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门内选拔

回云瀑山的路上，卓凡十分高兴，这次下山不仅给希媛买到了防身灵器，自己还找到一本新的剑谱，如果抓紧时间练习，门内选拔前一定能够有所成。

只是这次下山，欠了不小的人情，几十个灵核，上万的银钱，不晓得怎么还。不过，徐程敏也要在仙山待好些年，总有机会还的。

三月重合。

古武大陆天上有三个月亮，一个常挂南天的玄月，一个时见时不见的扶月，还有一个最大的灵月。三月聚合，一年之终，一年之始。看名字就知道，当三个月亮在天空中聚合到一起的时候，就是新年开始，也意味着一年的结束。扶月每个月都会靠近灵月，但是三月重合，要一年之久。

云瀑仙山门内选拔，就定在新年的第一个扶月近灵之人。

自从冷慈师姐宣布了门内选拔日期之后，大家修行比以往勤快不少。云瀑山上热门的修习地，藏书阁、仙草堂、灵器阁，时常人满。最爱待在藏书阁的希媛也和卓凡抱怨，人太多了，她都没法静心和夫子学习。

卓凡倒是没这个烦恼，聚灵在山崖边上，练拳在山崖边上，练剑自然也在山崖边上。除了身边灵兽，就一个砍柴仙人，柴房周围安静的很。

“哎哟，不错哦，这就是你新买剑谱上的剑招？”砍柴仙人上来搭话，卓凡干的好事，他不用砍柴清闲了不少。最近，卓凡又开始拿柴木练剑。

“看我练得如何？”卓凡劈砍几剑问道。

“嗯，有气势，就是有点奇怪，你之前练的破雨剑追求快，现在这剑招正好相反，慢不说，还大开大合，有什么优势吗？”

“这本剑谱，讲究剑势如虹，一剑下去，能够劈山断石，所以叫做《如虹剑》。只是我手里这把铁剑，当初锦仙寨的铁匠师傅，应该是担心我，怕剑太重，铸造的轻了些，使破雨剑还行，配合这《如虹剑》的剑招有些不适。”

“这倒是，你手中铁剑太轻，使破雨剑还好，如果是刚才如虹剑的剑招，威力应该大打折扣不少，看来要换把剑。哎！你可以去找那些御器师，说不定他们那里有多余的灵剑。仙人的贴身剑和剑客的手中剑不同，御剑仙人的灵剑都很重，”砍柴仙人建议道。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之前见过一位御剑地仙的贴身剑，少说有上百斤。”

开阳殿上。

“潋亦师兄，最近我在练习一门新的剑术，缺一把重剑，你能否借我贴身剑一用，”卓凡有求于人，客气行礼，向一位御剑的师兄求剑。

盛潋亦气红了脸：“卓凡，谁是你师兄，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人，还是怎么得？是，我们御器弟子是没什么资格参加玄境试炼，门内选拔连年垫底，可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啊。拿我贴身剑，干嘛？练剑？你意思是我们御器师的灵剑现在只配给人拿来练凡人剑术是吗？”

潋亦师兄的巨大反应，卓凡吓了一跳。自己不就是想着借一把重剑么，师兄为何有如此大反应。自己一点羞辱他的意思也没有啊。

要不是其他几位师兄弟拦着，盛潋亦说不定就要和卓凡拔剑相向了。

柴房前。

砍柴仙人哈哈大笑：“辛亏你惹的是个下境弟子，你要敢找中境弟子借剑，我怕是你要躺在仙草堂看别比试选拔了。”

卓凡回到柴房和砍柴仙人说起早上借剑的事儿，砍柴仙人听完就哈哈大笑。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玄境弟子比试，最惨的就属御器弟子了，这个境界，灵剑无法出鞘御敌，不管是门内选拔还是小仙界大会，御器弟子都躲着，连围观观战都不去。这些人都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等待涅灵那一天。”

“我倒真忘了这回事儿，怪不得师兄那么生气。哎，涅灵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中境飞身境，也叫小飞升，过了这个境，御器师就算熬出头了。”

