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过两天我去青岛,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年前要进行企业向政府述职的事,因为疫情不是延期了嘛,前两天通知下周一开会,我周六走。”
之前无论去哪儿,我不去他简直不行,这是第一次去青岛,就说不要我跟着去,这么一说就好像每次出门都是我要死乞白赖的一起去似的!
柳青家在青岛,看看柳青情理之中,住在她那更是毋庸置疑,刚来的日子每天把柳青挂在嘴边,这个是刘青买的,那个是柳青买的,房子也是柳青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的,住着很舒服之类的话,再者,网上勾搭的女人也是要见一见的,我感觉很久很久没有休息过了,突然间特别盼着他赶快走。
“我想着我的血糖控制比较重要,所以我想住柳青那里……。”
我坏兮兮的看住他:
“找理由吧,不过也算冠冕堂皇,知道血糖控制比较重要,那为什么每天我下班后偷着在美团上点朝鲜冷面、各种炸串、红薯干,什么荔枝、香蕉、野菜馅包子、小点心……,早上一测血糖,就知道偷吃东西了,不用问,地上的各种包装袋早已经出卖了你!”
袋子上都有购货单据,每天气的我火冒三丈,为他的血糖,为他每次的“以后再也不吃了”,就为了吃一口爱吃的东西,连命也放在一边?!况且,每天的晚饭都是吃饱了的呀。
“你住哪里都没关系,只是你要告诉杨鹂。”
他眨巴眨巴大眼睛,三秒钟后“嗯”了一声。
两个小时后,我的电话响了,是杨鹂,她操着好听的上海普通话:
“老柳给我打电话说要去青岛,他还要住柳青那里,你知道吗?我也不想管,管也管不了……,我跟你说啊,之前我们在青岛买了房子,装修好我就回了上海几天,他就和一个女人勾搭上了,那个女人非要和他结婚,闹到派出所,来了个老掉牙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在旁边愣是插不上话,倒好像我是小三,她是正牌!等到警察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问我为什么不吭声?我说哪有我吭声的份?都听这个女人闹够了再说吧。警察教育了那个女人两个小时,最后叫来那个女人的弟弟,人家还是又哭又闹,没想到,弟弟也帮着姐姐说话,非要让柳言娶了他姐,警察一看全家都是这么不要脸,看着一声不吭的我同情的一塌糊涂,几个警察把这姐俩轰了出去。这女人还是不依不饶,到家里又闹了好几次,过了几天,听说那个弟弟因为吃火锅死掉了,这个姐姐才停止下来。最后我婆婆说,这个房子不吉利,卖掉吧,就卖了……”
听着她喝了两口水,接着说:
“我跟你说啊,还有,前几年他有个女同学从美国回来到香港,给他打电话,要他去香港谈生意,那声音让谁听了都起鸡皮,老柳屁颠屁颠就去了,两个月才回来,干什么去了用想吗?谈什么生意,就是想要老柳投资,他有多少钱,我能不知道?用得着谈两个月吗?!……还有啦,我刚坐完月子,就见他在马路上和女人挽着胳膊逛街,把我气的找他妈,他们一家人都气的不得了,一个又一个的,现在又来个柳青,和他住一起,我问他,俩人怎么住,他说一人一间屋,哎,余家慧,你说他们是住两个屋吗?”
“住两个屋?开玩笑,那个小卧室根本就没有床!”
我忍不住兜了老底,后来有什么事都是我和房东联系,先告诉她,我是柳总的保姆,房东就说柳总的老婆怎样怎样,我就说柳总的老婆在上海,根本就没来芮城,房东惊讶的说,那个女人称呼柳总都是我老头这个、我老头那个……,哈哈,还分屋睡?
突然意识到我这顺嘴一秃噜,可就煽风点火了!没想到杨鹂轻飘飘的”嗨”了一声:
“说实在话,我没情绪管他了,这次他让我跟他去芮城,我就不去,走不动了,从此再也不跟他出门,我就好好在上海呆着,眼不见心不烦!以前跟着他跑来跑去,上海的房子就空着没人住……”
我对她的镇定自若报以真诚的赞赏,她挂了电话。我着实佩服她的淡定,如果一个女人被丈夫一次次的欺骗和伤害,遍体鳞伤之后反而不觉得痛了,或者已经获得了免疫力,无论如何发作,都没有症状了,岂不很好!
几分钟后,杨鹂的电话又来了:
“哦,我明白了,我说怎么还有一个叫柳青的每个月还发着工资,她六月份去的芮城,八月底走的,到现在都过了半年多了,还发着工资!我还问过我们的会计,会计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挂了,我给老柳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