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愿同尘与灰

花花是我家小狗的名字，它是一只带阿拉斯加血统的混种犬。但它没有那么憨态，显得小巧而机灵。它的右腹部有一个类似字母h的白色图案，于是形成了它名字的由来。

它其实是我从宠物市场买回来的，那时大概春节刚过完。我儿子很早就有养小狗的想法，我于是满足了他的愿望。因为看到它长得很可爱就把它带回了家。而我对它最初的印象是它主要的毛色是咖啡色的，四肢和腹部是白色的，有一双带黄色眼仁黑色瞳孔的小眼睛。而我之前在河边散步遇到过一只有着白色眼仁黑眼睛的黑色小狗，对它清亮的眼神记忆犹新。但我对狗一向不太敢亲近，又觉得它的卫生难打理。在我家住了两天，它初来乍到还没习惯我家的环境。我也不愿放它出来自由行走，怕它弄脏了我家的地板。晚上它会发出带点闹情绪的呜呜的吠叫声，让我在局促的空间里不胜其烦。于是我就把它送到了乡下孩子的爷爷奶奶家，心里面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城里幽闭的环境狭小的空间始终是不适合养狗的。之后我们偶尔回来过几次，它不仅有了一个花花的名字，而且它在宽松偌大的场院里生活得跳脱自在，对我们的到来显得热情奔放。而我始终对他心怀芥蒂，有避讳之嫌。

这场暑假回来小住了几天，每天与它朝夕相处，渐渐对它的感情变得亲近起来。他每天趴在客厅的吊扇底下或桌子底下伸着舌头一动不动，有时脸对着大门外面，发现什么动静马上警觉地站起来迈着灵活的步伐跑进院子向两个铁栅栏外张望。如果毫无发现就跑回来，继续安静地趴地上或者酣睡或者悠闲地舔舐它的身体和脚爪。

如果你喊它的名字，它就会跑过来亲昵地靠近你，用身体蹭着你，用湿湿的舌头舔你的脚。故意伸出前腿来抓你的脚招惹你。我不再惧怕它，从心里接受了它。想起小时候我家也养过一只黄狗，因为我妈妈对狗的喜爱，连邻居家的狗都跟着我妈跑到我家来不愿意回去了。我妈就把它买了过来，从此那只狗成了我家的一员。它总是在我们放学离家还老远就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迎接我们，跳起来用爪子趴到我们身上，用舌头舔我们的衣服。那时胆小的我是害怕跟狗亲近的，即使他在我们家跟我们很熟悉，我还是惧怕它的尖牙利嘴会流露凶恶的秉性。一直到它丢失很久我仍念念不忘它在我家留下的美好又令人难忘的时光。

每天只要你喊它的名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它听到就会迅速跑过来，边跑他脖子上的铃铛就会发出叮当作响的清脆铃声。走近了，他就会审视着你的眼睛打量着你，看到它认真的样子，让你忍俊不禁地露出笑脸，想要抚摸它的头，按住它的身体，它会一动不动的享受跟你的互动。只要你上楼时喊他，他就会三步跨作两步，紧跟着你一起上楼陪伴着你，对你不离不弃。我现在对狗的态度得到了真切的改观，以前对它的印象只停留在固定的理论上，现在对它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体会，狗真是一种忠实又通人性的动物。当然我是从花花身上得到的感受，因为它是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