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张文瑜人物自传
七岁前我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里,家里虽不富裕,但父母相爱,两人都很疼我。
八岁时,有一个男人突然来到我家,他看起来很严肃,很凶,身后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西装男,母亲说他是我大伯,来找父亲。
我躲在母亲怀里偷偷的打量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但是他看母亲的眼神怪怪的,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害怕他会伤害母亲,我钻出了母亲怀抱,将母亲挡在身后,鼓起眼睛装作很凶的瞪他。
大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还摸了下我的脑袋,我有点懵,但是好在他没有再那样看着母亲,他叫退了身后跟着的几个男人,自己坐到沙发上去了。
没多久,父亲匆匆的赶了回来,他看见大伯的时候,表情很奇怪,我没看懂(长大后我知道了,那原来是离家多年的孩子,对家人找来,一时涌现的喜悦和胆怯的情绪。)
大伯也看着父亲,两人相互看了一会,父亲将大伯带进了书房,我本来想去偷听,但是被母亲抓住,赶回房间做作业了。
我聪明的留了一条门缝,这样我就能在写作业的时候,也听到书房的动静。
当听到关门声,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扒着门栏,透过门缝,我没看到大伯,我想他应该走了。
我想关门了,却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我们就去老宅看看老爷子,不住那,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想到那里,我就会做噩梦。”
“美怜,我在你身边,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而且大哥说了,父亲早就原谅我们了,很想我们,但是拉不下面子。”
“可是,我们可以定期回去看他,不一定要住在那里啊。”
“大哥说,父亲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离开的这些年已经不孝了。美怜,我,我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在啊!”
我看到母亲好像哭了,但是父亲好像也哭了,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我有点讨厌刚刚来的大伯了,都是因为他,父亲跟母亲才会哭,我好想上去安慰两人,但是又怕他们会责怪我偷听。
“那,我们会搬回来吗?”
“会,父亲身体好起来了,我们就回来。”
母亲答应了,在看到父亲将母亲抱进怀里安慰时,我才放心的合上门。
没过几天,父亲收拾东西,带我们开车去了一个好远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别墅。
刚到,门口站了很多人,像是在迎接我们。下车,我听到他们叫父亲二少爷,叫我小少爷,但是没有叫母亲,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后面父亲带我们来到一个很大的房间,说这是我的房间。看着大大的房间,我有种做梦的感觉。之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佣人对我很客气,对母亲却态度很奇怪,每次我去跟父亲说,父亲都会摸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
我总觉得母亲来到这里后,笑容少了很多,好像很不开心,但是当我问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说没有。
除了这些,我还转校了,去了一个新学校,有了新的朋友,但是他们好娇气,我一点都不喜欢跟他们玩。
等我上初中的时候,夫妻和母亲吵架了,我不小心听到了,母亲想回去我们以前的家,但是父亲让她再等等,后面是母亲哭泣的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是我知道,母亲一定是不喜欢这里,那我也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很好,我喜欢的东西会马上送到我面前,但是我更喜欢母亲。
就在我想去找父亲,说服他带我们离开时,原本身体越来越好的爷爷,突发疾病去世了。
父亲很伤心,我和母亲陪着他,我不忍心再去找他说要离开,想着等父亲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他说。爷爷的后事料理完后,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自称律师的男人拿着文件过来,说爷爷把下任家主的位置传给了父亲。
在这里生活的一段时间告诉我,家主就是这套别墅的主人,很有权利。我有点开心,要是父亲成了最大的那个人,就没有人敢惹母亲不开心了,那母亲就不会想离开了,我也能继续在这里了。
我看到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除了大伯。父亲好像不是很开心,脸色有些沉重,母亲拉着我进了房间,并且不让我偷听他们说话。
我郁闷的在床上坐着,看着母亲,问她,要是父亲成了家主,她还想离开吗?母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抱进怀里,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母亲有点悲伤。
过了几天,父亲说他跟母亲要去一个地方处理些事情,后天才能回来,让我在家乖乖听话。
我听话了,在家乖乖上学,乖乖的等他们。一天,就在我放学的时候,大伯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父亲母亲坐的飞机遭遇了空难,不幸遇难了。
那一刻,我觉得好难过,伤心的想大哭,可是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眼泪像水龙头一样,不断的流着。一连几天,我呆呆的待在父亲他们的房间里,将自己沉浸在那无尽的悲伤中。直到大伯闯进房间,将我提了出来,那是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看太阳,阳光刺的我的眼睛深疼,但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大伯将我骂了一顿,我很伤心,也很委屈,莫名的又有点怨他,我也不知道那股怨恨从哪里来,可能是他阻碍了我继续悲伤。
