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肚子疼
其实人类的情感他不该涉及，可辰婧对他而言又怎能只用“人类”二字区分？
其实季空思维单纯，这些天的相处看似平淡，但他早已沉迷其中，他想拥有辰婧，这也是他几十亿年以来唯一想要霸占的事物。
辰婧点头说：“嗯，确实是前男友，不过交往不到三个月，我知道他老家有女朋友的时候就果断和他分手了，现在都过去三年多了，那么久以来我也没有想过他。”
“哦。”可他出现在你梦里，季空想说没说。
“至于为什么出现在梦里？这个很难解释，人类的大脑何其复杂，梦里的千奇万象谁也不能正确的解释。”
听完辰婧这么说季空一下子心安了不少，回想中秋节那晚他自己无故的暴躁反应原是吃醋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很早就对辰婧有了感情。
“季空...”
“嗯？”
季空回过神来，看到辰婧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辰婧，你还好吗？”
“季空，你以后，叫我婧儿吧。”
辰婧说完耳根也红了，她偏了偏头，不敢正视季空，关于人类如何萌生爱情，她没法很详细的描述给季空。
“好的，婧儿，那么你是要叫我空儿吗？”
季空自然无法明白“辰婧和婧儿”之间存在的隐晦含义。
辰婧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没想到季空会这么说，之后一脸娇羞的回复：“不要，我喜欢叫你季空。”
“嗯，婧儿你喜欢就好。”
“季空，换你和我说说你那边的世界了，是否和人类探索的那样？”
季空突然很郑重其事的说：“婧儿，自从见到你第二次，我就想带你去看苍河，去看更多的星球和星空。”
“真的吗？等等...这话什么意思？是我想的意思吗？”辰婧弹跳起来，瞳孔放大看着季空。
“嗯，是的，我进入你梦境的入口，想必也是你进入苍河的入口，我可以发动能量把周围的天空爆破，直到一丝光波从端口撕裂出现一张彩网，就可以用引力把你牵引进去。”
“真的可以吗？”辰婧此时想起飞表达心情。
“可以，但是婧儿，你不会怕吗？”
季空知道空间隧道一直存在，自己能通过它进入辰婧的梦境，梦中的辰婧也能由此进入自己的世界，只是这个过程和进入后的世界是否会吓到辰婧？这是他唯一担忧的问题。
“我不怕，我连死都不怕，能去到你的世界，和你一起看星辰大海，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开心的了。”
“傻瓜，怎么说死呢？我怎会让你死。”
“快，季空，我们现在就去。”辰婧已经控制不住了。
“现在的时间你差不多要醒了，明晚我再带你去如何？”
“那一言为定，明晚我早早就来等着你。”
果然一分钟不到辰婧就醒来了，与此同时闹钟也响了起来。
辰婧脑袋没清醒嘴巴已经哼唱了起来：“欧耶，起床刷牙啦，上班、下班、睡觉、季空、苍河、季空、我的季空...”
这种事情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以至于今天上班嘴角一直和太阳并肩，害得惠姗和伟雯几次盘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辰婧倒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就是谈恋爱了，她的对象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之后换来了两双白眼和一顿毒打。
“季空季空，我温柔的季空...”
彻底魔怔了，心里一天都在念叨着。
下班后辰婧没去饭堂吃饭，在路边买了一碗大份臭豆腐和几份烤串，心里还贱贱的唱着：“想吃就吃，开心的吃，放肆的吃，今晚季空，明晚季空，永远的季空...”
嘚瑟的模样有点欠打。
冲完凉辰婧拼命的看书，她清楚自己书看久了会很容易入睡，今晚十点半前她必须睡着。
可惜变化过来扰乱了计划。
九点她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跑了几趟洗手间也没有用，心想不会就这样吃坏肚子了吧？这么弱鸡的吗？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但三分后她就受不了，倒了杯温水喝下躺上了床，右手一圈一圈在肚子上抚摸。
她很担忧，今晚和季空说好去苍河的，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可随着肚子越来越疼，她不敢再耽误，起床换了身衣服跑到楼下药铺买药，回来匆忙服下又继续躺回床上。
但一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无法入眠，肚子一阵一阵闷疼得难受。
她又起床，一会蹲厕所，一会在客厅走动，一会喝水，一阵折腾，全是徒劳。
“这药咋不灵呢？好疼啊。”辰婧抱怨的说。
“以后真不能乱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肯定睡不了了，没关系，季空应该明白的，明晚再和他去苍河，现在估计得去医院一趟，太难受了。”
其实辰婧有些害怕，小区周围说不上杂乱，可毕竟夜深人静，不过最终还是出门了。
走了六七分钟她就来到了社区医院，晚上有医生值班，诊断后说是急性肠胃炎，饮食不注意引起，吊了瓶药水开了三天的药就回去了。
躺回床上已是凌晨两点，虽然肚子不再那么疼但还是无法入睡，想到季空因为进入不了自己的梦境在着急，她就又难过又自责。
“对不起，季空，对不起...”
