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简直嚣张
原本赛事结束后会去酒楼吃喝一场, 李妄李琬却得回宫了,种苏便让其他人去,自己与李和则先送李妄李琬回去。
临行前,龙格次觊得机会, 与李妄单独说了几句话。
众人暼见, 知道龙格次正再求进宫述事的机会, 料想大概与此有关,俱未多问。
而后种苏告别众人,带着李妄李琬出得球场, 来到外面, 路边停着李妄李琬各自的车驾,李和则骑马而行。
蹴鞠场内其他队伍的赛事仍在热火朝天的进行, 场外则是另一番热闹,两旁树荫葱葱, 停满了车马, 行人来去, 沿路摆满了小摊小店, 宛如一个小型集市。
李琬临上车前, 忽然顿住脚步。
李和正与人说话,未曾注意, 种苏随着李琬目光看过去,却是卖孩童玩具的。
李琬目光流连片刻,最终有点惆怅的转过头。
种苏想了想,走过去, 片刻后回转, 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燕姑娘, 这个给你。”种苏来到李琬面前, 呈上那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摩罗人儿。
“送给我的?”李琬睁大双眼。
“此行太过仓促,招待不周,还望燕姑娘莫怪。”种苏笑道,“往事不可追,燕姑娘人美心善,愿燕姑娘日后能够敞开心扉,随心所欲的生活,天下乐事千千万,还是很有趣的。”
种苏曾觉得李琬像温室中的花朵,未曾经多少风吹雨打,后来又觉她其实是只翅膀受了伤的小鸟,因未得到及时正确的治疗,困在小小的囚笼中,一困多年。
“我不要哥哥了!我要妹妹!我想要个妹妹!”
小时候偶尔受够了打闹的种瑞,种苏曾迫切想要个妹妹。如果她有个妹妹,一定对她百般好,百般呵护,哪怕天上的星星也愿意为她采撷,不像哥哥,只会跟她作对。
跟李琬相处过后,偶尔会冒出有这么个妹妹也很不错的念头,当然,这种话是绝不能说出来的。
只是李琬真是种苏所见过听过的最柔婉天真,最可爱的公主,很容易令人心生怜惜。种苏真心希望这个乖巧的公主能够活的肆意些,快乐些。
种苏上了李妄的马车,两车一马,缓缓驶进城。
这尚是种苏初次与李妄同乘一车,李妄这车驾外形看上去古朴普通,里头却十分豪华舒适,锦枕软垫,不知点了什么香,车中气息分外好闻。
李妄先上车一步,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双腿略略自然的分开,左边车帘半卷,金色的阳光不时投进来,浮光掠影般晃过。
“陛下,可累了?”种苏坐定,朝李妄问道。
“天下乐事千千万。”李妄开口道,“你倒乐的很。”
“笑一笑,十年少。天下谁人无烦忧,但看各人如何选择,烦也好,忧也好,总会过去的。”种苏笑盈盈道,“陛下今日可还尽兴?”
