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宣武节度使围城
正当三人各怀心思,推杯换盏之际,传来一声:“不好了,官兵围城了。。。”由远及近,黄存气喘吁吁跑到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李瞻说道:“李弟,官兵围。。城了!”说罢,直接抄起酒壶猛灌,酒撒了出来,屋内顿时酒香四溢。
朱温惊恐万分,呆在当下。可能是刚造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的李瞻也非常惊惧,刚逃离虎口,现在又入狼窝。李瞻又详细询问道:“大哥,来人是谁?有多少人?”
黄存听到李瞻问话,放下酒壶,大喘气道:“我也不知何人,声势很大,约莫3万上下,四门全围!”
朱温此时插话道:“是宣武军节度使王铎!”
听完朱温的话,李瞻快速在脑中搜寻有个叫王铎的节度使,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唐末有这个人,估计不出名,算了,不想了,于是询问朱温道:“朱大哥可了解此人?”
朱温去端酒杯,手却不住的哆嗦,强忍镇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瞻看到此间情形,来到朱温身旁,拍了一下朱温肩膀道:“朱大哥,大丈夫立于天地,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既然朱大哥选择造反,就要义无反顾,否则天下之大,无你容身之处,且把王铎说与我听!”说罢,转身坐在朱温近处。
朱温在听到李瞻的话后,也稍稍稳住心神,于是起身踱步,神色陡然一紧,缓步道:“王铎,晋阳人士,宰相、司徒王播之侄,太常博士王炎之子,唐武宗年间进士,早年曾入西川节度使白敏中的幕府,曾主持朝廷科举,累计从同平章事,授司徒。现在官居右仆射,领宣武军节度使,是朝廷的忠实走狗!兄弟可有对策?”说罢,盯着李瞻。
李瞻仔细听着王铎的履历,眉头紧锁,不禁道:“看此人任职,文职居多,想必满腹韬略,陡然任一方节度使,必然急于建功!”说罢拍案而起,接茬道:“朱大哥,按照先前我的策略去做,但要稍微变更一下,开仓赈粮,但不可全开,大军围城,要留下守城所需,张贴告示,迅速扩军,以准备守城之战!”
朱温不敢懈怠,寒暄一下,匆匆跑出宅院。
李瞻又对黄存说道:“大哥,咱俩上城去具体看下,再思谋应对之策!”黄存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宅院,来到宋州长街,虽然诛杀了地方官,但街市依旧如常,烈日炎炎,不见乞丐,人头攒动,一如往昔。李瞻一路看着此景,朱温不愧是乱世枭雄,虽残忍好杀,却也照顾民生。不觉走上城楼,四隅角飞檐处风铃垂曳,李瞻来到楼阁,满是滚木雷石,再眺望远处,天际氤氲缭绕,再看围在城下的官军,军容颇盛,左右两军分侧,中军居中,在中军中半卷红旗上隐约浮现有“唐”字,攻城车列于军阵前,好不威风。李瞻不禁在想:当年太宗李世民何等胸襟,何等气魄,带领玄甲军围东都、战虎牢,称雄天下,现而今,时移世易,虽看上去兵甲强锐,但早已外强中干。
此时热风拂面,顿感胸襟开阔,终于见识到古代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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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电视剧中的简直没法比,李瞻正沉思间,身着明光甲,头戴兜鏊盔的朱温缓缓而至,身后披风随风摇曳。
李瞻侧目而视,总觉可笑,脱口道:“朱大哥不热吗?”
朱温怒目而视城下官军,没有理会李瞻之言,悻悻道:“兄弟,官军这么大的阵仗,为何不进攻?”
李瞻道:“此人是书生,确切的说是循吏,多谋但不诀!估计想兵不血刃吧,等咱们把粮食耗光!轻取宋州城!也可减少伤亡!此人还是有儒将风范的!”说完不觉笑了一声。
朱温“哦。。”了一声。于是对李瞻说道:“兄弟果然敏锐,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眼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只见城下军队缓缓向前移动,军队前列的士兵开始引弓搭箭,李瞻一看不对,慌忙喊道:“盾牌。。。”城楼上朱温的士兵全都手持盾牌防护,瞬间箭雨而至,李瞻刚说完不一会就被啪啪打脸,不禁大骂道:“失算了,这老匹夫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唐庭家底儿都是被这种人败光的!”
躲在盾牌底下的朱温反而镇定自若,连忙对李瞻说道:“兄弟,你先下城去想想退路,这里某来抵挡!”
李瞻声嘶力竭道“朱大哥,我不能走,双方交战应尽全力!我们一起打退敌人!”
“好兄弟,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你,有胆有识,好,不是他生,就是我们亡!”朱温反倒激起了血气。
李瞻又问道:“朱大哥,你有多少兵马?”
