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惑,石椅
只见他站起来，双手在空中挥动，手臂和手掌都做出波浪的抖动。
随着他动作的幅度，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有规律的颤抖，渐渐地、这颤抖的幅度和频率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优美。
惊得那些动物从湖面上飞奔而走。
查尔斯怔怔地看着，觉得这湖泊就像是一件乐器，而首席阁下的那双手正在唤醒它，并弹奏出一个美妙的乐章。
这乐章时而静谧、时而澎湃、时而压抑，时而昂扬、时而低伏，时而高亢……
——这就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我屏住呼息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每一个音符。
随着那双手慢慢不再摆动，乐章进入尾声，湖泊也渐渐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留下还残留在空中的那些水雾，慢慢的被月光照散。
塔维列奥优雅的向四周做出了谢幕手势。
我便在这时回过神来，奋力的鼓着掌。
谁知鼓掌的并不单单是我，只听见湖畔周围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直到那些人都散去，他才对我说道：“其实只要我有空闲，都会在这里进行水幕表演，让孩子们放松心情。”
“这是表演，也是练习！你懂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并说道：“首席阁下，我还不是神眷者，所以可能不是完全的明白，但我也理解您的意思，不论是什么能力，都需要练习才行！”
他摸了摸我的头，并说道：“真聪明！”
塔维列奥又坐下来歇息，显然刚才的表演并不轻松。
我便在此时说道：“那么我也告诉您我的秘密吧！”
谁知塔维列奥首席抬起手制止了我，并神秘的一笑：“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个秘密，但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这就算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如何？一个秘密的秘密！”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首席阁下的提议。
一个秘密的秘密！
塔维列奥又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吧！不如说来听听，我都可以给你解答哦！”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有些激动，稍微斟酌了一下，我便问道：
“首席阁下，那么您是灵泽首席，所以您只能控制水流吗？”
塔维列奥笑道：“当然不是，神眷者的力量初始于神明，但也成长于内心，心灵的力量并不是固定的，但它也有一定的倾向性、亲和度和一定的自我特性。”
“就像一朵云，它柔软、轻盈，可以飘在天空上，可以有各种形状，这是自我特性决定的倾向性。”
“至于亲和度，这个应该很好理解，就像人和动物之间的关系，有的动物天生和人类亲近，有的动物就当人类是威胁；比如一只狗，在亲近的基础上就能很快的训练它，让它听你的指令。”
“但是，对于那些并不友善的动物，你去训练它也并不是不行，只是过程会更加的艰难，浪费更多的力量和时间！”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于是说道：“所以，这就是自我特性决定的亲和度？”
“对，就是这样！”
“那么自我特性又是什么呢？”
仿佛是在等着我这个问题，塔维列奥翘起嘴角又继续道：
“倾向性和亲和性都是对外的表现，自我特性是对内的表现。”
“那么让我们再次回到云朵的那个比喻中去思考，云朵的自我特性是柔软和轻盈，但它的本质其实是一团雾气，
那么心灵力量的本质其实才是决定了每个神眷者拥有不同能力的原因。”
听到这儿，我就有些糊涂了，但也没有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追问，因为我知道，只有获得了种子，成为神眷者，才有可能真正的理解。
不过随后，我突然想到也许可以这么问，于是我便道：“我认识一个神眷者，也是我的朋友，他叫布鲁诺！您知道吗？”
“哦！布鲁诺那个小子啊！怎么啦？”
“他说他的能力是可以看到过去的影像，那么您可以吗？”
塔维列奥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那是来自心灵本质的力量！”
我又继续问道：“那么布鲁诺也可以向您一样操控湖泊喽？”
塔维列奥思考了一下：“嗯，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由他来操控的话，很可能就是放一个水花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训练一个不友善的动物总归是有些难的！像我那样繁复的操控除了得需要大量的练习，还需要极强的亲和度以及足够的心灵的强度。”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谢谢您，塔维列奥首席阁下，我好像已经明白了一些了！”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遵从本心就可以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塔维列奥首席又站了起来，说到：“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正好我这里也有空的屋子！”
“咦？对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男孩呢？”
听到他的提醒我也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慌张和自责。
赶忙向四周望去，却一眼就看到哈丁正在石屋前跟一只猫玩耍，我悬空的心又在下一刻放下。
……
火焰慢慢的燃烧，伴随着时不时地轻微的爆裂声。
周围虽然有很多动物，也有一些动物的啼鸣，但它就是这样静悄悄的，就连竹叶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没过多久，鱼汤的鲜味便从锅里传来。
塔维列奥首席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我们便坐在石屋前的石椅上，就着面包吃了起来，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首席也和我们坐在一起，吃着晚餐，看着夜色。
“哈丁！”首席突然说道：“听说你是在育养室长大的是吗？”
哈丁嘟了嘟嘴，说道：“是的，首席阁下！是洛薇教士把我养大的！”
“洛薇教士！”塔维列奥有些意外，“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洛薇教士养大的！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呢！”
哈丁道：“首席阁下也是孤儿吗？”
“嗯！我也是！”他喝了一口鱼汤，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不过现在，我有很多的朋友陪伴我，所以我也是很幸运的！我很开心能够生活在这里。”
哈丁也说道：“我也很开心呢！”
这时候，那只等待已久的黑猫终于叫唤了起来，我便将鱼骨头丢给它。
从某个角度看，这只黑猫有点像他曾经见过的一只，但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我愣了愣神，但也不再去多想。
塔维列奥首席又问哈丁：“那你长大了之后要去干什么呢？”
“嗯~~我想像哥哥们那样，一起去外面冒险！”
“好孩子！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我会的！”哈丁又转而对我说：“查尔斯哥哥也是哦，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