李妄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仍未取下那狐狸面具,双眼隐在面具后,注视着种苏。
种苏这人疏朗大方,真诚仗义,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不缺人喜欢,李妄知道她交友广阔,然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当种苏与龙格次许子归等人在蹴鞠场上同场竞技,场下并肩同行谈笑风生时,更清楚的昭示着,她的生活多彩丰盛,并不止某一个朋友。他不过其中一个,与他人没有什么分别。
为何忽然在意起这种区别?当真无聊无趣的很。
李妄漆黑的双目深邃,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目光闪动。
种苏坐在右侧凳上,面向李妄,两人隔的很近,李妄一时未说话,带来车中短暂的安静。
嗯?种苏还在等候李妄的回答,忽然发现,李妄的眼神有点奇怪。
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那目光落在她面上,不同于普通注视的样子,仿佛在思索,在审视什么,带着些许的迷惑。
“怎么了?”种苏摸摸脸颊,疑心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不该问我尽未尽兴,该问你那些朋友。”李妄稍稍撇开视线,淡淡说道。
“他们玩的很好啊,因为陛下的到来,还更有趣了些。”种苏笑道,说完这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细细一思量,倏然明白。
李妄何许人也,李和等人的那些“眉来眼去”又岂能逃得过李妄双眼,他根本看在眼中,心里明镜般,只未拆穿罢了。
种苏笑道:“陛下勿怪,实属今日太过突然,大家一时未反应过来,事实上,陛下公主能来,大家都是很开心的。”
种苏知道李妄没有真的介意,身在高位,这些都太正常了,他比谁都更清楚。而他本就非平易近人的性子,大家拘束是难免的。倘若李妄真的不高兴了,早直接离开或当面发作。
“日后多一起玩几回,多相处,就好了。”这种话种苏没有说,毕竟这种机会恐怕很少很少。
“平日里,你们都这么玩?”李妄问。
“倒也不经常,毕竟大家都各自有事。”种苏没什么想法的如实答道,“偶尔会相约。”
“唔。”李妄淡淡应了一声。
之后他没有再说,车内再次陷入微妙的安静。
车外传来说笑声,马车嘚嘚嘚不紧不慢的行驶,李妄微微侧首,看着窗外,蒙着面具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唯有流露在外的下颌冷淡的微绷。
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种苏回顾刚刚所谈,心绪茫然,一头雾水。
“陛下?”
李妄仍看着窗外,阳光从他面上一掠而过,他微微转头,冷淡的扫了种苏一眼。
这一眼让种苏登时涌上熟悉的感觉,记起来了,与那日从华音殿匆匆赶去长鸾殿迟到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那时李妄说了什么来着?
“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种苏本心中隐有猜测,这一下彻底证实了,不由笑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这该死的占有欲。
当真有趣。
种苏看着李妄冷漠的侧颜,平日里威严无比,令人敬而远之的一国之君,内心里却会如此在意这么一份情谊,恐怕谁也想不到。
被在意被重视,当然是很高兴的,种苏高兴之余,又有点忧心,如此下去,哪怕不东窗事发,她还能顺利辞官离职吗?
但同时,日后万一事发,这份情谊愈深,她活命的机会是不是愈大?
种苏又有点愧疚,李妄虽看着冷淡,但无疑,他对她的这份友情是真挚的,反而是她,存在着欺瞒与“有所图”,虽是事关身家性命情非得已,却多少显得不那么纯粹。
他们本可以是非常好,更好的关系。
无论如何,种苏都希望李妄是开心的,不要不高兴。
“让燕兄扫兴而归,便是我之过错。”种苏笑道,随即小扇子手中轻轻一磕,说,“燕兄,给你看给个东西。”
李妄转过头来。
种苏两只手心向上,示意什么都没有,接着如同练武般那么一扫,一只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轻轻一抚,往空中一抓,再展开,手中赫然多了一朵鲜花。
正是先前她指间把玩的那朵花儿。
“燕兄别嫌花儿小,一般人我可不给的——香着呢。”
一朵野菊罢了,脱离枝干的久了,花瓣已有点发蔫,李妄拈着那花儿,先前亭中那一滴晶莹汗珠滚落其上的一幕,犹在眼前。
种苏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李妄扫了种苏一眼。
“燕兄先答应我不怪罪,我方能说。”
“说。”
“那我便说了。”种苏笑着道,“燕兄低眉拈花的样子真好看。燕兄,你若能多笑笑,肯定更好看。”
这是实话,李妄本就面如美玉,戴上面具后不见全貌,却另添一份神秘,有种琵琶半遮的美感,阳光里,年轻英俊的男子低眉垂眸,凝视着花儿的模样,犹如一幅画。
“妄议天子之颜,胆大包天。”
李妄冷冷的说,然而那唇角却微微翘起来。
种苏忍不住的笑,君心难测,天子虽难伺候,却还是很好哄的。
马车停在皇宫一侧门外,侧门各处守卫显然都换做了李妄心腹,火速开门。
种苏与李和远远的便下车,未靠近宫门,以防万一节外生枝,直到那两驾马车缓缓驶入宫门内,消失不见,两人方掉头回转。
“还没说呢,怎么带皇兄来了?”