“原来如此，哎，现在到哪去借灵剑呢？”

“灵器阁啊，笨蛋，那儿有的是灵剑，这会儿又没人跟你抢，去哪借，肯定能借到。”

到灵器阁拿到一把趁手灵剑，卓凡终于可以开始好好练习《如虹剑》了。

玄境比试规则：

不准使用跨阶灵器，

高等灵兽不准上比试台，

如果不敌可以示意下台，不丢人，输了浪费灵药不说，仙草堂一点地方，放不下那么多人。

卓凡以为终于可以见到掌门仙人了，又或者门中其他飞升上仙。结果主持玄境弟子门内选拔的还是掌门首徒冷慈师姐，还有几位熟悉的授学仙师坐镇。不过为了这次门内选拔，不少中境修行弟子，上层的师兄师姐被安排在扶月广场监督对战。

奇怪的是督战的师兄师姐都背着贴身剑，不见其他火修水修御兽医仙弟子。

扶月广场很早就摆好了比试台。参加选拔的弟子众多，而比试也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为了能够尽快决出200名参加小仙界大会的弟子，广场上准备了六个比试台，对战同时进行。

参加选拔的有近千名玄境弟子，其中大部分都是早年入门弟子，卓凡这些同期新入门的弟子也就三百多人，公平起见，比试从新入门弟子开始，提早几年十几年上山的玄境弟子靠后再比。

卓凡、宇林、希媛直接分到了不同比试台，肯定是不会遇到了。卓凡的比试稍晚些，就先跑到希媛的比试台前观战。夫子也难得出现在扶月广场上，只是除了卓凡他们其余弟子也不认识夫子。夫子关注宇林对战，想来是对希媛更放心，看看亲传修行进展如何。说起来，夫子教授希媛的时间要比宇林长多了。

选拔正式开始，希媛这边先上来的是两位同期修行的水修火修弟子，上来就是水火之争，看谁更胜一筹。眼前对战，让卓凡想起了去锦仙寨途中遇到的袭击，也是火修仙人对上水修仙人，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只是那次对决没有分出结果就终止了。

虽是两位女弟子，两人性情完全不同。火修弟子和所有火修仙人一样，急躁，上来就扔出去数个火球试探进攻。而水修弟子不紧不慢，水幕升起挡在身前，火球尽数没入其中。看架势，要等到其中一人灵力不支才能分出胜负了。其实水修弟子之所以采取守势，主要是因为不到二十丈距离的比试台，面对火修弟子攻击仙术，水修弟子要慢上几个呼吸，就这短短的瞬息时间差异，如果不先防守，遭重的肯定是水修弟子。

不想一上来就是最耗时间的水修火修对决，终于在急躁的火修弟子灵力消耗过多，施术慢下来后，水修弟子几支水箭从水幕后飞出，火修弟子受伤无法再战。

“希媛，如果你一会儿也对上火修弟子，切记做好防御，虽然有灵器在身上，但是刚才我看到火修的攻击仙术威力不小，到时候砸到身上，受伤影响灵力控制，想再取胜就难了，”卓凡小声对希媛说道。

“卓凡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希媛已经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跳上比试台。

其他几个比试台前也都围了不少人，不时传来叫好声。

终于轮到希媛上台了，卓凡突然紧张起来，希媛上台前还冲着自己笑，怎么就紧张起来了。

不过接下来一幕让卓凡大跌眼镜，紧张全然消失。

比试台上和希媛对战的是位医仙弟子，可是刚报完姓名就认输走下比试台。

希媛，不战而胜。

那位医仙弟子下台后一脸轻松跟身边的人说：“运气太差，第一轮就碰上水修，还是司空希媛。认输能保住这张英俊的脸已经值了。”

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这位同门也是可以。

不过转念一想，这位仁兄倒是明智，医仙遇上水修，本来就吃亏，与其被打个鼻青脸肿，不如认输下台。

从台上下来的希媛一脸不高兴，“这算什么吗，亏我兴高采烈的上台比试。”