慢慢便睡下了。
暗黑的夜空上飘着几片厚厚的灰白色云层，季空在天上闪射着亮光。
辰婧发现季空后立马冲上了附近一栋房屋的楼顶上，庆幸自己终于睡下了。
“对不起，季空，我来晚了...”她喘着气说。
季空着急的问：“婧儿，出什么事了？”
今晚连着试了七次他才进入辰婧的梦境，一开始是怕耽误去苍河的时间，后来就开始各种担忧，他知道辰婧很想去苍河，这么晚不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辰婧急忙解释：“我吃坏肚子了，一直睡不着，后来实在太疼就去社区医院看了医生，之后好了些就慢慢睡下了，这才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所以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季空说，语气有些疾冲。
“我......”这忽如其来的生气让辰婧楞了一下。
季空知道在辰婧的世界里，一个人半夜出去会有危险，但肚子痛又没有办法。
他说“婧儿，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怪我，不能在你身边，什么也做不了。”这次语气明显在自责。
“不是这样的...”
“婧儿，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辰婧默默下定决心，给季空的承诺她一定要做到。
她想了想又说：“季空，你以后半夜才来找我，我会失眠又或者有事情耽误了，你凡是一次进入不了我的梦境就不要再...”
“婧儿，每晚我都会准时来。”季空知道辰婧要说什么，可对他来讲，每晚能见到辰婧是他最期盼的事情。
“可是这样你会浪费能量，所以今晚你损耗了多少？”
“不用担心，几十亿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能量这么有用，在没有遇到你之前，很多东西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可现在...”
季空犹豫了一下，说：“婧儿，仅仅没有你的十几个小时，我都觉得很难度过。”
他不想再掩饰，今晚试了七次才能见到辰婧，他很恐惧，感觉冥冥之中宇宙万象自有定数，并非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他必须握住每一次机会。
辰婧再次为季空独自在苍河感到心疼和无力，原来孤独它不挑不捡，宇宙、星辰也会受尽煎熬。
天空再无边，黑夜也能覆盖，此时季空的光再明亮也显孤冷。
“季空，好想抱抱你。”辰婧说，有些泪眼模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渴望触碰季空，因为不懂用什么方法给予季空温暖，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拥抱才能驱赶孤单。
“可永远也拥抱不了。”说完这句她情绪急涌而上，忍不住抽泣起来。
季空也被她的情绪弄得有些难受，看着黑夜里辰婧小小的身躯在微微颤栗，他好想用光环抱过去，不让一丝悲伤穿透。
“别哭，婧儿，能看着你，我不需要拥抱，能听你说话，我不需要拥抱。”
好了，这次辰婧彻底哭出声了。
季空不懂，人类有些哭泣最好先别急着安慰。
“婧儿，我说错什么了？你别...”
“啊......”辰婧停不下。
“傻瓜，你哭成这样，在梦里把自己累坏了怎么办？”
“啊......”还是停不下。
“如果我的存在会让你伤心难过，那我宁愿消失。”
“不要，季空，不要，我不哭了，求你别说这样的话。”辰婧急忙擦干泪水，满脸委屈。
“好，我不说，但以后不许哭了，要开开心心的。”
“嗯。”
“今晚就不带你去苍河了，明天好好上班，中午好好休息，明晚早点睡觉我再带你去好吗？。”
“好。”
不知是哭泣还是心疼过度让辰婧在梦中都觉得有些疲惫，她顺势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季空。
这一刻的情景季空尽收眼底，也尽收心底。
他在辰婧眼眸中找见了自己，从此迷失了几十亿年的光有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