之后几天,大伯不顾我的抗拒,强硬的送我去上学,虽然我还是觉得很伤心,但是又感觉没有前些天那么伤心,至少再提到父亲他们,我的心不会再深疼深疼的,虽然还是有点疼,鼻子也很酸,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在同学面前哭鼻子,他们会笑话我。
等我没那么悲伤的时候,我才知道大伯成了家主。知道的那一刻,我很怀疑父亲的事故是他动的手,但是我没有证据,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痛恨幼小无力的自己。
我颓废了几天,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找到证据。
于是,我托同学悄悄的买了录音笔。在晚上拿着好不容易瞒过大家拿到的录音笔,鼓起了勇气去大伯那里找他对峙,说出我对他的怀疑。但是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小计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天真。”后,就没再看我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太弱小了,现在的我就像是想撼动大象的蚂蚁。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憋了下去,我又气又恨,有对自己的,有对大伯的。
那晚之后,我发誓要变得强大,于是我开始好好上课,开始学习各个方面的知识。
某天,我在学校遇到了三伯的儿子,我的表弟,他嘲笑我没有父母,我忍不住跟他打了一架,我们两个一身伤的回到张家。
三伯母对着大伯哭诉,我直直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辩解,任张文佳污蔑自己。大伯突然很生气,三伯母被吓住了,只是大伯没有责罚张文佳,而是狠狠的罚了她。
从那晚之后,我开始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佣人的态度,对我不像从前,有时候还会背着我说我坏话,恶意贬低我,我知道这里面有三伯母的手脚,但是表面虽然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
很奇怪,我明明很恨大伯,却隐隐的希望他们为了我惩罚那些佣人,但是他没有,到后面,张文佳带着人来欺负我,我还手,却被打的跟惨,那段时间几乎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那一刻,我知道,这世界,我只能依靠自己。
我也开始理解母亲当初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这里了,这里的人都是看人下饭,你尊贵,便尊重你,当你没用了,人人都能来踩你一脚。
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逃了,但是大伯很快又派人来抓我回去。我恨极了他,怒吼着说,“你要是想我死就来啊。”
大伯没有理我,让人把我关在房间里,冷静。
我不知道怎么的,想着与其这样被人欺负,还不如一死了之,这种念头就像个魔咒,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在被困在房间里的第二天,我开始自残,用头磕着墙,将墙撞得框框作响,也许我潜意识还不想死,撞得时候收了一点力气。没一会儿,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清醒时,第一个看到的是大伯,他像是被我吓到了,虽然表情依旧漠然,但是能隐隐地看见他眼底的担忧。
但是当时的我眼睛就像被仇恨
“给你十年时间,要是还想死就真的去死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我并不害怕,就算只有五年,那也好过在那个别墅里。
大伯唯一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等我出院后,他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新的学校,就在我以前的家的附近。
我开始一边上学一边赚钱,我不想用大伯的钱。
一天,突然有个男人找到我,自称是我父亲的人,我开始不相信,以为是大伯派来的监视我的。但是对方拿出了带有父亲亲笔签名的信,说可以帮我变强,我表面说信了,其实我心里是不相信,那时候我并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对方说能够让我变得强大,我只有相信他,变得强大,才能对抗大伯。
对方拿来的信里,只交代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让我有种父亲在耳边叮嘱的感觉。即使这样,我还是不相信他是我父亲的手下。
他见说服我后,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找时间带我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包括武术。每天我除了上学,还要练习武术,学习其他东西。虽然很累,但是我觉得很满足,因为我能感觉到,随着知识的增加,体力的增强,自己正在一步步的变强。
就这样过了几年,我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重点高中,不巧的是在里面又遇到了张文佳,那是的我已经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总是带着人来招惹我,很烦,但是我不能暴露自己,只好忍受他的欺负,在晚上再去悄悄敲他黑棍。
但是在张文佳欺负我时,有一个女生总会站到我面前,用那瘦弱的身体做保护姿态,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经常护着我的母亲,那个女生跟她很像,这让我忍不住的总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她。有时候会因为她的靠近而心跳加快,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又克制不住自己。
不出意外,开始了我的第一段恋爱,是她向我告的白,我不知道她喜欢我哪里,除了成绩,我觉得那时候的我起来简直一无是处,懦弱得任人欺负,可能她就是跟母亲一样善良吧。
只是我俩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被迫分开了,张文佳悄悄告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强行将她送出了国,那一次,我顾不上暴不暴露,狠狠的揍了张文佳一顿。没想到,张文佳自那之后,被转校了。
我跟着那个男人训练,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大伯出现在了我面前,冷冷的说,‘十年到了。’