种苏打算直接回家,一身汗干了浑身不舒服,得回去更衣,李和牵着马,与种苏步行往外走,种苏的马车在远处等候。
“本没这个打算,知道陛下去了,大家多少会拘束。”种苏说道,“只是就那么撇下陛下,总觉得不太好,陛下……一个人,看上去……”
种苏想了想,接着道:“有点孤独。”
那是当时李妄看着她离开时的眼神给她的感受,当然,也许只是她的错觉。但那个眼神在那一刻实实在在拨动了柔软的心弦,令她不忍心将他独自留在那里。
李和怔了怔:“孤独?”
种苏一笑:“是我妄议了,陛下一国之君,坐拥天下,怎会……”
“不,你是对的。”李和打断种苏,接口道,“皇兄的确很孤独。是人便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身于帝王家,虽说孤独这种不算的什么,但我好歹还有双亲,嘉宁好歹也受过宠爱。唯有皇兄,从小到大,都是独自一人,不仅如此,甚至从出生起,便不被待见。”
李和小王爷常没个正形,如今却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一番话来,那娃娃脸上尚带着股唏嘘,种苏从这话里更听见了以前不曾听闻的事。
不被待见?敢不待见那时当朝唯一的储君的,除了先帝先后,还能有谁?
两人都不待见李妄?为何?两人不是唯有这么一个皇子吗?
又是何种不待见法?
种苏想起了民间的一种说法,说李妄继位并非光明正大,曾弑父杀母……这种传言始终存疑,却众说纷纭,不曾消失。
传言不可信,但按李和所说,显然李妄与先帝先后间确实存在着矛盾。为何会不待见自己的亲生孩儿,双方都不待见吗?
种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已经关闭,李妄早已不见踪影,她心中有很多疑问,很想问个清楚,却知这是不可以的。
李和也意识到今日太兴奋,说了不该说的,便适可而止,欣然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对皇兄是真好,没得说。也唯有你能叫的动皇兄。景明,以后要任何药,你尽管说!”
种苏:……
种苏面无表情道:“多谢了,我什么药都不要。”
皇宫内。
李琬下得马车,过了这个岔口,便是回华音殿的方向。
“皇兄,我先回了。”
李琬来到李妄车驾前,朝李妄说道。
李妄也下了车,此处过去马车不宜再驶入,改而换成步辇,宫人们远远跟着,李琬手里拿着那小摩罗,语气很轻快。
李妄点点头,李琬却没有即刻走,仍站在李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与李妄一起出宫,虽是因为种苏,某种程度上却也让李琬感觉拉近了与李妄的关系。
“我今日好开心。”李琬眉眼弯弯,说,“从没这么开心过。”
好像是从遇见种苏开始,便不再那么无聊,像有了个朋友,有了些期待。也终于重新唤起她内心对外界的渴望,心里其实仍残留着过往的阴影,然而今日之行,彻底粉碎了它们。
小小的摩罗,像冬日里的大雪,彻底覆盖那残存的阴暗,取而代之的,是春意的萌芽。
“皇兄也开心吗?”
李琬一向也有点怕李妄,不同于李和的害怕,而是一种兄长般天生的威严,她的兄长还是皇帝,这威严便更甚些。
李妄不曾亏待她,给予她公主应有的一切,但两人并不亲近,哪怕同住宫中,也只偶尔特别的节日里于皇宴上一起吃顿饭。
但今日太开心了,李琬的话不由多了起来。
“皇兄在宫外的样子与宫中不太一样,也是开心的吧。”李琬眼中含笑,柔声道,“皇兄,以后我可以再出去吗?”
李妄略沉吟,颔首道,“带上人。”
李琬接着道:“可以让种大人陪我吗?”
