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问询4
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案子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们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但沈念深的身份特殊，他不能长期离开大理寺。
大理寺那还有很多近期送来的疑案悬案旧案等待他回去审理。
所以他们找来了当地的仵作。
得出了个死亡的大概时间，死因是利器割喉。
还有就是少女的头发少了一撮，绣花鞋也不知所踪。
“这不会是情杀吧？”莫屿在回程的路上提出了猜想。
因为知道沈念深很看重这个手下，所以清鳞对他也没什么顾忌，把之前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怀疑杀人的是用邪术的道士。”
沈念深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怎的不说是妖?”
清鳞不好跟他说自己与那竹子精的交流，换了个方式说出来:“如果是妖的话，他们杀了人身上必然会有血腥气，混着妖气是种很难闻的味道。你们闻不到，但我们修道之人多少有一些感知。”
被捆在马车顶上的竹子精，随着风晃晃身体，对这鱼妖胡说八道的本事嗤之以鼻。
莫屿有些头疼:“公子，这事儿有点棘手啊。早知道就该放着让那慕世子去。”
“反正他惯是会操心的，回头又要说公子您抢了他的差事。倒不如就全权交给他，我都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清鳞一听觉得有理，是了，上次那孔雀开屏似的什么世子，一看就很有钱，肯定手底下人也多。
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就要铺够足够的人手。
人多力量大嘛。
于是她也说:“不如就交给那什么世子吧？你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嘛。”
清鳞想到昨天晚上，这人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
但也仅仅是昨晚，今天她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一个凡人，就算情感不是很强烈，但也不至于一整个白天下了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
清鳞还得找个机会问问这家伙。
原来养人类这么费心的吗？
清鳞有些心累。
沈念深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松了口:“那就传令下去，把京城附近的所有寺庙，近期有哪些人家做过什么法事，记录在册，一一去查探有无异常。”
“告诉慕长风，我只给他三天时间。”
“是。”
车厢外有人应声，把清鳞吓了一跳。
这人隐匿身形的本事了得。
竹子精也是一个瑟缩，还好自己没有在车顶干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怕是此刻就要被抓包了。
因着他们一夜没歇，大清早的又起来赶路，所以回到京城的时候不过日上三竿，还没到午时。
醉香居刚开门没多久，林九娘正在擦靠门口的一张桌子，抬头就见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近，而后一掀帘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
不是她家清鳞又是谁？
她正准备打招呼，见清鳞又回过头去与马车内的人说着什么，于是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认出了那赶车的马夫。
“好了就先这样，我回头再去找你。”
莫屿见他们说完话，调转马头，缓缓从这街道离开了。
林九娘一般不过问清鳞的私事，除非她主动说。
所以清鳞转回身来，她们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九娘~”清鳞扑上去抱了抱她，觉得一日没见，甚是想念。
“进去吧，给你准备了饭菜，先吃点，我这边还忙着。”
“好。”
清鳞一个妖怪，除了偶尔为了积攒功德做些好事，剩下的她都不愿意多管。
这一次既然是自己养的小人类想调查，再加上人死的的确是蹊跷，她就不好袖手旁观了。
正想着呢，外面突然哭闹起来。
这声音熟悉，像是隔壁的刘婶子。
清鳞往嘴里塞了一个馒头，立马往外走。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哟，我可怜的女儿呀，娘没了你以后可怎么活呀!”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
他们伸长了脖子往店面里看，结果里面早就挂了帘子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了？这是你别光哭啊，你倒是跟大伙儿说说呀。”
“就是啊，你女儿怎么了？我昨天瞧见她还好好的呢，到我铺子里来买糖，面上红红润润的，没什么事啊。”
刘婶子都要哭的背过气去了，身旁一个伙计扶着她，也是一脸的泪，还带着些惊恐。
“小姐，小姐被人给杀了。”
众人一听，立马往后退，把中间一块空出了一段距离来，生怕杀人的还没走，再出来给他们一刀。
清鳞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她挤开挡着自己的人群，问刘婶子:“人呢?现下在何处?可有报官?可有找仵作来?”
被她这么一问，刘婶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推身边扶着自己的伙计:“快，快去，那贼人说不定还没跑远，快些找官爷来抓他!”
刘婶子抓住清鳞的胳膊，稳住身子。
“阿鳞，你跟婶子来。”
清鳞还没说话呢，外面的人群突然有人说:“刘婶子，你拉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人家还没出阁呢，见了你女儿的尸体，沾了血，以后怎么过呀？”
刘婶子看起来有些六神无主，她连忙回身去看清鳞的神色，怕她也要甩开自己，攥得更紧了些。
清鳞冲她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刘婶子当即又落了几滴眼泪，拍了拍清鳞的手:“你帮婶子这一回，婶子不会让你吃亏的，以后你有任何要求都尽管提，婶子这店铺以后都给你。”
外面的人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呢？
一边在心里感慨晦气，一边又觉得清鳞真是好命
清鳞跟着刘婶子进去，掀开那挂帘，看到了与昨夜相似的情景。
床上的姑娘平躺着，喉间有一道血痕。
清鳞快走几步，将姑娘的一头长发拢在手里细细端详片刻，果然找到了一处被剪短的。
她又伏下身去找绣花鞋，没找到。
“婶子，妹妹的鞋子呢?”
刘婶子也跟着她俯下身，把地上床底柜子底，全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
“分明就放在这里的呀，我刚刚还看见了。”
清鳞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这是巧合吗？
从事件一开始，那人就引着他们往元城去。
等他们到了云层元城，刚开始查，却又发现了云姐儿的尸体。
而现在，他们才刚刚回来，紧挨着醉香居的铺子便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