“三千。。”李瞻双眼溜圆,坏菜了,三千对三万,守城尚且不够,更别提突围。于是环视四周,黄存早已不见踪影,箭雨渐停。众人起身一看,山呼海啸的士兵扛着云梯向城下涌来,朱温拔出战刀,怒目对守城的兵士慷慨道:“兄弟们,我们杀州官,夺宋州,已是犯下滔天大罪,官军进城,祸及满门,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能答应吗?”
众兵士大声齐呼道:“不能,拼了!”可毕竟都是些农民兄弟,口号虽然喊的震震响,可有的士兵看到城下流水般的官军,不免惊慌失措。
朱温此时大喝道:“你们的妻儿、父母全在城里,我们只有拼了!”
话音刚落,云梯已然搭上城头,众农民兄弟开始推云梯,有的则拿着石头往下砸,哀嚎声不觉于耳。
战场如炼狱,李瞻却避无可避的走上了这条路,抡着钢刀,拼劲全力击杀登上城头的每一个官兵,血溅三尺,精疲力尽。
风从龙,云从虎,龙虎英雄傲苍穹。流云飞快在天空中移动,官军见一时之间很难攻下,在团练使的指挥下,渐渐退却。
残阳如血,尸横遍野,李瞻瘫坐在地,浑身是血,刀上的血也在一滴一滴缓慢的往下滴,官军退却后,稍歇后,走下城楼,长街上的民众早已躲在家中,李瞻突然想到,包袱里的定唐刀还在客栈,于是到客栈取了包袱,一路往宅院而去。一路都在盘算,怎么突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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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苦战惨守,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可一时之间也没出路,要是有手雷、ak就好了,守城军士一人发一把,全把他们突突了,可是那玩意咱也不会造。一路沉思的李瞻,转眼来到张惠的小宅园,迎面而来的张惠看到李瞻浑身的血,倒也没有惊讶,只是吩咐下人准备衣服吃喝,李瞻随意往嘴里塞了几口,便回到卧房。极夜来临,李瞻辗转难眠,要是现代战争也就不用这么事情了,可如今面对的冷兵器战争。有什么计策能突围呢?
月光如水,照进房间,李瞻久久盯着月光,朱温是指望不上,除了死守硬拼,还未成势,黄存早已不知踪影。突然惊坐了起来,黄存是黄巢的侄,如若送他突围,去搬来黄巢的救兵,曹州距宋州不远,如若来个反围城打援,一鼓而歼。时不我待,李瞻忙不迭起身,跑到城楼。朱温在值夜处酣睡如泥,李瞻近前推了推朱温。只见朱温从床上蹦起来,拔刀便砍,李瞻下意识后退,来到油灯前,朱温才仔细看清是李瞻。于是放松戒备,感叹良久。
李瞻意识到,朱温狡诈如曹孟德,果然不虚,连睡觉都睁只眼,先前还以为是后世文人瞎编的,看来是自己唐突了,等躲过此劫,还是要躲远点,再不要干与虎谋皮的傻事了。
坐在床上,颇感尴尬的朱温开口道:“兄弟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
见气氛如此尴尬,李瞻凑近道:“朱大哥,计策已有!”
朱温顿时来了精神,眼珠子瞪的贼大,示意李瞻坐到床上,瞬间亲热道:“兄弟快说。。。”
坐到床上的李瞻缓缓道:“大哥可听说过黄巢?”
“黄巢大名满天下,干盐贩子多年,听说扯旗造反了!”朱温侃侃道。
李瞻听朱温如此说,心中更加坚定道:“我意,突出重围去曹州请黄巢来援!到时内外夹攻,定会成功!”
朱温犹疑道:“计是好计,你说的我曾想过,可我与黄巢素不相识,冒昧前去,只怕不肯来呀?再说来了之后,咱们兄弟只能伏低做小,倒是不畅快!”
李瞻不禁在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全忠呀!燃眉之急还未解,都想抢第一把交椅了,心可真大。于是着急道:“朱大哥,眼下已是燃眉,先求生存,再谋以后,和我一起的那个黄兄弟,就是黄巢之侄,可以让他前去!”
朱温犹豫半天,起身下床又开始踱步,李瞻久久盯着,突然闭上眼睛,只觉得眼晕。朱温突然止步道:“也好!就按兄弟所谋!”
李瞻迅速起身,临走时撂了一句话:“待会我再来!”
离开城楼的李瞻,箭步回到宅院,推开黄存所在的客房,并未见踪影,思来想去能在哪里呢?脑中突然冒出宋玉楼,于是赶到宋玉楼,外面厮杀烈裂,这里却软玉温香,攀问老鸨后,终于找到黄存,此时的黄存正在纵酒高歌,醉生梦死。见李瞻进来,试图拉李瞻一起狂欢,李瞻没说话,拽着黄存就出楼,谁知老鸨拦住去路。好说歹说,拿出飞钱,才得以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