“没事，没事，那位医仙很明智，清楚不是你的对手，就没有自讨苦吃，希媛，你先多看别人比试几场，熟悉之后会多几分把握。我得去准备上台比试了，”说完卓凡回到自己的比试台前。

和卓凡对战的竟然也是位土修弟子，两人也正好认识。同在灵兽苑修习课业，寄养灵兽，见几回面也就熟识了。这位弟子身边带着的是一头极为常见的地灵兽-喷火牛，虽然也在成长期，可身形比一旁的土修弟子足足高出了半个头。大家同时入仙山，许多人都还是孩子，卓凡比他也就小几个月而已。

“卓兄，你的遁地兽呢？”土修弟子先开口问道，和性情急躁的火修比起来，土修和气多了，大家都熟识，上来先聊几句。

这一问让刚提起铁剑准备的卓凡又放下手中剑，行礼回道：“寄养在灵兽苑了，这开头几场比试，我打算自己来。”

“幸好，甚好，要是你把遁地兽带过来，我就不比了，直接认输下台，”土修弟子很实诚，不像是开玩笑：“也不知为何，我这缔契灵兽惧怕你那遁地兽，有它在灵兽苑的时候，连东西都不敢吃。”

卓凡对此一无所知，难道灵兽之间也有天然压制？就像老鼠怕猫一样。

“卓兄，你不介意，我二对一吧，没办法，土修就身边灵兽这点依仗，轮拳头我也不是你对手。”

这两人是把比试对战当成唠家常的地方了么，怎么还不动手，台下等候的弟子有些不耐烦了。

“无妨，我手中也有剑，”卓凡回道。

“那就开始吧，好像大家也不耐烦了，”说罢，土修弟子念诀御兽，喷火牛朝着卓凡就冲了过来。

小小比试台，也不敢让地灵兽冲太猛，而是径直撞向卓凡。卓凡一点也不慌，看了一眼手中灵剑，想想还是算了，一个侧身旋转躲过烈火牛，借着身形旋转的力道和百斤重的灵剑横撞了一下喷火牛。还在成长期的喷火牛四五百斤重，被卓凡撞得身形一晃，来不及转身回去。卓凡脚下用力，提着灵剑冲向土修弟子。

“地陷，”土修弟子想用仙术拖住卓凡前进脚步，本来地缚术更好，但这比试对战台是纯石打的，根本无法束缚身形，这也是土修在比试台上吃亏的地方，不少仙术无法施展。

地陷没有给卓凡造成困扰，闪身躲过一个个地坑，倒是手里极重的灵剑给自己带来麻烦，冲的慢了不少，早知道应该放下灵剑，只身冲过来的，拳头解决对手。

“卓兄，手下留情，”见地陷术没有迟缓卓凡脚步，喷火牛回援不及，土修弟子无计可施，只能求饶。

听到叫喊，卓凡停下脚步止住身形，这位同门真有趣。本来卓凡也没想出手伤他，冲过去把他撞下台就行了。

看到卓凡没再出手，土修弟子赶忙心意一转捻诀让灵兽停下。

“多谢卓兄，手下留情，”土修弟子俯身行礼。

无趣了些，不过比希媛好点，至少和地灵兽硬碰硬接了一手。背起灵剑，卓凡下台再次来到希媛的比试台前，宇林和夫子也到了。

希媛刚上台，正要开始。

这个比试台不知为何出现了几个轮空，对手都不见了，很快又轮到希媛再次上场。

“夫子，”卓凡行礼。

夫子点头回应。

台上和希媛对战的也是一位水修弟子，看上去就比希媛大不少。同期来到云瀑仙山的新弟子，希媛应该是年龄最小的。

“瀑雨术，”水修弟子。

“大瀑雨术，”希媛。

上来就是攻击仙术，两人都没考虑防守。

卓凡有些头疼，看来和希媛讲的那些话，她压根儿没听进去。好在卓凡领教过希媛的大瀑雨仙术，对面这位水修弟子施展的只是瀑雨术，对攻的话肯定输了。

卓凡还是轻看了这位水修弟子，两人从水瀑中操控飞出的水滴不少都撞在一起。如果仔细观察，两人都在尽力控制水滴阻挡攻向自己身前对方仙术，偶有漏掉的水滴打到身上好像伤害也不是很大。

