钱掏了出来,借着灯笼的微光看见了原本白色的纸钱此刻已经黑了一大半。
照这个节奏下去,几分钟后灯笼熄灭,纸钱全被染黑,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跑起来越发的累了,脚上就好像缠了什么东西,阻挠着他往前走。
这一刻他不再保留体力,拼了命的往前跑,他已经是绝望了,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无尽的黑暗早就将他的希望吞食的一干二净。
很快,灯笼的闪烁频率越发的低,直到彻底熄灭。
没了灯笼的庇护,手上的纸钱消耗飞快的增加,十几秒后已经彻底漆黑,没了作用。
一股无力感出现在了身上,腿脚一软,直接往前滚了几米。
摔的头破血流,鲜血模糊了视线,连前面唯一的路都无法看清。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觉很累,眼皮子很重很想就这么睡去。
但他没有,他的手死死的抓着地上,手指深深陷在了泥土里,身上血肉模糊的痛苦能让他保持清醒,他咬着牙往前爬去。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是因为累的还是什么原因他不清楚也来不及去想,因为他要死了。
他的手已经没力气再支撑住自己往前爬去,
他如同一条死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股好闻的香味从前面飘来,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香味,有点像是花香但又有点不同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惜的是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别说是去前面看看了,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拖着不知死活的许宵往前走。
速度很快,缠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入了黑暗深处。
奇怪的是,许宵跑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尽头的小路,却被他几十秒就被它拖到了地方。
在这小路尽头,黑暗深处,竟然有着一间木屋,而且此刻屋子的烟囱里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烟,里面灯火通明有人在里面做着些什么。
这里不再黑暗,反倒有了些许光明,小木屋的几米之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这周围还种了些花花草草。
这个时候拖着许宵的东西也能看清楚了,那是老树根很老很老的树根,不知多少年头的老树了,树根上漆黑一片像是被什么人涂了层墨水。
将许宵拖到了小屋门口后,融入了黑暗消失不见了。
门被打开了,一屋身着袄裙的年轻女子看到倒在门口的许宵将他拖了进来。
屋子里面很简洁,床和一张小桌子,一个炉灶此时正在使用,旁边还放着一柄镰刀,就像农村收麦子用的那种,不过铁片比那种的要略微长一点也没那么弯,锈迹斑斑的。
年轻女子将许宵放在床上,不再管他,而是来到了炉灶边上,注意着炉灶的火势。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将上面的笼屉给掀开,也不怕蒸气直接伸手在里面摸索着。
很快,一块洁白透亮有点像发糕的东西出现在了她手上,上面还有着些许花瓣,之前那股香味就是这东西传出来的。
她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许宵,然后将这玩意直接塞在了他的嘴里。
然后就又对他不管不顾了,手里拎着那把镰刀走出门外。
来到了小屋的外面,瞬间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她面无表情,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棵开满了花的老树。
树也不高,成人高一点吧,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坐上面没准还能脚尖着地,不过树枝却出奇的多,上面开满了花朵,红白相间还带着几缕黑色,不知品种
诡异而又妖艳
她来到树下,举起镰刀,快速的挥舞着,很快,那些树上结花的树枝被她砍下来大半。
她将这些被她挥砍下来的树枝都捡了起来,回到了木屋,做着花饼。
在她走后,那棵老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增长着被砍断的树枝,很快又恢复如初长满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