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与当今
对于术仁宫来说，金玉墨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
初中时的金玉墨总是很孤僻，自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这个女孩与其他人的交流仅限于自己的想的一些玄乎的东西，虚无、痛苦、活着的意义，存在主义与方法论。
术仁宫并不能理解她，只是作为一个同桌默默听着，偶尔也会深入想想为什么。
三年的时间并没有拉近二人的距离，虽然术仁宫确实在金玉墨那里学到过一些有用的学习方法，而金玉墨的成绩却不知为何越来越差，从班级的前列划了下去，在术仁宫超过自己成绩时大哭了一场。
这样的行为让术仁宫觉得很不爽，但两人还是没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关系。
“送给你一句很俗的被用烂的话，任何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中考前一天，金玉墨突然笑着对术仁宫说，还比了个自己觉得很酷的姿势。
术仁宫并没当回事。
只是事后听说金玉墨考得不好，这个最开始的尖子生最后连省内最好的学校都没考上，反而是术仁宫考了进去。
之后便没了消息。
等再次见面时，金玉墨已经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内心滋生，不知所措的不光是术仁宫。
......
“等等、等等，别再分析我的心理了。”
金鱼墨说着，蹲下身。
“推动剧情发展的话我自己会说的，没必要共情我，也不需要共情我。”
？
等等，什么意思？她能看见这段文字吗？还是说她猜测这里会加入一段心理描写？
无论如何，金玉墨都是这本小说最特殊的存在之一。
“慢着，慢着，我来，交给我。”金玉墨叹了口气，“为什么非要我参与到这种烂剧情里来。”
她双眼无神，似乎眼前的并非濒死之人，而是一种机械的工作。一块块砖头等着她搬去另一边，名叫后续剧情的地方。
她蹲下身，从口袋中不断掏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生理盐水、酒精、麻黄素、氯化钙溶液、肾上腺素；灭菌纱布、止血钳、烙铁......
大规模出血，伤势很严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止血，防止失血性休克。
不过似乎没这么简单。
金玉墨眯起眼。
瞳孔放大、意识散失、胸廓无起伏......
金玉墨上前，两指摸了摸术仁宫的颈动脉。
无搏动。
所以还得先做心肺复苏术？
首先是胸外按压、然后，开放气道，接着......人工呼吸？
金玉墨皱起眉头，朝着天上竖了个中指。
......
另一边，区天和正领着两个抬担架的人赶来。
在他向那里的人说明情况后，飞船的墙壁突然亮起，两个人穿过墙壁走了出来。
两个年轻的女子，穿着白大褂，一时间分不清楚是研究员还是医生。
“......”喧闹的人群突然间愣住，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
诡异的气氛让区天和莫名有种危机感，火焰窜到高空，这个上身赤裸的男子怒视着往这边赶来的几个人。
“呃......”看到这番模样，几人不经咽了咽口水，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区天和扭头望向二人，
二人点了点头，区天和便大步向前方走去。
抢救的时间争分夺秒，一秒早到达现场，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人命关天，早上的事情绝不能重演，信任自己的人应该回以信任。
区天和咬着牙，手指死死嵌入肉中。
不过三人赶到现场，却都傻了眼。
并不是因为情况危急，也不是说金玉墨的工作太过奇怪。而是......
眼前的这一切实在超乎想象。
“这，这，这，这是......”一个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呼吸机？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呼吸机？”另一个人也一脸震惊。
灾难过后，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哪来的这么一台完整的呼吸机，不光配有氧气，还有包括气促程度、生命体征、呼吸频率、血氧饱和度、心电图等监测指标。
总而言之，见不到什么破损的地方，就像是第一次使用的机器一样。
“CMV，控制性机械通气。”金玉墨站在旁边，有些得意。
术仁宫
“包扎、止血......”走到术仁宫身旁，两人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狐疑地看着区天和。
区天和也愣在了原地，一时没能理解现在的情况，“这，他，意思是他现在安全了吗？你，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不喜欢人工呼吸。”金玉墨洋洋得意，不过似乎不是因为救助了术仁宫，而是因为其他原因，“如果要问我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你就得做好承受整个现实真理之重的准备。”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两人还在一旁嘀咕着。
“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能这个世界就是一本某人意淫出来的不讲逻辑的没有任何内涵的烂俗男频网文。”
“对了，还可能他并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金玉墨立着食指和拇指，补充道。
？！
......
“他已经基本没事了，只是要等他醒过来，可能还得几小时。”结白的空间，电力充足，四周镶满了光源，飞船的内部有一股二十世纪中后期科幻小说的味道。
“呼......”区天和终于放下心来，倚在墙壁上，闭上了眼。
“幻想的科技确实好用。”金玉墨打量着飞船内部的环境。
百余平米的空间一应俱全，一个控制台、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间手术室，还有一些未对几人开放的地方，可能储存着粮食、能量之类的？
不过这到底是披着科幻外衣的玄幻还是真的可以被研究的科幻呢？金玉墨有些怀疑。
毕竟操控人从飞船的任意表面出入的科技确实很奇怪，不是吗？这些东西在灾难发生前能够存在吗？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金玉墨，你，你不是？”
熟悉的声音。
金玉墨叹了一口气，回头，“哟，李同学？你不是应该作为本市状元去清华了吗？怎么会留在这个小地方？”
“因为疫情耽搁了一会儿，结果就来这里捣鼓这些东西了。”戴着眼睛的瘦高个，头发乱糟糟，一身白大褂。
李文桦，金玉墨初中的同学，本市高考状元，全省前五十名。不同于其他的学霸，这家伙是个十足的符合刻板印象的理工男。
老实、认真，却有一股质疑精神，学习很扎实，高中时便自学了大学的许多内容。
不过他却没有其他的爱好，生活也很单调，平时也就看看书，自己动手做点东西。他那“理中客”的态度一度让金玉墨觉得他大概率是看了什么东西，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很有魅力。
简单来说，就是装。
“你知道的，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李文桦站得笔直，“高考完后，我......”
“打住，打住！有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呢？”金玉墨皱着眉头，有些不愿直视李文桦的眼神。
“我找很多人问过，包括......”
“停停停停停停，你不是好奇心比较重吗？我这里有一个你肯定喜欢的话题，你想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变成这样吗？”金玉墨揣起手，“答案其实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