不对，卓凡知晓希媛大瀑雨术的威力，自己石肌术在身也能感到生疼。希媛身上有防身灵器，难道说对面这位水修弟子也穿戴了防身灵器？不然他根本承受不住才对。

希媛控制灵力注入，也不着急。在看清对手能够承受自己的仙术攻击后，才加大仙术攻势。刚开始还能抵挡的水修弟子，很快越来越多的水滴突破了他的阻挡直接打到身上，灵器吸收仙术攻击一次两次还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急的瀑雨水滴砸到身上，水修弟子再也承受不住身形开始晃动，可是他并没有停止自己的仙术还在和希媛抗衡。

“够了，”旁边督战的中境弟子一声轻呵，贴身剑飞出挡在水修弟子身前不停旋转，把大瀑雨术攻势挡了下来。

“这场对战，取胜的是司空希媛，”督战弟子在希媛停手后喊道。

原来这位水修弟子不肯认输，输给一个修行时日比自己短的弟子手中，心有不甘。

督战弟子看得很清楚他已经无力再战，便直接喊停。

下了比试台的希媛开心说道：“哥，我赢了。”

转身又向卓凡炫耀：“卓凡哥哥，你看吧，不用防御仙术，大瀑雨术也能直接取胜。”

“希媛，刚才打到你身上的仙术有没有事？”看着并无大碍，宇林还是多问了一句。

“哥，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有几个水滴打到我而已，好像是防身灵器起了作用，一点也不疼。”

“那就好。”

“希媛，你现在对战的只是同期刚入门的新弟子，后面还有早入门多年的玄境弟子等着我们，到时候可不敢大意了，该防守的也要防守住才行，不然要吃亏的，”卓凡叮嘱道。

“晓得啦，卓凡哥哥，你俩还有对战吗？我也去看看你们对战比试，”希媛问道。

“只比了一场，我们应该都还有两场，我先比，”卓凡说道。

“那先去看卓凡哥哥的对战，”希媛开心说道。

夫子看到的和卓凡、宇林不同，希媛已经在小心控制仙术对战了，这让他感到很欣慰。不然真正威力的大瀑雨术，对手连一回合都站不住，而且会受重伤。

看完卓凡的第二场对战，希媛直说无趣的很，对手太弱了。

卓凡搞不懂为什么希媛不能夸夸自己实力强呢。

宇林对于卓凡只拿剑上台，不带灵兽，也不施展仙术的对战方式有些看不懂，难道卓凡想以武夫境挑战所有修仙弟子？

第一天的对战比试，卓凡、宇林、希媛三人都十分顺利。

卓凡，一场土修对手，一场水修对手，最后一场火修对手，都被卓凡轻松拿下。

宇林对战比试，卓凡只看了一场，第一场对手一个水修说是侥幸取胜；第二场对战土修弟子，地灵兽不知为何在比试台上睡着了，土修弟子无论怎么念诀都不能唤醒灵兽，最后只能作罢认输；最后一场对战医仙，不战而胜，同期在仙草堂修行，实力大家心里清楚。

希媛三场对战，第一场对手直接认输，第二场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轻松取胜，第三场对手就更惨了，火修弟子仙术施展比水修还慢，结果一个仙术未出就直接被打下比试台。

玄境弟子第一天对战结束，云瀑山上就炸了锅。一些前来观战早入门的玄境弟子，把卓凡和希媛的实力传给了所有人。

一个不使用仙术，就已经强的可怕，另一个使用了仙术，却看不清实力深浅。

难道说云瀑仙山又有修行怪物出现了。

修行天才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可这些看不清实力深浅之人，真的只能用怪物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