李妄一顿,进宫后他便摘了面具,恢复宫中冷峻的模样,说:“她乃朝廷命官,非你私人侍从。”
“她下值后或者休沐时也不可以吗,不耽误她正事。
李妄没有说话。
“跟种大人一起才有意思。”李琬说。
宫人们远远的候着,皆低眉垂眸,四周很安静,唯有这兄妹二人低声的交谈。
“这世上有意思的人很多,”李妄说,“不止种瑞一个。”
“可我只遇到了种大人。皇兄不也一样么?”李琬眼神纯真,丝毫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对。
这是纯真,更是坦率。
她虽足不出户,不谙世事,羞怯娇柔,却并不怯弱,真正想说的话总会说。
“可以吗?皇兄。”
“不可以。”李妄冷漠道。
“那,以后可以让种大人到华音殿多待些时候吗?”李琬只好退而求其次。
李妄一手搁在身后,负手而立,端详李琬的神情,李琬双目清澈,如阳春白雪,不染尘埃。
“你最好记得自己身份,男女有别,不要给她无端惹麻烦。”
李琬不解:“什么麻烦?种大人又不是从未来过华音殿。”她认真想了想,道,“是有人背后乱说吗?为何要管他人怎么看怎么说,这是种大人教我的。如果不行,就把他们都抓来,杀掉就好了。”
李妄看着李琬。
李琬接着道:“这是皇兄从前教我的,不是么。”
那是李妄刚登基不过两年左右的事,李妄无瑕顾及李琬,主弱奴恶,有段时间李琬曾受到老宫人隐形的苛待,说了许多难听之言,李琬不敢说,只偷偷哭泣,后被李妄知晓,二话不说,下令当场杀掉两人。
那日李琬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死人的血流了满地,李琬脸色惨白,李妄在那鲜红的血液中岿然屹立,眼神漠然而冷酷,便是这样告诫众人,也告诉李琬。
“哭什么?欺负你,让你难受的人,杀掉就好了。”
自此之后,无人敢再怠慢李琬,知道这公主哪怕与皇帝非一母同胞,哪怕两人并不太亲近,血缘终归是血缘,不会放任李琬不管。
李琬得以在宫中平安无事锦衣玉食的长大,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记起那事忆起那话,却是因为一个种苏。
“我就想跟种大人多说说话,这样也不行吗?”李琬微微叹气,有点失落。
“你可曾问过她的想法?”李妄不留情面的冷然道,“未必她跟你一样的想法。”
“啊也是。”李琬忽的想起一件事,“种大人喜欢男子呢。”李妄本不欲再多说,就要离开,听到这里,再度停留下来。或许言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李琬这一句似别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欢男子,你意欲何为?”李妄似随意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李琬。
“嗯?不喜欢男子?”李琬一时未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红晕,眼睫轻颤,如春初娇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话未出,却被李妄断然的否定。
“为何?”李琬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尚未细想,却被无情拦截,否定,当真茫然莫名,“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声道,“她喜欢的是男子,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哦。”
李琬不敢再说了,总觉得李妄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虽然他总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从刚刚下车后她说起种大人开始,他的语气便始终有些不耐,始终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着那小摩罗,颇为惆怅,一时又轻轻笑起来,仍然是开心的。
李妄回到长鸾殿,已近傍晚,黄昏的霞光映照的半边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脱掉外衣,预备沐浴更衣。
小野菊从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弯腰拾起,花儿已失去鲜活,蔫头耷脑的垂在指间。
李妄冷冷的注视着,想到种苏,不由冷哼,年纪轻轻,却八面玲珑,到处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简直……简直嚣张。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头莫名烦躁,最后,将那枯萎的花朵远远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李妄本不欲再多说,就要离开,听到这里,再度停留下来。或许言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李琬这一句似别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欢男子,你意欲何为?”李妄似随意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李琬。
“嗯?不喜欢男子?”李琬一时未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红晕,眼睫轻颤,如春初娇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话未出,却被李妄断然的否定。
“为何?”李琬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尚未细想,却被无情拦截,否定,当真茫然莫名,“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声道,“她喜欢的是男子,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哦。”
李琬不敢再说了,总觉得李妄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虽然他总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从刚刚下车后她说起种大人开始,他的语气便始终有些不耐,始终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着那小摩罗,颇为惆怅,一时又轻轻笑起来,仍然是开心的。
李妄回到长鸾殿,已近傍晚,黄昏的霞光映照的半边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脱掉外衣,预备沐浴更衣。
小野菊从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弯腰拾起,花儿已失去鲜活,蔫头耷脑的垂在指间。
