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发
李丽今天心思就没在干活上,偷偷瞧了刘华楚好几次,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刘华楚察觉了,但没有主动搭理她。
她终于忍不住了,走了过来,声音里有些干涩:“你……还是刘花吗?”
“我是刘花呀,如假包换。”刘华楚站了起来,睨着眼睛淡淡的看着李丽,面无表情,却让李丽感到了一种压迫。
“不,你不是刘花。刘花很善良,不会跟你一样……你是谁?”李丽不相信刘花撞了头,就一下子转变了性格,就算好了,应该也是跟以前一样善良才是,要说刘花撞邪了她还觉得可靠一些。
刘华楚见李丽一副吓到了的样子,又怀疑她不是原来的刘花,便收起了玩弄作笑的心思,认真的说:“我是刘花,我之前是有些傻,但是自从前几天撞了头之后,我就清醒了。”
“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你们以前是怎么对我的——辱骂我,一言不合就打我,还有各种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女儿的话,你以后就对我好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番话就是在诈李丽,短短一天,她就看出了刘家人的一些秉性,以及对她不善的态度,她隐隐有了猜测,以前刘家人对待刘花怕是更加的过分。
也是给李丽提个醒,毕竟她还记得李丽给她送过一次饭,她总要还个人情,让她不要做傻事不是。
李丽想起了之前她是怎么对待刘花的,还真的心虚了。
刘华楚不打算多说,拍了拍手,走到了树底去歇息,打算让李丽好好消化一下事实。
但李丽没有打算放过她,追着她来到了树下,试探着问:“花儿,那你还记得妈妈是怎么对你的吗?”
“记得呀,怎么不记得?”刘华楚一边淡淡的说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李丽。
李丽被刘华楚这样的态度弄得有点心慌,她也拿不定刘华楚是真的记得,还是只是随便说说。
她前前后后想了一会儿,才斟酌的说:“花儿,你知道你以前是有点傻,所以妈妈因为你受了很多的苦。我不仅要被你奶奶爷爷他们埋怨,还要被村里面的人嘲笑,你不知道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啊。所以,有时候就可能对你严厉了一些,你不要怨妈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刘华楚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李丽话里有几分真,但她知道李丽肯定是美化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前程再追究显得有些没有意义,刘华楚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刘华楚和李丽这边说话的时间长了,周霞跟刘曼青就察觉到了,对此心里意见的不小。
周霞抹了把汗,说:“这两人真的是不懂事,这大热天的我们都在干活,而她们俩还在树底下悠哉悠哉的说着话儿。一聊还聊这么长时间。哼,到底是母女,我倒想看看她们母女是怎么互撕的。”
刘曼青趁机停下来休息,“妈,刘花一下子也变得太可怕了,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我们要想办法治治她才好。”
周霞的话里就带上了愤愤不平:“放心吧,肯定是饶不了她的。”
又看刘曼青身后的稻子才那么点,跟刘华楚割的相差很远,周霞觉得不是滋味,对刘曼青喊到:“曼青,速度放快点,别老是偷懒。”
刘曼青撅了撅嘴,不高兴的拿起镰刀奋力割起了稻子。
李丽回来继续割稻,周霞好奇心非常重,问道:“你刚刚在树底下对刘花说了什么?还说了那么长时间。”
李丽心里仍然觉得刘华楚不是很对劲,有一种违和感跟陌生感,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她的转变太大,所以才不适应。
心里想着这些,心思就有些重重的,李丽勉强笑着对周霞说:“没说什么,就是寻常的话。”
周霞心底里是不相信李丽的说辞,觉得是在故意瞒着她,撇了撇嘴。
刘曼青也听到了李丽的话,也是不大相信的,转了转心思,她也放下手中的镰刀,大着胆子往刘华楚所在的地方去了。
刘华楚等李丽走了后,就绕到了树的另一边,背对着田地,打算吃点辟谷丹,补充下刚才消耗的体力。
没想到她刚把辟谷丹塞到嘴里,准备轻轻的咬一口,突然刘曼青就从树后面冒了出来:“刘花,你在吃什么?”
刘华楚被刘曼青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手上一抖就把整个丸子吞进去了。
心想:糟了,也不知道一次性吞这么多会有什么副作用。
见刘曼青还一副想抓她小辫子告状的表情,刘华楚把手使劲往泥里面蹭了一下,伸到她面前,故意问道:“我在吃手指啊,很好吃的,你要来吃点吗?”
刘曼青没想到刘华楚来了这么一出,被她恶心到了,丢下一句:“你有病啊。”就急匆匆的走了。
休息了没多久,本来分散的干活的人群突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聚集,本来比较安静的田地里也开始变得噪杂。
刘华楚在噪杂的声音依稀辨认出‘孩子’和‘生病’的字眼。
有些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从她面前走过,往发生混乱的地方去了。
刘华楚想了想,也放下了手中的镰刀,跟着凑热闹去了。
田边聚集的人很多,刘华楚站在外围,踮起脚尖也看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有些人来了一阵,知道一点情况,给旁边刚刚来的人解惑,刘华楚站在旁边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是村里的孩子在田边玩耍的时候突发了急症,好像还特别的凶险。
村民们都是热心的人,孩子出事了,也没办法冷眼看着,或者是自己继续干活。
只是他们担心也没有用,对孩子的症状各种猜测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能说出明确的病因和有效的治疗方法。
村长来主持场面了,让人群让开了一个口子,刘华楚看清了里面的具体情形: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嘴唇发乌,毫无动静的躺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怀里,那女人无助极了,眼泪不停落下,用手抚摸孩子的脸,偶尔转过头来问身边的人:“陈叔来了没有?怎么还没来?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