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受伤
“啊!”
霍母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那天是想给沉星求一道平安符来着,现在倒是好,大家都有,偏他没有,改明儿也去给他求一道。”
霍沉星:“……”
大可不必。
“不用,”阮冉先一步拒绝了霍母的提议。
霍沉星惊诧地看向她。
“我家里还有,可以送他,”阮冉说。
霍沉星:“……”
“那感情好!”霍母的眼睛亮了起来:“刚好我也懒得去爬山!呐,尝尝这个桂花糕,我平时最喜欢吃了。”
阮冉接了过来,小小地咬了一口。
桂花糕软糯香甜,入口即化,阮冉忍不住点头:“很好吃,谢谢阿姨。”
霍沉星不自在地坐直身子。
“阿阮。”
阮冉抬起头。
“叫哥哥。”
阮冉呆了呆:“昂?”
霍沉星:“……”
他实在是接受不了阮冉叫自己叔叔,然后管老妈叫阿姨的模样,这辈分岂不是完全乱了套?若是等爸回家,阮冉一声叔叔喊出来,他都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爸!
所以,必须制止!
霍沉星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地开口:“叫我哥哥吧。”
阮冉眨巴两下眼睛:“可是大家都以为你是我叔叔,现在再叫哥哥,岂不是很奇怪?”
奇怪倒也罢了,她更怕生事端。
“无事。”
霍沉星道:“在外叫叔叔,在家叫哥哥,可行?”
阮冉:“……”
唔,好乱的辈分。
“哦,”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也好也好,”霍母说:“霍沉星这个年纪,你叫他哥哥或者叔叔都行,对了,冉冉今年几岁了?”
“十八。”
阮冉说。
“十八?原来都十八岁了呢,等等!十八岁?!”霍母猛地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轻呼出声:“冉冉十八岁了?!”
提起这个,霍沉星脸上的笑意散了许多。
“她受了很多苦,所以营养不良,”霍沉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过她最近有在长高,想来好好调养,也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霍母一听这话,心疼得像什么似的:“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弄成这样?你父母——”
她话没说完,就连忙住了口。
归根结底,她和冉冉也才认识一天不到,虽然她很喜欢她,但也不能对人家父母指手画脚。
“我妈去的早,”阮冉倒没有避讳,直接说道。
霍母听了这话,更是心疼,但又不忍心往小姑娘的心口上扎,就连忙将各种小零食都拿了出来,恨不得时刻投喂她。
等到了傍晚,霍沉星的父亲才堪堪到家。
见到霍父之前,阮冉就猜到霍沉星的长相可能更像他父亲,当下一看,果然如此,霍父虽然五十多岁了,却依旧保养得极好,浓眉深眼,气质逼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霍沉星的眼睛和霍父极像,都透着一股子的淡漠,但不同的是霍父的气质更逼人了些,看上去就像是掌权者,而霍沉星则略显淡漠,像是万事万物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一般。
霍父回来后,并没有和阮冉说几句话,只略一点头,就同霍沉星往楼上走,似乎是有话要和他说。
霍母担忧地看了一眼,却也不知该怎么劝,轻轻地拍了拍阮冉的手:“他就是这个性子,平时话也少,你别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霍母看向楼上的眼神却略显担忧。
阮冉隐隐猜到了什么,便寻了借口,说:“阿姨,我想去方便一下。”
“去吧去吧,”霍母连连点头。
等阮冉走出老远,她才忍不住站起身,朝楼上走。
另一边,阮冉虽然不想去上厕所,但她却知道自己只是个外人,不能眼看着霍家有了纠纷,还傻傻地待在那儿,那样岂不是没有眼力见儿吗?
所以,她故意寻了借口,躲进了厕所。
大概过了十分钟,阮冉才慢吞吞地往外走。
刚走两步,她就听到了霍母的哭声。
“你个老混蛋!说话归说话,你打孩子干什么!”
霍母看着霍沉星额头上的伤口,心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忍不住推搡这霍父:“呜呜,你个老混蛋!仗着自己老,就欺负我儿子!我可怜的儿。”
霍父身形一僵,眼底闪过懊恼。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摔碎了的水杯碎片,居然从地上弹起来,划伤了霍沉星的额头。
但他却嘴硬,丝毫不愿意服软,冷着声音,道:“没想通你回来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霍骁!”
霍母气得声音都变了:“你才滚!凭什么让我儿走!沉星,你别听他的,快回屋!”
霍沉星却像是听到霍母的话一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让他滚!”
霍父怒气冲冲地吼道:“有本事再也别回来!”
“沉星!”
一家人乱成一团,阮冉傻傻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直到霍沉星停住脚步,看向了她,阮冉才回过神来,快步跑了过来。
霍沉星没说话,牵起阮冉的手,大步走出别墅。
身后传来霍母的哭诉声和断断续续的争吵。
霍沉星的步子大,阮冉的腿又短,想要跟上他,她只能小跑,跑着时,她还时不时地偷看霍沉星一眼,见他依旧面色沉沉,阮冉欲言又止。
唔。
气运之子的家庭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和和美美嘛。
半晌,阮冉才纠结地开口:“……哥哥?”
霍沉星的身形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慢了下来,却依旧没有说话。
“唔。”
阮冉又是一阵迟疑,然后问:“你的头疼不疼?”
虽然她不觉得这种小伤能怎么样,但毕竟霍沉星是气运之子,说不定他是瓷做的,一摔就疼呢?不然他怎么气成这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沉星才低声回复:“不疼。”
他顿了顿,说:“吓到你了吧?”
阮冉摇摇头。
没被吓到。
哪怕霍父一刀砍了你的脑袋,她也不会被吓到。
霍沉星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地握着手里的小手,眸色淡淡。
他握着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好像一团小棉花,明明是再平平无奇的模样,却让他渐渐地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