李妄冷冷的注视着,想到种苏,不由冷哼,年纪轻轻,却八面玲珑,到处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简直……简直嚣张。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头莫名烦躁,最后,将那枯萎的花朵远远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李妄本不欲再多说,就要离开,听到这里,再度停留下来。或许言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李琬这一句似别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欢男子,你意欲何为?”李妄似随意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李琬。
“嗯?不喜欢男子?”李琬一时未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红晕,眼睫轻颤,如春初娇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话未出,却被李妄断然的否定。
“为何?”李琬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尚未细想,却被无情拦截,否定,当真茫然莫名,“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声道,“她喜欢的是男子,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哦。”
李琬不敢再说了,总觉得李妄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虽然他总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从刚刚下车后她说起种大人开始,他的语气便始终有些不耐,始终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着那小摩罗,颇为惆怅,一时又轻轻笑起来,仍然是开心的。
李妄回到长鸾殿,已近傍晚,黄昏的霞光映照的半边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脱掉外衣,预备沐浴更衣。
小野菊从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弯腰拾起,花儿已失去鲜活,蔫头耷脑的垂在指间。
李妄冷冷的注视着,想到种苏,不由冷哼,年纪轻轻,却八面玲珑,到处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简直……简直嚣张。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头莫名烦躁,最后,将那枯萎的花朵远远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李妄本不欲再多说,就要离开,听到这里,再度停留下来。或许言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李琬这一句似别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欢男子,你意欲何为?”李妄似随意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李琬。
“嗯?不喜欢男子?”李琬一时未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红晕,眼睫轻颤,如春初娇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话未出,却被李妄断然的否定。
“为何?”李琬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尚未细想,却被无情拦截,否定,当真茫然莫名,“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声道,“她喜欢的是男子,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哦。”
李琬不敢再说了,总觉得李妄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虽然他总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从刚刚下车后她说起种大人开始,他的语气便始终有些不耐,始终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着那小摩罗,颇为惆怅,一时又轻轻笑起来,仍然是开心的。
李妄回到长鸾殿,已近傍晚,黄昏的霞光映照的半边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脱掉外衣,预备沐浴更衣。
小野菊从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弯腰拾起,花儿已失去鲜活,蔫头耷脑的垂在指间。
李妄冷冷的注视着,想到种苏,不由冷哼,年纪轻轻,却八面玲珑,到处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简直……简直嚣张。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头莫名烦躁,最后,将那枯萎的花朵远远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李妄本不欲再多说,就要离开,听到这里,再度停留下来。或许言者无心,听着却有意,李琬这一句似别有意味。
“何意?倘若她不喜欢男子,你意欲何为?”李妄似随意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李琬。
“嗯?不喜欢男子?”李琬一时未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我,我不知道。”
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红晕,眼睫轻颤,如春初娇羞展翅的蝴蝶:“我,我……”
“不行。”
话未出,却被李妄断然的否定。
“为何?”李琬终于反应过来了,然而尚未细想,却被无情拦截,否定,当真茫然莫名,“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李妄冷声道,“她喜欢的是男子,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哦。”
李琬不敢再说了,总觉得李妄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虽然他总是冷淡的,但今日的冷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是从刚刚下车后她说起种大人开始,他的语气便始终有些不耐,始终冷漠的很。
“唉。”李琬捧着那小摩罗,颇为惆怅,一时又轻轻笑起来,仍然是开心的。
李妄回到长鸾殿,已近傍晚,黄昏的霞光映照的半边天空如火一般,李妄脱掉外衣,预备沐浴更衣。
小野菊从袖中掉落在地上。
李妄弯腰拾起,花儿已失去鲜活,蔫头耷脑的垂在指间。
李妄冷冷的注视着,想到种苏,不由冷哼,年纪轻轻,却八面玲珑,到处沾花惹草而不自知,简直……简直嚣张。
李妄捏了捏眉心,心头莫名烦躁,最后,将那枯萎的花朵远远丢出门外,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